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我都在想著余白落的事情,覺得他古古怪怪,像謎一樣,讓人抓摸不透。獨自想了很多關于余白落的事情,隱隱覺得有團模糊的影子,在腦海晃來晃去。
心里有種預感,這模糊的影子與余白落有莫大的關系,一旦弄清楚這團影子,余白落的一切問題將會迎刃而解,當下竭力想要將這團影子看清楚,卻是不能夠。
苦思索了大半天,沒有絲毫的頭緒,郁悶難伸。
當晚自己一個人四處走走,算是散心。漫無目的地走著走著,發現自己所走的道路十分熟悉,仔細一看,發覺自己正在通往酒吧的路上。
這家酒吧便在大學旁,念大學的時候,我和余白落經常到這里喝酒,每一次都是喝得酩酊大醉,醉醺醺地互相攙扶著回去,走得搖搖擺擺,路人見著我們都退避三分。
每一次我找不到他的時候,到這酒吧來,準能夠在酒吧的某個角落找到爛醉如泥的他和一群衣著性感的女孩子。這一次我不知不覺地重返舊地,是否可以在酒吧見到他,也不得而知。
我也顧不了那么多,信步所至,走到哪里算是哪里,見得到他自然是最好,見不到他,也不算是失望,我本來就沒有找到這四處漂泊的浪子的奢望。
這條路是一條小道,繞過酒吧的背后方才到達正門。我慢慢的走過去,臨近酒吧的時候,看見有一條人影,腳步踉蹌,扶著酒吧的墻壁向我走來。
在這里買酒呼醉的人,我見得多了,上大學之時,我又何不是其中的一員?因此也不以為怪。我走過去,距他尚有幾步之遙,他“啪”地一下子倒在地上,不住地嘔吐,酒氣沖天。
我聞到一陣酸氣撲鼻而來,感到大為惡心,后退了兩步。那人迷迷糊糊地說著酒話:“余白落,余白落,你這小白臉,我跟你沒完……”我聽他如此說道,吃了一驚,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覺得這個人頗為熟悉。
他繼續自言自語道:“你別……別以為我不敢……不敢揍你,我……我……我……”到底“我”什么“我”,連續說了三個“我”,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再也說不下去了。
我掏出手機,打開手機電筒朝他照了一下,只見這個人蓬頭垢惱,衣服破爛,一副爛泥扶不上墻的樣子,與大街上的乞丐相比,還差了那么半截。至少大街上的乞丐沒有這么爛醉如泥的模樣,也沒有這么酒后說大話的窩囊相。
瞧他的樣子,多半是被余白落狠狠地揍了一頓,無處發泄,便喝得不省人事,以此解愁。
他的頭上破了一處,傷口周圍有玻璃碴子,傷口上有血滲出,顯然是被用酒瓶之類砸的。見到他這副窩囊模樣,我無限鄙夷,懶得碰他,但是他與余白落有著過節,那便意味著他見過余白落了,我得從他的身上找出余白落來,因此用腳踢了踢他,道:“喂,起來,有話問你!”
他惡狠狠地道:“余白落!你這混賬!小……小白臉!將我的,我的羨楚拐跑了,我跟你沒完……別以為有梁晶銘那條惡棍幫著你,我就……就怕了你!”將手中的半瓶酒往空中一擊,就如余白落站在他的面前似的,但手軟無力,拿捏不住,酒瓶掉下來,砸在他的鼻子上,頓時鼻血長流。那半瓶酒倒了一地,向我漫來。
我嚇了一跳,后退幾步,仔細打量了他一會,方才將他認出來。我眼前所見的這位酒鬼,竟然是一個多月前,在醫院里被我制服的那個人,也即陳羨楚的前男友。
那時候他就窩囊透頂,廢物一個,但也衣冠整齊,長得像模像樣,認得出是個人樣,沒想到一個多月不見,他竟然落魄如斯,潦倒不堪的樣子,連廢物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