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每年春節前,都會提前回到家里,和父母一起過年。農村的過年是按農歷算的,并非是我們常說的元旦。臨近過年的一個月就能感受到過節的喜慶。
屋里屋外收拾的干凈,殺豬宰羊成為習俗,小點的孩子拿著零散的鞭炮,在院子里角落里玩耍嬉鬧著,好不開心。而沒有讀書在外打工的大孩子們,逢人見面總少不了笑呵呵的問你,在外面談女朋友么,今年過年把媳婦兒引回來了么,在他們看來,這樣充滿善意的問候,對孩子的關心才足以體現出兩家關系的熟絡。恰恰這種方式的問候卻是我們過節回家的煩惱,甚至感到有些無奈。若是大人不在一起,也到罷了,隨意搪塞轉移話題也就過去了。若在身旁,免不得回家被老媽一頓逼問。
年年如此。在外漂泊一年,家中雖不如城市里繁花似錦,卻也有時常掛念的親人。這天,交代完工作中的瑣事,剛準備收拾衣物。曉俊打來電話,說是要結婚了,后天一定要請我到場,慶祝他從此告別了單身,電話里很是開心,隱約能聽見他父親剛石叔的聲音。在我的印象里,剛石叔是一個不茍言笑的小老頭,時常板著一張臉,面部微黑,發起脾氣來十分可怕,幼時沒少被嚇哭。聽的出這幾天他們家很忙,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這時想到自己,今年回家也不知該如何交代,免不得面對母親拉著我的手數落半天了,不由得心有戚戚焉!
02
回到家中已經三點多鐘,沿路都能看見屋后炊煙裊裊。索性天氣很好,母親在忙著燉排骨湯,太陽照在全身暖乎乎的。
第二天凌晨,剛到門口就能聽見里面已經十分熱鬧了,親朋好友忙著在院子里搭棚,那天他穿著筆挺的西裝,胸前別著一支紅花。身旁站著他父親,黑色的肌膚下透著紅光,額頭印著深深的褶子,笑呵呵的給大家散著喜煙。那笑容看起來有點靦腆與羞澀的感覺,像極了找到幸福的孩子。
03
父母平凡而偉大,你有多大成就,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的他們并不過多干涉。工作不順,他們默默地鼓勵;生病了,他們會著急。陪伴我們身邊的人,總是他們。健健康康,成家立業,早日抱上孫子,對我們來說,這點要求并不過分。
人總是多情與智慧并存的動物,如若你耐心的向他們解釋,總不會為難你的。在我看來,他們并非不理解,只是放不下存在于心中的執念。我母親就是這樣的性格。
家在陜南山區,收入來源也只是父親在外打工維持。母親文化水平較低,年底回家,總會各種催婚,做思想工作,讓父親來和我談話,一開始我是默不作聲或打個哈哈就搪塞過去了。后來,再談到這個話題,我就會找各種的理由,舉例對比、年齡對比,想法設法的去互相說服,然后都是以我落荒而逃而告一段落。也許他們也覺得厭煩,開始攤牌了。在冬日烤火的火爐旁。母親說,你明年沒有帶回女朋友,就不要回來了,不要跟我講啥理由,啥條件,我跟你爸都說好了,你說啥都沒用。面對這樣的詰難我也是無話可說,只能支吾的答應。
在我看來,人生的另一半用要細心尋找的,不能將就。緣分是很奇妙的東西,強求不來的,如若有了合適的,碰見就會毫不猶豫的去爭取?;蛟S答應父母只是給他們一個期望。但我更期待2018,可以遇見,那個能給父母驚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