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柴可夫斯基的創作讓人們銘記住了一群美麗圣潔的天鵝。
那么,在西方音樂歷史上,還有一位作曲家成就了一只世界上最高貴優雅的天鵝。
這個人,就是柴可夫斯基的好朋友,法國浪漫主義樂派代表人圣桑。
【圣桑的《天鵝》到?福金的《天鵝之死》】
《天鵝》是圣桑1886 年所作的管弦樂組曲《動物狂歡節》中的第十三首,是《動物狂歡節》組曲十四首樂曲中流傳最廣的一首優美的大提琴獨奏曲。
隨著這首樂曲的流傳,人們將它改編成了多種演出形式,例如鋼琴獨奏、豎琴齊奏、弦樂合奏、藝術歌曲演唱等。
直到1907 年,又被俄羅斯芭蕾舞大師福金和巴甫洛娃合作改編成著名的獨幕芭蕾舞《天鵝之死》,以“天鵝”生命中最后的美麗姿態譜寫了一首震撼人心的生命戀歌,將這首樂曲蘊藏的內涵與情感發揮到了極致,至今盛演不衰。
上周聊到彼季帕芭蕾舞劇《天鵝湖》的時候提到,柴可夫斯基是專門為《天鵝湖》量身打造了交響樂。而《天鵝之死》的音樂,則是福金借用了圣桑的曲子,換句話說,作曲家本人并沒有想過誰會把這段音樂拎出來,作為舞蹈配樂。
說來也逗,據芭蕾傳記作家描繪,福金是在一個陽光的午后,臨時起興,對女舞者巴甫洛娃說:“就用這段音樂,編舞!”
整個舞蹈編排的過程在十分鐘就完成了,可以說,這是一個“即興作品”。
我不愿意用“天才的靈光乍現”來形容。
因為,一來,這是創作者對音樂理解的到位,在第一次編排的過程中,演奏圣桑《天鵝》曲子的正是福金本人;
二來,福金作為現代芭蕾的開拓者之一,已經嘗試用自己的努力,打破彼季帕所確立的古典芭蕾體系,在音樂方面表現為:
【音樂到流動?到?舞蹈的雅致】
對組曲中的《天鵝》這首樂曲,圣桑采用了以兩架鋼琴為大提琴伴奏的演奏方式。
雖然作曲家選用了調性明亮豐滿的G大調,但是因為大提琴的“天鵝”音色深沉柔美,主題旋律的骨干音以級進下行貫穿全曲,末尾上揚和氣息悠長連綿幾個主要特點,仍然為觀眾們塑造出一個高貴純潔卻充滿哀婉及無力掙扎的鮮活音樂形象。
樂曲的一開始,就以較弱的力度,通過鋼琴的琶音演奏G大調的分解主和弦,清晰簡潔卻不失波動感的音型律動使人們仿佛透過淡淡的薄霧,看到了森林懷抱中的一泓湖水,寧靜而清逸。
伴奏音型始終不變,旋律也是一氣呵成。
圣桑的天鵝之美,是一種質樸的美,是一種充滿了戲劇表現力的張力之美。
與柴可夫斯基的“天鵝”不同的是,他選取了大調調性的明亮色彩,優美而舒展的主題旋律從中高音區開始,僅僅依靠了不作任何修飾、簡單的旋律節奏,便刻畫出一個栩栩如生的高貴純潔迷人的生動音樂形象,撥動了人們的心弦。
圣桑的《天鵝》一曲,早于福金的《天鵝之死》成名;而后者的出名,除了福金的巧思,當然離不開女舞者巴甫洛娃的演繹,甚至可以說她是天生的“天鵝”身段。
巴甫洛娃的身材條件似乎就是為“天鵝”這一形象而生的,特別是當她向后往上伸展雙臂的時候。其優美的線條,與高傲俊美的天鵝如出一轍。
巴甫洛娃在《天鵝之死》以前,就是馬林斯基大劇院非常出色的舞者,也演繹過包括《天鵝湖》在內的多部古典芭蕾作品;和福金的合作,則標志著巴普洛娃在舞蹈風格上,向現代芭蕾的轉型。
巴甫洛娃的“天鵝”給人印象到底有多深刻呢?
兩年前,筆者在北京觀看俄羅斯某名團首席舞者演繹《天鵝之死》,演出結束后,兩位拄著拐杖的長者談論說:“不如巴甫洛娃。”
可見,當年的女神,在隔了半個世紀之后,依然讓人難忘。
【是優雅?亦?是哀傷】
在西方有一種傳說,天鵝臨死之前必唱一首它生命中最委婉動人的終曲。
圣桑做到了,他不僅用渾厚、優美的音色,舒展、迷人的旋律,表現出天鵝純潔、高貴、優雅的神姿,同時也從另外一面也展現出天鵝對生活的渴求和對死亡的不屈。
而舞臺上的巴甫洛娃,則在荷蘭的某次演出準備過程中,過勞而逝;她的一生,定格在了“天鵝”。
高潔的天鵝喲
愿你那動人的旋律、優美的舞姿
永遠在人們心頭喚起
對生活的摯愛、對美的追求吧
(文中涉及圖片除署名外均來源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