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份軍訓結束,在入學教育第一次見到K。印象中K帶著藍色的棒球帽,渾身上下一股子男生的勁,酷的不得了。她旁邊坐著一個女生,兩人幾乎一直走在一起。我以為他們是情侶,以為他們口中的學校是個小地方。接二連三的在女生宿舍見到他,聽見別人叫她“得得”,慢慢地反應過來他不是男生。
這以后幾天也未曾對她留下多少印象,倒是一個叫L的女生讓我很是喜歡。初中無緣認識,高中反倒一拍即合。最后兩天做游戲,要蒙眼排隊。大家商量對策時K湊過來講,我的話你們聽聲就好。說著舉起手腕搖晃,珠子手表碰在一起,的確辨識度很強。那天中午和另外與她關系極好的女生一起定了外賣,吃披薩和雞翅。沒有什么特別,記憶不大深刻。
開學后和K分在一個宿舍,老是借用他的手機聊天。玩微信這么久以來的頭一個置頂是L,因為那時喜歡上一個學長,要找她傾訴。
晚自習,我收拾著包說,你等我一會。他說,你看,我這不都收拾好坐了兩分多鐘了。我不知如何表達當時的心情,極力的笑笑。她對喜歡的人真是很好。我對他說,你對我們都好。她說,嗯,但還沒有最好。對初中的有些更好。
宿舍中有女生和我喜歡同一個男生,嘴臉令人厭惡。好事是我們都不喜歡她。我和K面對面發信息一吐為快,如此熟了起來。晚自習東拉西扯,回到宿舍暢談初中趣事。K女人緣真是很好,可能是她技術宅、陽光、可愛兼具的緣故。我偷偷地有些嫉妒,同時有些崇拜。我覺得他有時候像我爸,有時候像我曾經喜歡過的男生,有時候像我想成為的人。
我不清楚他在我心目中的分量,直到L半開玩笑地講,你有了得得不要我了。
哦對,幾乎每一個和K熟悉的人都稱他為“得得”。后來我了解到那是他的小名,她無所謂人這樣叫。我馬上對她說抱歉,又意識到其實我只有每天晚上和她犯傻而已。然而這種情況愈演愈烈——漸漸,我養成了萬萬要不得的依賴。一日他笑倒在我身上,我心里一跳——以前或許這種情況也曾出現,只是我并不在意。回過神來,對自己講,K是女生。他是女生。平時,他叫我“大序”,我還叫他大名。這是我最后的防守。
陸睿得再談起他的女神學姐,我不知如何回應。他和宿舍女生玩鬧,我不再參與。她成了我“爸爸”,每天給我一半橙子吃。我得空便拿手機給他照相,好賴全部存下來…她給別人講題我在心里默默不甘,等他回來再和我聊剛才聊到一半的事情。我無法得知,何時——我才能讓他對我最好。不再有所保留。和她一起約飯,我使出渾身解數也仍是不知所措。雖然歡樂,卻總有缺失。與別人一起自然放得開,但那就意味著分享。我試著變得包容大方,成效卻不顯著。
霧霾停課,宿舍只剩我們兩人。頭兩天是我最快樂的時光。直到第三日再停課,宿舍一個女生沒有接到通知趕了回來。三人也可以吧,我想。然而再去自習卻遇見好幾個小伙伴。大家一起雖然也好,但使我心情很快衰落下去。
直到微信上給紅包發印象的游戲又火起來。她說“好基友 認證!!”。這足夠我開心到現在。后續如何不講了,可以想象到我的心情。再后來…他把我設為置頂,和他的女神學姐一起。我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也置頂她。她說每天要翻一遍我和學姐的朋友圈,我“哦”了一聲,盡最大可能掩藏住內心激動。我們的內部梗越來越多,經常眾人前突然笑得不省人事。
經過很多思考,我認為這種情感并不成熟,甚至稍有幼稚。所有的糾結感在想通的一瞬化為泡影…直到昨晚。說不好是昨晚的什么讓我又陷了進去。
這些奇妙的體驗,講不出來是怎樣的。16年來從未感受過倒是真的。這到這里,也不能說對他有特殊的喜歡。K對我很特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