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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天空劃破一條縫,出世的太陽冉冉升起,它把光粒輕柔地灑在多杰的額頭上,將多杰從夢里拉回到現實。平時喜歡睡懶覺的他今天卻激動的像個小孩,立馬就起了床,平整地疊好了自己的被子,在自己的洗臉盆里倒了一半冷水和一半熱水,又將自己的手浸入水中,多杰感覺到溫度剛好,于是就把兩只手都浸在盆水中,然后拱起兩只手心伸入盆水里,將腰子低下,大把大把地洗起臉來,多杰將水拍在臉上的聲音驚擾到了家中的父親。
父親走上前問道:“多杰,今天這么早就起來洗臉,是要去外面嗎?”
多杰答道:“我去見一個朋友 ”
父親沒有猜疑也沒有多問一句, 多杰洗完臉后趕緊用毛巾擦干,然后換起了一件洗干的衣服,背起裝有糌粑和酥油的紫色袋子,照了照鏡子便匆忙地走出了家門。扎曲鎮本身就是一個懶鎮,平時來往的車輛不多,人們也各自在自家中待著,除非有集會之類的節目外,要不然鎮里的人像一面湖水,異常的安靜,像是沒有生命活動。多杰在路上見到的人并不多,他一大早起床出門,原因只有一個,便是要赴和卓瑪的約會,他們已經三年沒有相見了,而此刻三年的時光已如飛箭般逝去,多杰在路上是無比的激動又無比的忐忑,多杰與卓瑪從小就認識,而且也時常伴在一起,直到三年前她卻意外地搬出了扎曲鎮,臨走前卓瑪是不舍的看著多杰,流下了傷心的眼淚,他們互相承諾一輩子,并約定三年后再次見面,他們把地點定在了扎曲河邊, 把時間定在了三年后的九月十五,而此后便要攜手遠飛。三年期間,多杰是時時刻刻都在思念著卓瑪,卓瑪也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多杰,他們都格外的珍惜且希望這場見面。多杰出門的早,一路上也沒什么伴友,徒步走在路上,他驕傲的走姿,像國王一樣,路邊上的人看到便要忍不住地望一眼,多杰心里也很是高興,他認為自己的卓瑪是人間的度母,地上的月亮,這世上再也沒有女子與她相媲美了,而自己卻又很快就能與她相見了,心中一陣狂喜。扎曲河離扎曲鎮雖不遠,但若是一個人要徒步出發,便要走上三天,多杰在路上依次排練自己所要講的話,邊走邊練習,怕等到真正見到卓瑪的時候又顯得呆頭苯腦、口齒不清,于是練著練著就走出了扎曲鎮。 出了扎曲鎮就要越過一座山,越過這座山就到了一個村,等多杰走到村口的時候,西山頂上出現了一層紅色云彩,太陽已在山的半腰,可沒過多久紅色云彩也漸漸的消散了,天空也漸漸地隨著紅色云彩的消散暗黑了下來。多杰看了看紫色的袋子,看到自己拿的糌粑已所剩不多了,心里琢磨怕是今晚趕不上路了,只能在村內找個地方求宿一晚,順便也討個飯吃了。
? ? ? 到了外地就不比家里了,不僅要擺出恭恭敬敬的樣子,話里還要帶點兒敬語。多杰就在不遠處看到了一間房子,便走上前去恭敬地向房主求宿一晚,房主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但身材保持的很好,翹起的臀部和隆起的胸部,不管看哪里都散發著成熟女人的韻味,多杰在她面前顯得既帥氣強壯又滿面赤紅,她看到多杰,心中也不免泛起了狂潮,即使如此,她還是口氣很重地問道:
“小子,你從哪里來的?要到哪里去? ”?
多杰一看面前嫵媚動人的女人臉就通紅了,他把眼睛轉到別處,低聲答道:
“我從扎曲鎮出發,要趕到扎曲河。”?
“徒步行走最起碼也要兩天,你是去見誰嗎?”嫵媚的女房主問道。
多杰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說:“我去見我的妻子”。
女房主心想,這么多年村里頭男人老了的又太老,年輕的又太小,今天卻碰到這么帥氣的小伙,心里又泛起了狂潮,于是便答應留下多杰住一晚。女房主帶他進到房屋,給他安排了一間屋子,叫他安靜的待在房間里,不要亂走,并囑咐晚上不要鎖門。無知的多杰自然依照女房主安靜的在屋子里躺下,既不敢亂走也不敢鎖門。 多杰安靜地躺在床上,不管怎么睡也睡不著,聽窗外只有風吹聲,心想很快就能見到卓瑪了,肚子里很是一種滋味兒。午夜時分,風吹聲驚動了睡在床上的多杰,睜開眼睛后,看四面全是一片黑,多杰隨口一念“喇嘛欽”,便把頭縮入被窩里,過了一會兒,實在是憋不住了,迅速地將被子掀開,大口大口地深呼吸。 突然就在這一刻,多杰好似聽見外邊有個人,以為是小偷,便吼了一身,那人一聽見吼聲就立馬跑走了,多杰起身走向門外,用眼睛掃一遍四面,四面一片寂靜,仔細一聽卻只有風吹聲,多杰知道那人已經跑走,于是轉身回屋就把門鎖死了,然后便躺在床上。多杰閉起眼努力地睡覺,但是在深夜里,不管怎么睡也睡不著,想到的事情很多,但更多的還是女房主,她那翹起的臀部和隆起的胸部,一想到這里,多杰的臉便不覺地紅了起來,他緩緩地將自己的手伸進褲衩,勃起的下體就好像烏龜伸直的脖子。 多杰突然發覺到自己的意淫并不是一件好事,他感到了某種深深的罪惡感。掀開被子,輕柔地起來,身子站在門外望著皎潔的月亮,腦海里除了女房主還有揮不去的卓瑪。
“你喜歡我嗎?”
“我不知道。”
“那你想和我睡覺嗎?”
“我不知道。”
? ? 這是在黑燈瞎火中只有兩個人的對話,那時候月光從窗口射進來,外邊兒的風還是依舊。多杰和女房主全身裸體地躺在一起,他們用身體的余溫溫暖著對方。女房主的手輕揉地抱住多杰的后背,而多杰的手正好放在女房主的乳房上,血濺在月光下,悶叫聲蓋住了風吹聲,此時多杰的腦海里除了女房主仍是揮不去的卓瑪。
? ? ? 彷佛這一夜像是過了十年,黑夜的漫長似乎與生命的漫長同等,多杰與女房主的夜情不久傳到了十年后的卓瑪的耳朵里,也傳遍了所有地方,成為了情郎與姑娘間長談不衰的故事,而卓瑪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縱身一躍,跳入江河,留守住了在人間的三十年貞潔,而在此后,在同一個村,同一間屋子里重復發生著十年前的夜情,而那位翹起臀屁隆起胸部的女房主卻是卓瑪,此時的卓瑪已不再是之前的卓瑪了,她是只怨魂,在每年的十五月圓之夜便會與多杰年齡相仿的單身男子裸體睡上一晚,還是如初,月光從窗口照射進來,外邊兒的風吹依舊...................年年如此,世世如此,重復著重復著,此后便是在無盡的輪回之中重復的排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