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在夜深夢靜的時候總會被秦淮水聲驚醒,手掌處每到心冰體涼時總會感到胭脂的燙傷。原來心中軟弱的地方就是你眉眼低垂轉(zhuǎn)身帶走的那一片雨季。
當又一個雨季來臨的時候,我從家里偷偷的跑出來,借著天地間一幕的朦朧越過千里北疆,靠近那個曾經(jīng)讓一代人心傷的地方——秦淮。第一次看見,已沒有了傳言中濃濃的香,而兩岸的喧囂也消失了蹤跡。寧靜的黃昏,濁色的水浪,這個地方難道依然還沉浸在幾百年前的那個悲痛了?雕鏤畫棟在哪里?烏蓬輕舟里是否還坐著浪蕩客?幾百年前的一場戲觀眾沒來得及鼓掌就謝幕了。
喧囂突然消失,寧靜突兀的出現(xiàn)。
濃霧突然遮擋住了前面,須臾之后....
柳如是斜倚在雕欄旁鴛聲細語,董小宛從秦淮的石橋下翩然而出……..這些秦淮女子長袖善舞的刻畫了一地的勾欄。南方紙醉金迷夜夜似乎歌舞升平,而在與這個地方相反的地方金戈鐵馬烽煙四起。清兵鐵蹄踏破了長城,同時也踏破了頭頂烏紗人的膽,留在紙里的一腔熱血也伴著戰(zhàn)火的逼近消失在煙塵里。當諾大的中國再無男兒,在南朝小朝廷里這一群曾經(jīng)的被世人稱為風(fēng)塵女子的勾欄人上演了一場一場的風(fēng)波傲骨。在時空又經(jīng)過百年后,看這個世界,被埋沒在灰墻高樓里女子失去了表層的胭脂水粉還有幾人能如她們一般琴棋書畫每一個拿出來都可撐起一個奇葩。風(fēng)塵已不再,不在的還有才華。當人們將視線定格在那些世人津津樂道野史里的愛恨情仇,畫面定格在持子之手的瞬間時,有誰還會在靜靜的地方,平靜的時候,想起:
那些夢深出依然徘徊不肯離去的背影 那些江南陰霾天氣籠絡(luò)下的女子的心懷和不曾見諸于人的風(fēng)骨
那些茫茫烽煙兵戈升起時要有人來守護的人
淋淋的細雨敲打著芭蕉 鋒利的槍尖劍刃以銅臭掩飾著南朝的軟弱
當錢謙益文筆飄飛在宣墨大紙上書寫完豪情投靠清后,柳如是欲死于湖時,鐵骨蒙羞。曾經(jīng)讓多少人戲稱風(fēng)塵的柳如是在最后留下了一滴胭脂燙
雨水彌漫了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