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就像初戀的女神,是一位熟悉的陌生人,只適合埋藏在心底,終究不可能再回去。——陳緯天
我們回家過年,大底都是這個節奏:剛回去的頭兩天可能還蠻興奮的,不停的向父母家人們分享自己在外的奇聞趣事;兩天之后,索然無趣的感覺就鋪天蓋地的襲來。
回家將近一禮拜,我只在頭一天發了一篇文。今天才發第二篇,只有天知道今天的這篇有多么的難產。
不是我寫作能力下降了,而是家鄉的生活除了吃飯、睡覺和面對讓人頭疼的親戚之外沒有其他事情——我幾乎陷入抓狂。
這就是環境的力量,在家我看書都很難看下去。在外面,書里寫的都是我要關注的東西。回到家之后,發現書里寫的內容離我那么遙遠,遠到我的雙眼都很朦朧,有點看不清它。
這種感覺挺溫暖,但同時也很頹廢。
01.
孔子說:“唯女子與小人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
這屬于典型的直男癌思維。“近之則不孫”是一個規律,并非是女人才這樣。太近無君子,距離近了誰都得被逼成小人。
在家多待幾天,就會產生這種感覺——自己被捆的太死,自由的空間太小,甚至呼吸都有點困難。
當然其實我們家算好的。
我一同學是北京土著,家住二環,并且在北京上班。每天下班都可以回到家里吃媽媽做的大米飯。很幸福是不是?
是挺幸福的,但同時也很崩潰。
有機會我帶你去瞧瞧他,看看他每天是怎樣笑著哭,哭著笑,在幸福中體驗痛苦,在痛苦中感受幸福。讓他親嘴告訴你,365天全年被催婚、催生、催這催那是怎樣一種體驗。
02.
我知道有人會問,那你在北京就沒有這種感覺嘛?
還真沒有。如果說家鄉是一處田園,那么北京是一座深淵。我們身在北京,但卻從來沒覺得離北京很近。
這座城市太大了,大到它根本不關心也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
北京的大多數人都在摸著石頭過河,自顧不暇,沒有人有精力去關心別人搞不搞對象,別人生不生娃。你注意觀察下街上行走的人們,他們大多數都低著頭、表情嚴肅——他們心里都裝著好幾斤心事。
這座城市很熱鬧,但很多時候,它是一個人的孤獨,一群人的假high。北京這位女神,所有人都在追求,而大多數人都只是千萬分之一的備胎。
于是就有了這么一個現象:我們離開家鄉的時候,往往心里會有些懷念。有時候想想,家人親戚們的嘮叨,真的好暖。
03.
世界上沒有比人性更加矛盾的東西了:我們既希望自由,又害怕孤獨,我們既希望有家鄉的溫暖,又希望有大城市里充分的自由空間。愛情如此,城市也是如此。
我們就是這么的矛盾、擰巴,然后在掙扎中生存。我們逐漸認清自己與世界的關系,逐漸找到值得自己全情投入的領域,逐漸在愛與被愛中成熟自己。
對我們來說,頭是不可能再回了。來到大城市,無論是繼續茍且還是活出希望,它都是我們的宿命,是我們這代人早晚要跨的一道坎。初戀再美,分手了就不可以再留戀。
凡事過去,皆為序章。
家鄉應當埋藏在心底,我們的目光已經瞄向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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