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鄉(xiāng)很普通,在豫北一個山腳下。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十歲了,我的前十五年都在那里度過,后面回家的間隔時間越來越長。然而,現(xiàn)在每次回去,每次都更加傷心。
我的童年本來并不怎么幸福,我也不多喜歡與人玩耍,然而總是有可以玩的人。從春天開始,就有一堆事情等著我們?nèi)プ觯粋€叫石盆的地方,水會慢慢增多,能沒過膝蓋,這條小溪從一個山谷蜿蜒而下,流過石頭路,流過泥巴渠,然而水總是會變清,里面還有一些魚蝦,非常小的雨,匯入到石盆差不多有3到3平方米的小水塘,水多也不過膝蓋。可以洗衣服,可以捉魚蝦泥鰍。然而現(xiàn)在成了一灘死水,上面漂浮著一層綠色的東西,真成一灘絕望的死水,之前從山谷來的水再也沒有從路上流過,就更別說魚蝦和泥鰍了。走過石盆就差不多到上山的路了,小時候我就很喜歡上山,山上有藥材,有蝎子,有蘑菇,有酸棗,不少人放牛。夏天的山上總是郁郁蔥蔥,雖不似南方那樣樹草密織,但也能沒過腳踝,再深處可以到膝蓋。然而本次再上山,現(xiàn)在已是初夏,但是草連地皮不能覆蓋。那個最顯眼的大山上被采石的挖了幾個大坑,就像一個人山上長瘡被挖一個坑一樣。此外是到處可見的墳?zāi)梗恢篮螘r起,不是本村的人遠(yuǎn)道而來將他們的家人埋在我們村的山上,百姓村官為了一萬塊錢的錢,自是愿意他們來的,這些人為了一丁點利息什么都干得出來的人。在山上,陰風(fēng)陣陣,甚是凄涼。我同情這個大山,可是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一日不如一日的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