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暗潮洶涌,與我何干?
Chapter Twenty Four
我有點失了耐心,握著方向盤的手抓得更緊了,沖他大聲問道,“我問你,他叫什么名字?”
他好像被我有些過激的反應所嚇到了,這一次倒不再答非所問,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我的問題,“我叫羅殷溏,他自然就叫羅殷臻?!?/p>
從羅殷溏口中得到答案后,我失神地囔囔自語著,“原來他姓羅,他叫羅殷臻……羅殷臻……”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是個老處女,腦子肯定都未被開化過。我估計你連約炮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他繼續在一旁譏笑著我,“四哥倒還算聰明,知道要去巴結你!”
巴結我?
什么意思!
此刻我的腦子亂得漿糊一般,實在是顧不上他話里的意思,只想早些完成琴姐給我的任務。
我再一次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對他下了最后的通牒,“你家究竟在哪兒?”
“怎么?被我說中了!我說嘛,看你的樣子就知道,跟你出來一起吃飯的男人肯定都是因為洽公!哪個男人會喜歡你這種一臉虎姑婆相的非洲難民!”說完,他竟大聲笑了起來。
而他的每一聲譏笑都深深地刺痛著我的自尊心。
我本也不是這樣沉不住氣的人,可面對他這樣無度的譏諷,心底的火氣竄得更高了。
腦子一熱,我再度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火速解開了安全帶,我猛地傾身將臉狠狠地向他的臉壓了過去,伸手緊緊地捧著他的臉,胡亂地親了他一通。
腦子里充滿了怒意與不服,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究竟是要干什么!
好半天,我才放開他,冷著臉厲聲道,“我沒你想得那么頑固不化!我又不是封建社會出來的!羅殷溏我告訴你,你姐姐我顏小懿可不是好惹的!”
昏暗的路燈下,我看不清羅殷溏臉上的表情,只見他伸手從車后座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臉。
隨即他又將車座位調到了仰靠的位置,舒舒服服地翹起了二郎腿、合上了眼。
我被他的怪異行為看得有些傻眼了,完全解讀不出他這樣的行為的用意。
“你干嘛?”我皺著眉,伸手輕輕地推了他一下。
“看不出來嘛,非洲難民顏小懿也挺麻辣的!夠味兒,我喜歡!不過非洲難民,你是想跟我車震嗎?非洲難民,別怪我沒提醒你,你的這輛迷你真的太小了,車震的話你會很不舒服的?!闭f完,他又突然坐了起來,睜開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我,眼神中依舊充滿了譏諷。
神馬?
車震?
他腦殘了啊!
我咬著下唇,有種被侮辱了的感覺,皺著眉氣急敗壞地罵道,“你下車!”
“我看你剛不是挺享受親我的感覺??!好吧,本少爺就看在你這個老處女終年孤苦寂寞的份上,勉強犧牲一下自己成全了你那迫切想要破處的夢好了?!彼路饹]聽懂我的話,居然還擺出一臉慷慨就義的模樣。
我強壓著心底洶涌的怒意,咬牙切齒地狠狠命令道,“你給我下車?!?/p>
他看上去似乎完全沒有下車的打算,突然將臉湊了過來,笑容可掬地望著我反問道,“非洲難民,你剛剛不是答應了我老媽會送我回家的嗎?”
對了,琴姐是他老媽,那么琴姐不就是傳說中的小夫人了!
我拍著胸口順著氣,實在不知該說什么好。
地球TMD真的太小了!
強壓著內心的怒意,我最后一次發問道:“羅殷溏,你家到底在哪兒?”
他依舊答非所問,突然伸手覆在我的手上,笑得有些曖昧地在我的耳畔吹著氣道,“非洲難民,要不咱現在直接回喜來登開個房好了?!?/p>
我頓時感到一陣毛骨悚然,惡心反胃感瞬間涌上心頭。我的耐性完全被他磨光了,看來羅家的人天生是我的克星!
深呼吸了一口氣,我迅速抽離了我的手,俯身伸手將后座的包抓了過來,火速開了車門,大刺刺地下了車。
“砰”地一聲,車門被我重重地甩上了。不顧車內那個人的反應,我立馬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坐了進去后便頭也不回地回家了。
我剛才做了什么混事?
竟捧著那個惡心的人的臉胡亂的親,難怪人家說我缺少男人滋潤!
即便長得再像,他也不是那個對我百般愛護的胤禟,看來醒來后我的腦子真的是越來越不好了……
付了車錢下了車后,徘徊在在小區門口卻不知何故我并不想進去。
路燈將我的影子拖得老長老長的,形單影只,看著尤為孤單。
我垂著頭重重地嘆了口氣,為什么我就那么倒霉?
羅殷臻……
羅殷溏……
四哥、九弟、二嫂……
難怪那天我疑惑地望著林若,她與我點了點頭!
她竟是羅殷仁的小三,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羅殷仁應該與當年的那位長得一模一樣!
當年樺荏為了護住那位就已然豁出了性命,如今成了他的小三,自然也不再令我覺得意外。冤家路窄,果然不是冤家不聚頭!
“非洲難民,你可真大方,幾十萬的車說不要就不要了!”
身后突然響起了一道戲謔的聲音,我低著頭緩緩別過臉,見地上又多了一道顧長的人影,心跳頓時又漏跳了一拍——他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兒?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那兒?”我并未抬頭,只是沉聲問道。
“當然是剛才那位和你共進晚餐的男士告訴我的!”他笑說。
雖然在鬧市區,可入夜后,即便是這樣低的聲音也顯得格外刺耳。
我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為了壓制著自己內心的怒火,我不斷地調整著呼吸。
緩緩轉過身,望著正依靠在我車旁的羅殷溏,此刻我恨不得立馬上前甩他一耳光。
“你給羅殷臻打電話了?”我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
“怎么,不可以嗎?”他冷笑著,這個模樣讓我覺得特別不舒服。
這樣輕蔑的表情下,若將他的行頭改成清朝的,他與胤禟便一模一樣——對于胤禛的厭惡,似乎也絲毫未減!
三百年前,三百年后,除了身份改變了,其他的似乎都未改變……
為什么?
為什么!
我輕笑著,冷冷地回道,“當然可以,為什么不可以?!?/p>
“砰”地一聲,他突然重重地甩上了車門,那“砰”的一聲巨響嚇得我是心驚肉跳。
“非洲難民,怎么,你喜歡我四哥?看你一副呆板的教導處主任的樣子,難道也要學那位名記者林若去做小三搶人家的男朋友!”他冷冷地盯著我,眼里滿是嫌惡。
“你胡說什么!”我有些敏感地厲聲反駁道。
先撇開林若的事情不說,難道現代男女單獨一起吃頓飯就有問題,就表示有一方喜歡另一方!
真是可笑,現在可是21世紀,即便兩人上了床也代表不了什么!
“你不知道我四哥有女朋友了嗎?”他的聲音里充滿了譏諷,令我覺得反感至極。
我咬著唇,瞪著他,“你什么意思!”
“非洲難民,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四哥的女朋友可是死心塌地地跟了他十年了!”他臉上那抹邪笑從嘴角漾了開來,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特別刺眼。
十年?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很驚訝嗎?我四哥的女朋友跟了他足足十年了!”
十年!
十年!
十年!
我真的很痛恨這兩個字眼!
“我知道,可那與我又何干!我跟羅殷臻不過只是朋友而已!”我望著羅殷溏,不卑不亢地說。
可這話說出口后,又有些懊惱了——我憑什么跟這種腦殘的小鬼解釋那么多?
他緩緩走到我面前,臉上的笑很真切,甚至連眼睛都笑了開來,突然又低下頭在我耳畔小聲問道,“非洲難民,你和我四哥真的只是朋友那么簡單?”
我不耐煩地推了他一把,將我們的距離再度拉開后,大聲朝他嚷嚷道,“廢話!”
“那你告訴我,你們是怎么認識的?”他繼續追問道。
“我們怎么認識的又關你什么事!”我毫不客氣地答道。
他又非常不知好歹地上前了一步拉近了我們的距離。
貼著我的耳朵,他輕聲問道,“當然和我有關。非洲難民,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么認識的?”
“五月,在北京故宮遇見的?!?/p>
以為回答了他的問題后,他便會放過我,沒想到他竟是個問題寶寶。
“他知道你是嘉躍的副總嗎?”
“你問那么多干嘛!”
“那他到底知不知道?”他還是那樣不依不饒。
“我給過他我的名片!”
“非洲難民,他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他是羅家老四嗎?”
“沒有!”我不耐煩地沖他吼道。
他往后退了一步,笑著點點頭道,“好吧,你說的我都信!不過,非洲難民,我奉勸你一句,你最好離我四哥和那個名記者林若遠點?!?/p>
“為什么?”我不解地看著他。
“林若是我二哥和二嫂的小三,我二嫂是中英集團的唯一千金,如果你不想再度無緣無故地挨人打的話,我奉勸最好你離林若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