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gòu),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第一集:
【20xx年3月9日18:40? L城時光書店】
袁信馨托著腮 靜靜讀著:“花退殘紅 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 ”……
話音未落,袁信馨看著窗外發(fā)起了呆,仿佛,這幾個字不是寫在書上,而是浮在空氣中,在“透明的宣紙上”,以清逸的楷書寫著,以這座陌生小城的此時此刻為注解。
“真美啊” 信馨望著窗外笑了。
而玻璃窗外一片紅色山茶花瓣正輕輕隨風(fēng)飄走……
這時,手機(jī)提示音響了,原來是媽媽的短訊:“明天早上10點半的動車,別晚了啊”
“OK!” 信馨立馬回道。
“你打算幾點從酒店出發(fā)啊,我聽聽……” 這回媽媽干脆發(fā)來了語言,那是中氣十足的中年女人的聲音,言語中卻帶著令人玩味的笑意和俏皮。
“10點,不,9點50,不不,嗯……9點20!路上30分鐘,再預(yù)留40分鐘,不錯吧……”說到這,信馨得意得挑了下眉。
“嗯,不錯,非常不錯!”?
聽到“領(lǐng)導(dǎo)”發(fā)來了賀電,信馨嘚瑟得說:“感謝領(lǐng)導(dǎo)實事求是的贊揚(yáng)!”
正得意著,忽然看見對話框里彈出 “嗯,到時候別再在火車站給我玩百米沖刺就行了啊!”
信馨馬上輸入:“……哎呀!那次是意外!那真不是我風(fēng)格!”
媽媽反擊:“對!你的風(fēng)格是……跟小晨約了11點見面,然后11點40的時候,還慢慢悠悠連家門都沒出……”
信馨臉上三條黑線,“媽咪,重點是我到了之后,又吃了個午飯,逛了個街,小晨還沒到好嗎!”
媽媽:“……你們啊,這就是物以類聚”
信馨:“媽,我以后都不磨蹭了,不拖延了……你相信我!”?
說到這,信馨的眼睛濕潤了,“因為有些人有些事不會一直等你……”后面這句話,信馨并沒有打出來,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說。
媽媽:“行,媽媽相信你!明天10點肯定……準(zhǔn)時給你打電話,看看你到?jīng)]到車站……”
信馨:“。。。。。。” (內(nèi)心是崩潰的: 您可真夠相信我的)
不知不覺,窗外已是月兒輕懸。春末的黃昏微涼,藍(lán)灰色的云里夾著最后一抹橘色。乘著清冽的天光,蒲公英還悠然得播撒自己的種子……
回到書本,袁信馨繼續(xù)往下讀“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天涯何處無芳草”……
“春天要過去了,可飛走的柳綿并沒有真得消失,他們會在夏天變成天涯的芳草,以另一種方式存在……就像街角的云朵沒有消散,也許在下一條街變成了雨……爺爺,你現(xiàn)在也一定在一個更好的地方吧…”淚水模糊了視線,可心里卻有一股暖流,就像是爺爺聽到了她的話,微微一笑,答:“我在很好的地方,咱們都要好好的。”
忽然信馨盯著玻璃窗愣住了——窗外屋檐下,正蜷縮著一個老爺爺。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淅淅瀝瀝下起了雨,老爺爺衣衫單薄,瑟瑟發(fā)抖。
信馨站起身,趕緊在書店的小商品角落拿了一把淺藍(lán)色的雨傘和一杯熱巧克力。
老伯坐在地上,正用雙手搓著取暖。信馨蹲下來,輕聲問,“爺爺,您需要這個嗎?”
老伯先是一怔,然后眼睛瞇成一條縫:“好,好,謝謝啊”?
爺爺樸實的笑容,讓信馨覺得心里莫名得溫暖。
她擺擺手,不好意思地笑著:“不用客氣!”然后便撐起傘,闊步走進(jìn)細(xì)密的夜雨中,心里默默祈禱:愿您能健康平安,沒有身心的痛苦。
自從爺爺離開了,每次看到老人家,信馨都會在心里默默為他們祈禱:“愿所有的老人都能健康平安,和家人多些相聚的時光,就算真的要離開,也能安詳自在,沒有身心的痛苦……”每次祈禱之后,她都感到由衷得安心,那種安心難以思議,就仿佛自己的爺爺也得到了祝福。
【20xx年3月9日22:00? L城W酒店】
信馨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一邊走進(jìn)電梯,一邊還在回味剛才的烤冷面,臭豆腐,芒果汁……并沒有注意到,默默跟著他進(jìn)電梯的男人。
那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型彪悍,眉宇間透露出兇狠與狡猾。
叮!信馨住的12層到了,“這……這是停電了!不對啊,電梯還能用……”信馨正在奇怪,忽然感覺一只粗大的手勒住她的脖子,她想喊救命,卻在巨大的力道下,力不從心。可是信馨并沒有放棄,她拼命得掙扎著,死命得抓著走廊地毯的邊沿,想著絕對不能讓那男人把她拖到危險的地方……就在這時,信馨的眼里迸發(fā)出光芒:那是腳步聲,有人來了!
“救命!他要?dú)⑽遥 毙跑奥曀涣叩媒兄呃缺M頭經(jīng)過的服務(wù)員狐疑得停下了:“誰啊?怎么回事?”
壯漢抹了一把汗,慢條斯理道“啊,我媳婦,跟我吵架唄,不好意思啊!”
那服務(wù)員也不愿惹事,聽罷竟松了口氣,順勢說道,“二位趕緊回屋吧,冷靜一下,早點休息,別吵著其它客人”
信馨原本燃起的希望被這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無助得嘶喊:“別走!他撒謊,他是人販子!救救我……” 信馨想著哪怕吵醒一個客人也好啊!
服務(wù)員一走,那壯漢粗壯的大手又摁住了信馨的嘴,掙扎撕扯中她仿佛聽見了一些房門打開又立刻關(guān)上的聲音……
然而冰冷的遭遇并沒有吞噬信馨的求生意志,她使出渾身力氣和大叔搏斗……事實上,她從來不知道自己能像現(xiàn)在這么有勁……但破釜沉舟的氣魄依然改變不了體力的懸殊,信馨感覺到自己正一步一步被拖入死亡的深淵……
就在她瀕臨絕望的剎那:
“你在干什么!?” 走廊的盡頭,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響起,那本是冷峻嚴(yán)厲的聲音,但對于信馨而言,卻如冰冷雪原的火把一樣溫暖。
“我媳婦兒……” 壯漢有點措手不及,吞吞吐吐得說
“你媳婦兒,那是家事了?”陌生男子反問。
“可不是嘛!”壯漢松了一口氣。
信馨使著全身力氣吶喊:“別信他”,她感覺到壯漢的手更加用力,她就要虛脫了……
陌生男子又開了口 “我這個外人不方便插手,那還是……報警吧”
壯漢瞬間慌了,聲音有些顫抖:“你說什么?”
“我說——那還是報警吧”男子一字一字得說。不慌不忙得拿起來手機(jī),做出撥號的樣子……
大叔趕忙換了笑臉:“不是,不是家暴,別激動啊,別,別報警 ”,然后沖信馨丟下一句:“你……你自己反省一下……”?話沒說完,撒腿就跑,跌跌撞撞,差點崴了腳......
聽著漸漸遠(yuǎn)去的腳步聲,信馨才松了一口氣,整個人癱坐在地毯上。
“你還好嗎” 陌生男子問。
信馨使勁撐著,坐了起來,淚水縱橫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謝謝你”
“趕緊回房間” 男子垂下眼眸,如雪地里的月光,清冽中似有一縷溫暖
“……腿有點麻,可能是嚇的,我緩一下啊……”信馨有點尷尬。
有些高冷的男子好像被這句話逗笑了,雖然只有0.1秒,就又恢復(fù)成撲克臉。
猶豫了片刻,他向信馨走過來,輕輕把她扶起。
信馨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她不自覺悄悄觀察著這個男子,他的頭發(fā)蓬松有一點點卷,單眼皮,目光干凈,穿著淺灰色衛(wèi)衣,藏藍(lán)色運(yùn)動褲,和一雙白色球鞋。
“好像有一點帥啊。”信馨心里不禁感嘆道。畢竟這是母胎單身的她,26年來和男生最近距離的接觸,而且還是在這種英雄救美的橋段之后。
“等等,該不會……是連環(huán)套吧?!萬一這個小卷毛是他們一伙的,怎么辦?!”信馨瞬間不安起來,“帥哥會讓人更容易放下戒備不是嗎!!?一定要清醒,不能戀愛腦啊!”袁信馨掐著自己的大腿。
“……我剛才問你你房間幾號啊?”小卷毛有一點不耐煩了
“哦!”袁信馨緩過神來,“等一下……喂,請問是110嘛?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剛才遇到了危險情況……”
信馨顫抖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撥打了110,聽到了警察同志的聲音,一顆石頭才放了下來,“太有安全感了,果然比所有帥哥都有安全感的是人民警察啊”。
信馨想著,終于松了一口氣……
【20xx年3月10日清晨六點半, L城W酒店 1222 房間】
信馨睡眼惺忪得從床上彈起,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種種……“真是萬幸啊,還要提高警惕啊,不能晚上獨(dú)自在外面晃了”
她又復(fù)盤了一遍昨天警察同志來酒店前后小卷毛的種種表現(xiàn),“嗯,基本排除同伙嫌疑……不知道他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對他的懷疑呢,該不會感到心寒吧?……可是那種情況,還是要謹(jǐn)慎一點啊……如果有機(jī)會,一定好好得感謝他。”
【20xx年3月10日清晨六點半L城W酒店 1226 房間門口】
地毯上一只打開的雨傘還帶春末的潮氣。
那是一把嶄新的淺藍(lán)色雨傘,標(biāo)簽還沒有摘掉,帶四個娟秀的楷書字:時光書店。
房間里,一個卷毛男生睡得正香,灰色的衛(wèi)衣掛在衣架上。
他叫姜靜宇。
【姜靜宇視角】
時間回到昨天傍晚的時光書店。書店門口,一個瑟瑟發(fā)抖的老爺爺吸引了靜宇的目光,不知怎的,他走進(jìn)書店,買了一把淺藍(lán)色的雨傘,可出書店時,卻發(fā)現(xiàn)老爺爺已經(jīng)有了一把新雨傘,和他買的那一款一樣。他忽然想起剛剛付款時站他前面的女孩,丸子頭,奶茶色的毛衣,淺藍(lán)色帆布鞋。也是買的那把傘。
他順著老爺爺?shù)哪抗猓豢匆娏擞曛校粋€穿著奶茶色毛衣的女孩歡快踱著步子的背影,靜宇看著那背影,不自覺嘴角翹了起來,雖然他不笑的時候看起來很冷峻,可是一笑就很溫暖。
而當(dāng)他回到酒店的12樓,竟然又一次遇到了那個女孩。只不過這一次的身影不似雨中那樣歡快了,而是,絕望…靜宇幾乎沒有猶豫 “你在干什么!”,他向走廊深處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