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大雪紛飛。
我說: “出去么?”
你: “……”
我說:“去散步吧?”
你:“……”
我真的很想和你在大雪紛飛的天空下散步,
因為一不小心,或許我們就一起白了頭。
哈哈,騙你的。
其實,沒有下雪,也沒有你。
收到她的請帖時已是深夜,表針滴答滴答指向2點。其實我也才躺下不久,多年來熬成了這么一個晚睡的習慣,明知道不好,卻也戒不掉。
也算不上請帖,一條很簡短的短信:下個月24號是我的婚禮,你來嗎?
雖然沒有備注姓名,但這串號碼早已刻在我的骨子里。我生性討厭記東西,但是她的號碼我卻倒背如流。原本有些昏沉的大腦在看到短信后也開始擰巴起來,說不上來是難過還是清醒,就是有點懵.....
大腦好像有幾秒的停頓,周遭聽不到一點聲音,只有表針滴答滴答的走著,安靜的可怕。良久過后,我漸漸回過神來,是啊,她是大姑娘了,也該嫁人了。
起身喝了杯水,又一頭栽到床上,我原以為已經放下了,可是聽到她結婚的消息,心里還是止不住一陣一陣的難過。都說深夜是一個人最脆弱的時候,抵不住潮水般洶涌的回憶,終于在那一刻潰堤。
就這么兩眼空洞的躺著,呆呆的望著天花板,我也不睡,就是傻傻的看著,好像上面在一幕幕的放著電影一般,主角是你和我。你笑著,鬧著,哭著,生氣著,每個動作都是我喜歡的樣子,每一幀都寫滿了幸福,電影的最后,你挽起了別人的手...
我立刻把自己拍醒: 她要結婚了,她邀請你了,你快醒醒。抽了一包煙,腦子里盡是些雜七雜八的念頭。之后便開始思考要不要給她回短信?該怎么回?其實當時真的很想給她打電話,也沒想太多,就是想再聽聽她的聲音,這就夠了。不過很快這個念頭就被理智給打住了...打電話人家會接嗎?就算接了你要說些什么?這樣豈不是把自己陷入很尷尬的境地,畢竟我還沒準備好。或許更多的是我不想浪費唯一一次和她說話的機會吧。
我還有大把的時間去考慮,我可以假裝睡著了第二天才看到的短信,我可以妥善的思考要如何給出一個理性而又不失大方的回答。不至于顯得我太狼狽。
于是我在備忘錄里來來回回編輯修改。
“不去了,我怕新郎揍我哈哈。提前祝你新婚快樂,另外,睡太晚不是好事哦”
不行不行,別人都要結婚了你還有什么好關心的,刪掉!
“不了吧,祝你幸福”
這也太冷淡了吧,別人姑娘肯定也是想了很久,不至于這么晚才鼓足勇氣問你,你就這幾個字打發?刪掉!
“哦?你要結婚了,恭喜恭喜,我就不去了,萬一見到你情緒失控,把你老公喝趴就不好了。”
恭喜個屁啊!她又不是跟你結婚,你還笑得出來?刪掉!
“其實挺想看看你披上婚紗的樣子,但是我女朋友會介意...”
MD,編不下去了。
我撥通了那一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響了兩聲電話就被接起,一聲“喂”仿佛把我拉回兩年前,恍如隔世,還是那個細聲細氣的聲音。我沉默良久,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還是她率先打破了沉默。
“怎么還沒睡啊?”
“嗯,剛醒看到你的消息...就給你回過來了。”
“那個...我要結婚了...”
“我看到了,他...應該對你很好吧。”
“挺好的。”
“嗯,那就好,早點睡吧,晚睡皮膚會變差的。還有......真心希望你能幸福,他要是敢對你不好你就跟我說,你來找我,我...”
“你別說了...”
電話那頭的她開始哽咽起來“我想好好過好現在的生活...”
我的眼角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打濕了,一個大老爺兒們哭真是太矯情了,心里緊縮成一團,跟她說了最后一句話“你一定要好好的。”
又是沉默...
“謝謝你。”
之后便掛斷了電話。
這句輕描淡寫的謝謝好像成了我們最后的告別儀式,道一聲謝謝,輕輕松松就說完了,但我們都深知以后可能永遠不會再見。
我的反射弧來的有點慢,怔了一會兒,那些情緒才涌上來,悔恨,懊惱,不甘還有很多不知名的酸楚,可能是當初我太作了吧,才換得他人挽你共度余生。
人最大的冒失,就是誤以為失去的東西可以挽回。我這樣以為著,也真實的失去你。
這一夜注定是睡不著了,心里堵的慌,我又把微博下了下來。分開兩年來,我已經漸漸說服自己不去關注她的消息,期間也談過一個女朋友,但最后還是以分手結束,理由是兩個人個性都太要強。但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不會長久,因為這感覺不對啊,也談不上多喜歡,也許只是寂寞罷了,偶爾會有小確幸,但卻再沒有戀愛時很心動的感覺了,所以分手也是必然,最后我也覺得挺對不起這姑娘的。
挨個兒把她的微博看了一遍,上一次看她的微博大概是半年前了吧,后來工作忙,也漸漸習慣不去想她,也就淡忘了。照片里的姑娘笑的很甜,圓圓的臉蛋,肉嘟嘟的,她總說自己胖,我一邊捏著她臉頰上的肉一邊安慰著她:不胖啊,多圓啊哈哈。她原本笑瞇著的眼睛突然瞪大,滾!
剛分手那會兒,她的照片里幾乎都能看到我送她的那塊白色手表,漸漸的她也不愛發微博了,有一回我看到左手的手表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編織的手鏈。再最后,她發了一張照片,兩張電影票,配文是一顆心。大概也是她唯一一次秀恩愛吧。
這樣看著看著竟然看睡著了...早上迷迷糊糊6點多的時候突然驚醒,我短信還沒回呢!不對啊,我已經給她打過電話了,那我跟她說了些什么啊?一下子竟想不起來。拿起手機把她的短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還是顫抖著點了刪除。
她找到幸福了,我也沒理由以任何形式去打擾,真想看到你披上婚紗甜甜淺笑的樣子,畢竟曾經這個場景出現在我的夢里。
渾渾噩噩的上班、生活,我知道離她結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心好像一點點被揪起來,沒你的消息我倒也能正常生活,可自從聽到你要結婚,心里好像有一塊被抽空了,一種后知后覺的失落...籠罩不散。
她結婚那天,我一夜沒睡,腦子里一直在回想著過去的點滴,想象她穿上婚紗是什么樣子?想象她會不會皺著眉頭喝下敬賓的酒?想象她與新郎互換戒指又是怎樣的心情?想象著以前要是沒有放開她的手...
5點多了,她應該起床去化妝了吧;6點多,她應該待在閨房里等著新郎來接親吧;8點多,她應該坐上了喜慶浪漫的婚車吧。這樣想著想著,收到好友發來的微信:我去參加XX的婚禮了啊,拍照片你看,附上一個鬼笑的表情。
滾!
等下,我突然想起來什么:幫我代個紅包吧。
然后我就把手機關機了。
這一天加班回到家已是晚上11點,打開手機,看到朋友圈里我們共同好友上傳的視頻還有照片。連著wifi,不間歇的播放起來。
你笑的可真美啊!圓圓的臉蛋,光潔的額頭,白色露肩禮服,好像又瘦了些,顯得更小只了。你挽著新郎的手笑的很開心,舉手投足都像個大姑娘了。不像我,好像又變回了從前那個幼稚鬼...
還好沒去,不然,我會把你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