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我作為部門領導的代表參加了一個為期5天的班組長培訓結業報告會。去的人當然絕大部分是領導，只有一兩個是代表。我覺得自己有一種魚目混珠的感覺。
到達目的地后，立即入席聽學員的報告。我聽得很認真，甚至拿出小本子做筆記，從學員們簡要的心得中捕捉有用的論述，換言之干貨。過程中，我發現席上的領導們有相當一部分人在看手機，或聽到學員念了錯別字而偷笑。
報告會的最后，學員們奉獻了一個大合唱節目，《真心英雄》，唱得很動情，能感受到他們在短短五天的相處中結下了真摯的友情。
報告會結束后，還有一個共進晚餐的環節，對他們來說，也有散伙飯的意味。我除了自己部門的學員，誰都不認識，就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窗外是一片寧靜的湖水。
席間有各種敬酒。我注意聽了一下對面兩位女領導的交談，就像樓下的阿姨們侃侃而談一樣，葷素搭配、好不快活。而我，就只顧自己吃菜了。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也要學著點，但即使學到了，估計這輩子也用不上。作為一文不名的小輩，還是沉默一些好吧。
吃完飯準備坐車走的時候，碰見集團工會的主任，她頭發已經略微泛白了，我還是第一次認識她。她親切地招呼我，問我貴姓，我說我姓……歐陽，中間省略的是免貴二字，不知道怎么，免貴二字說不出口。然后又碰見一位男士，主任介紹，說他也姓歐陽，我居然擠出了一句：幸會。那位男士微笑著說，本家啊！我嘿嘿傻笑，是啊是啊。后來想想，我應該說，哦！您好您好！甚至可以加一句“我是湖南的，請問您是……？”
呵呵，我要是有這么健談，我的人生可能就不是今天這樣了。
然后主任竟然摟著我的肩膀一起往外走，我真是有點受寵若驚了，更多的是感動，她太熱情太親切了，就像自家的大姐。經過一個走廊，路上又是各種不認識的領導，我生出了一種狐假虎威的自信，不知道該說什么，就微笑著面對他們。然后，突然迎面有一個男士用廣東話對主任說：“你們這里還招童工啊？！”我瞬間感覺微笑僵在了臉上。主任回答說：“不是啊，這個是什么來的。”
是什么來的呢？主任一時也說不出來吧，我也沒有自我介紹。
我想起讀高一的時候，厭學，就想自己去自食其力，搞點勤工儉學之類的，于是我去大街上找兼職。然后我看到一家服裝店寫著招聘，我就壯著膽子進去了，身上還穿著校服。店里一位中年男士站在柜臺后面，看也不看我一眼。我走過去，用一種匪夷所思的怯生生的口吻問他：“請問你們這里招人嗎？”
他抬頭看我一眼，又迅速低下頭，說，“本店不招童工。”
……
回去的車上，我跟我部門的學員，一位班長阿姨，聊了很多。聊她業余豐富的活動，爬山、游泳、跳舞。她說她現在40多歲，還是一個女人，將來老了，要做一個有氣質的老太太。我說她是我們的榜樣。她說我現在越來越好看了，內在美，外在也越來越有氣質，比以前自信了。這樣平等而愉快的交流，讓人連暈車都忘記了。
窗外夕陽西下，晚霞很是絢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