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周讀完了阿西莫夫的基地三部曲,除了贊嘆之外,就是傻呵呵的咂舌,還一邊咂舌一邊贊嘆。晚上與朋友一起吃飯,談了很多,天南海北,充滿了中年男人的之間的迂腐、看開和吹牛皮。突然對生死有些想法,不成系統,多有抖機靈的小把戲,就算亂言吧。
先從基地說起吧,在基地三部曲最后一部《第二基地》的最后,50多個烈士為了心中的理想,舍生取義,慷慨赴死。尤其是為了死的更逼真,死的更自然,死的順利應當,死的讓敵人放心和相信,不能有一點點外在的幫助,睜著眼睛看著屠刀落下來。這是一死,算慷慨赴死、死得其所。
再說說看到的《當呼吸化為空氣》,XX是個積極向上的好青年,有理想、有情操、有眷戀。XX并不想死,他有太多的理想沒有實現,有太多吻還欠著愛人,女兒剛剛自由的呼吸,還需要爸爸的陪伴。他幸苦的奮斗、付出和堅持,在即將駛上人生的快車道前,命運將它撥到岔道。他的死,充滿了不舍,充滿了愧疚,也充滿了希望——希望家人幸福。這算一死,算充滿遺憾、死有所戀。
從時間的倒敘上,再說說《來自納粹地獄的報告》,特遣隊為了短暫的生,為虎作倀,將屠刀舉向了自己的同胞。一茬一茬的特遣隊被屠殺,每茬特遣隊的生命從入選之日起,最多只有四個月。在這四個月里,他們可以吃飽、穿暖、有吃有喝——貌似所有的福利就是吃喝。但付出的代價卻是對自己的同胞,甚至是自己的鄰居、親人,甚至是愛人,幫助納粹完成對他們的屠殺。安撫即將進入毒氣室的猶太人,讓他們真的以為是去洗澡,整理自己同胞的衣服、鞋、收拾歸類,用鉗子掰下同胞口中的金牙,剪下同胞的毛發并編制成地毯等等。這算茍活?或則茍死吧。
好久好久以前,久到我不想記起,又忘不掉,曾在醫院重癥監護室門口住了一段時間。從沒見過什么死亡的人,一下子見到了太多的離開和奇跡。曾有一個父親——應該是位高權重——在醒來第一時間要來了一部手機,用單手發短信與女兒聊天。當我看到女兒捧著手機滿臉淚水,我充滿了羨慕。直到一個夜里,走廊上想起了急促的腳步聲和擔架床的轱轆聲,看到那個女兒滿臉淚水的跟著跑進去,我翻過身睜眼到天明。
人終有一死,無論是生的意義還是死的價值,都是人類永恒的難題。人可以活在當下,可以一死重于泰山。人可以茍活于世,也可以慨然赴死。有人說死亡是終結,是黑暗,是永恒的解脫或長眠。有人說死亡是開始,是豐碑,是永不消散的思念。我最狂妄的時候,也不敢妄論生死,只是充滿了敬畏和尊重。我在最放空的時候,也沒有停止對生死的思考,只是想獲得那一絲絲的啟示和意義。
生死在個人和國家,在當下和歷史上看,都沒有什么意義或者價值。“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古人道理已經道盡了。生死對于身邊人,有無限大的意義和價值,呼吸化為的不是呼吸而是思念。身邊人恰恰是你眷戀的,為之付出而不求回報的。
每天早上送女兒上學,女兒在校門口都會撅起嘴,我蹲下身子讓她親吻我的臉,我也親吻她的臉。每天睡覺前,我會親吻愛人的唇,并告訴她我的愛戀。她和她都會露出笑容,嘴角微彎。這就是我生的價值,死的眷戀,哪怕只是一個笑容,哪怕只有那么一點點。
世間的道理和意義太大,太偉岸,我只是那么渺小的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