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你之后再無江湖
“陳小刀你這個混蛋!”綠衣女子站在橋頭大喊。
肇事者使著凌波微步把平和如鏡的綠湖踩得泛起陣陣清波。
陳小刀是江湖第一采花大盜。
怎么說呢,他并沒有真正和很多婦女發(fā)生什么。而是此人最喜歡調(diào)戲良家女子且不負責。
“哥,趙員外的二小姐今天上吊自殺了。”
“哦?”陳小刀玩味一笑。
劉柳州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
“哥,二小姐可是景州城有名的美人兒啊。”
“怎么,看上她了?為情所傷?”斟了一碗酒。
“哥,不,上個月你不是還潛入她家,對她有意思嗎?”劉柳州瞪大眼睛。
“那又怎樣。”陳小刀喝了一大口,就已經(jīng)見底。
一拂袖子,踏著碎星步,走出門。
“柳州,不要太動情。”
剛出門就看見綠衣女子冒著火氣咋咋呼呼地跑來。
陳小刀一個閃身,踏著徐風,飛上房頂,躲在面目猙獰的獅子后。
“陳小刀,你個混蛋,出來。我知道你就躲在這!”
陳小刀看著蘇子衿長笑三聲。
蘇子衿一回頭就看見陳小刀睡在瓦上。
蹲下抓起一塊石頭扔過去。
“陳小刀,吃老娘豆腐,受死吧。”
陳小刀的俊臉絲毫不變神色,一個轉(zhuǎn)身躲開了蘇子衿的襲擊。
“蘇子衿。”
“陳小刀,你個不要臉的采花大盜。”
“你有種再說一遍!”
蘇子衿叉著腰,大聲吼道:“陳小刀,王八蛋,采花大盜,欺騙婦女,不要臉!!”
陳小刀一凝眸,一個邁步似有風助,轉(zhuǎn)眼就掐上蘇子衿的下顎。
“你敢再說一句。”目光中泛著狠意。
蘇子衿身體在顫抖,雙手緊緊握著。
“算了,不和你計較。”陳小刀說完這句話轉(zhuǎn)身沒了影。
“混蛋!”蘇子衿嘀咕到。眼里盡是淚光。
陳小刀來到一片竹林。
輕身一跳落在細細的竹枝上,斜斜一躺。
看著天,想著久遠的事。
我是陳綃,也就是后來江湖上人稱采花大盜的陳小刀。
我以前是個書生。那個時候我的功夫不像如今厲害。
三年時光,我上京趕考。路遇一家旅店。
紫紗紛飛,月色朦朧。
我敲了敲門。結(jié)果看到幾個女子衣冠不整扯著幾個男子的領(lǐng)口。
我意識到這是一家青樓。
四處只有十多戶人家,卻開了這么大的一戶青樓,著實難解。
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幾個風塵女子扯進屋內(nèi)。
“公子,你要什么樣的女子啊?”
抬眼一望,就看見一個袒胸露乳身著藍紗的中年女人。是個老鴇,我心想。
“不了,不了,我還是別處留宿。”
我甩開女人們水蛇一般的手,整整衣服想要離去。
就聽見一聲脆笛。
千萬匹紅綢從頭頂降落。
身著紅紗的姑娘披著瀑布一般的頭發(fā)像少司命一樣徐徐下降。手里一把翠笛,笛聲撩人但不淫蕩反而帶有清幽的氣息。
我感覺我的四周都是竹子沙沙作響。
姑娘就像倚在竹枝上一樣。
她美眸清幽,好似綠潭。
我家不是很富裕。到現(xiàn)在也沒有娶妻。
第一次見到如此美得至極的女子竟移不開神。
她足尖一點落在臺上,全身是件薄紗,看得見蓮藕一般的手臂,和凝脂一般的肌膚。
我的臉像被火燒了一樣。也沒有想走的意思。
她輕佻一笑,眉眼之中滿是魅惑。
輕輕走到一個肥胖的男人面前,我聽她說:“張老爺,可否盡興?”
她露出手臂,端起男人身邊女子手上的酒杯,一口飲盡。
我看得那個男人露出猥瑣至極的笑容,想都沒想就跑了過去拉起她的手,“老板,就她了。”
她一怔,看了我一眼。剎那間又是滿眼溫潤的笑意。
我拉著她快速走上樓。可再快的步子也沒我的心跳快。
我聽到樓下男人的罵聲,聽到老鴇的賠笑聲,聽到她的喘息聲,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自打出生以來,從未如此快活。
“公子,怕是第一次經(jīng)男女之事吧?”她輕佻地笑,眼里都是魅惑。柔荑一樣的手
我的臉變得通紅。當然,我是看不見的,但是我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熱。
“姑娘,我不會傷害你的。”我把頭一瞥。窗外沒有星星只有滿眼的朦朧。
“呵,男人,不,男孩。你們這些人剛開始這樣說,做起事來……”
她一手挑起我的下巴。
“姑娘,我們離開這個地方吧。”
她一怔。手離開了我的下巴,為了表示堅定,我扭頭看她。她的眼眸清澈無比。
“你說不會動我的。”
“是的,姑娘。”這時候我的皮膚已經(jīng)不再泛紅。
就這樣,我坐在椅上,她合衣睡去。
第二天我把我全身家當都放在她枕邊,動身上路。
本來以為不會再見的。但是走了沒多久就看見一個綠衣女子追來。
“公子等等,公子等等。”
我回頭一看是她。
“公子,先不說,我們趕到前面村莊找個地方落戶,要不然等下他們追上來了。”
就這樣。我認識了她,她的名字我應(yīng)該會永遠記住吧――王嗣音。
“子寧不嗣音?”
“嗯。”
然后我們在村莊最偏僻的地方定居了。那是在山腳下。我們開了一片地,開始男耕女織的生活。我放棄上京趕考,這樣平淡和諧的日子也是種幸福。我沒有問過她身世。但是我們成婚那一天她告訴我了。
那天,全村的村民擠滿了小院子。她穿著簡陋的鳳冠霞帔卻是那么美。
紅燭照著她的眼睛。我輕輕吻下去。
想到這兒,陳小刀一翻身落在地上。一滴眼淚流下。他,滿滿走著,四周都是竹葉的聲音。就像她的笛聲。
他走到一片湖旁,抓起一堆石子,一個接著一個扔入水中。驚起往事回波。
“綃郎,我本無意為青樓女子。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死了。唯一的遺物是一本書。后來,我顛沛流離,暈倒在那家青樓門前。就這樣,綃郎,莫要怨我。”
“怎么會,嗣音。”
后來來了一伙死士。嗣音把書塞給了我。一個人把他們迎上山崖。
“綃郎,答應(yīng)我,一定不要把書給他們。”
我躲在樹后。看到一個女人,她的脖頸上烙了一彎新月。一身紅綃,拿著劍抵著嗣音的脖頸。我的心很痛但是無可奈何。
嗣音笑了笑,轉(zhuǎn)頭從山崖墜落。
從此之后,我改了名。
從此之后,世間再無陳綃。
從此之后,江湖多了個浪子。
他沒有大雅之名,他沒有四書五經(jīng),他沒有所愛之人。
他叫陳小刀。
他習(xí)得一身武藝卻失去了摯愛之人。
呼。
起身,天色有點晚了,看看劉柳州準備了什么菜。
劉柳州坐在堂前看著月亮。
出現(xiàn)第一顆星星的時候哥應(yīng)該就回來了。
“柳州,陳小刀那個混蛋呢?”蘇子衿坐在劉柳州旁邊。
“子衿姐,為什么要找小刀哥?”
“這,混蛋,輕薄我。”蘇子衿坐在一旁臉卻微微發(fā)紅。
劉柳州看到天邊一個亮點。噗嗤一笑,“子衿姐,來咯。”
蘇子衿四下張望遠遠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踏著月光而來。
她看得竟有些癡。半晌大喊:“陳小刀,你個王八蛋!”
當然,中午被陳小刀一掐有點慫,只聽得見陳小刀你個,王八蛋就只有口型了。
陳小刀看見綠色衣服的蘇子衿竟然覺得好像嗣音。
對的,子衿,嗣音都是詩三百里的。
但是……陳小刀徐徐落地,凝望著蘇子衿的臉,越看越覺得面熟。但是有些不一樣。
“嗣音已經(jīng)死了。”陳小刀暗道。心如針扎。
蘇子衿看他臉色不對,也不敢說話。扒拉幾口飯。就各自散了。
當夜只有幾聲咳嗽和呢喃。
然后繼續(xù)說一下陳小刀的事吧。
陳小刀看了嗣音留下來的書武藝超強。
有了一批追隨者。比如劉柳州。
后來一天大雨在破廟里露宿的時候。在佛像后面發(fā)現(xiàn)了餓得半死的蘇子衿。
蘇子衿這人一睜眼看到的是劉柳州,所以對陳小刀是一點恩情都無。
蘇子衿這人又好勝非要劉柳州叫她姐。
“柳州啊,你看你叫我姐,以后我護著你,也算報恩了。”
劉柳州剛打算說出真相的時候就被陳小刀制止了。
就這樣三腳貓功夫的蘇子衿死皮賴臉的住在陳小刀家里。
就在那天,陳小刀看到蘇子衿晃了一下神,竟親了下去。才發(fā)現(xiàn)不是嗣音。又裝作輕佻的樣子走了。
而蘇子衿氣不過又打不過只能逞口舌之快。
太陽高升,蘇子衿伸了伸懶腰。
“劉柳州!”
沒有熟悉的誒。
他跑進劉柳州的屋內(nèi)。
看到一張字條,“小刀哥,子衿姐。小刀哥,你不知道以前我還在當乞丐的時候,是趙小姐賞了我一口飯吃才讓我存活至今。小刀哥,趙小姐死了,還是因為你,我實在不能為你賣命了。但是,大哥你對我很好給我飯吃,對大家伙都好,是個好人。我不能殺你。所以,我走了。今生愿你們兄弟們平平安安。”
她看著字條。嘆了口氣。
“陳小刀,你為什么要害死趙小姐?”蘇子衿走入堂,看到陳小刀悠閑喝茶嚷嚷道。
“哦?是我殺了她嗎?我把劍抵到她脖子上了?還是我系的白綾?”
“你……混蛋。”一扭頭走了。
劉柳州走了,蘇子衿就替他操持家中一切了。畢竟白吃白喝不好。
看著蘇子衿忙里忙外,大汗淋漓的樣子。
陳小刀突然想找個妻子了。
但是聽到暴跳如雷的嗓子“陳小刀, 都是你把柳州趕走的!”就還是就當剛剛腦門一熱吧。
“陳小刀,陳小刀,我們?nèi)ベI東西唄。”蘇子衿扯了扯陳小刀的衣袖。
“為什么要去買東西?”
“中秋節(jié)要到了嘛。”
“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
“因為我沒錢……”蘇子衿燦然一笑。
陳小刀是不想去的。但是看到蘇子衿笑的時候就仿佛看見嗣音和他手牽手趕到集市采購東西的時候。他不忍心了。
一個男人不忍心的時候往往是動情了。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到處都是人山人海。
陳小刀是一臉無奈。而蘇子衿卻興高采烈得就像麻雀一樣。她走到賣糖葫蘆的面前。非要兩串。“我不吃。”陳小刀一旁道。
“誰給你買了。不要自作多情。我一個人兩串。”眼疾手快拿起兩串最紅最亮的搖搖擺擺走了。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下陳小刀。
“快點!”
陳小刀慢悠悠的趕了上來。
“太慢了你,算了,給你一串。”
陳小刀看著蘇子衿噗嗤一笑。很久沒有真正笑過了。
發(fā)自內(nèi)心去笑真的很好。
看到旁邊賣珠花的。陳小刀失了神。
“綃郎,從今后我的珠花只由你戴。”
嗣音輕輕一笑。
“喂,陳小刀。看那女人玩意干什么?”
“那個珍珠的真好看。”
蘇子衿低頭一看,圓潤的珍珠泛著柔和的光芒,十分溫潤,十分蕩漾。
“老板我買了。”陳小刀把珠花攥入袖口。
蘇子衿就知道想都別想不是給自己的。
就有點生氣。唉,人家又不是你夫君生什么氣哦。
憤憤向前走。
“是給故人的。”
“我知道。”
逛著逛著天就暗了,四處點起燈。燈火通明如白晝一般。
走著走著就荒涼了,燈少了,是條很長的巷子。
“誒,陳小刀。”蘇子衿挽著陳小刀的手臂。
“怎么,大名鼎鼎的蘇女俠有怕的時候?”陳小刀輕浮的說。
“混蛋,勞資才不怕。”挺了挺胸膛,放下小刀的手。但是顫抖的腿令陳小刀發(fā)笑不已。
“陳,陳,陳小刀,你說會不會有殺人搶劫的啊?”
“不會的。你放心好了,他們?nèi)魜恚覀兛梢該埔还P。”陳小刀淡淡地說。
蘇子衿吐了吐氣。是這樣的,是這樣的,陳小刀那么厲害。但是很多人怎么辦?
剛想到這,一批如影般的黑衣人擁了上來。
“蘇子衿,你的嘴皮子要罵一罵了。”白色的身影,一把閃著寒光的劍在黑色之間穿梭著。
一個個黑衣人倒下,流出鮮血。
“不是打劫的,是有意圖謀,小心。”陳小刀一剎那已經(jīng)殺了半數(shù)。這時候,蘇子衿看到一側(cè)有一個拿弓箭的。她意識到陳小刀有危險,“小刀,危險!”她看見箭射了過去,撲了上去,很榮幸,很不出乎意料,被射中。
陳小刀繼續(xù)殺人,轉(zhuǎn)眼只是2個,他們看著情況不對跑了。陳小刀抱著蘇子衿踩著飛空步直奔醫(yī)館。
如果這時候蘇子衿死了的話。我就不知道寫啥了。所以醫(yī)生妙手回春救活了她。
“你為什么要自殺?”陳小刀看著她的眼睛。
蘇子衿噗嗤一笑說:“你看,你被射中了,我們都要玩完。我被射中了,就一個玩完。多棒!”
“你不懂得要找個墊背的嗎?”陳小刀笑。
“陳小刀,我應(yīng)該說什么。”蘇子衿躺在床上擺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那就什么也別說。”陳小刀溫柔的笑了笑,從袖口里拿出珠花,輕輕別在蘇子衿的發(fā)間。
蘇子衿臉通紅。
“陳小刀,你不是要給故人的嗎?”
“不需要了,故人終究是故人。”
陳小刀牽起蘇子衿的手。
蘇子衿好了之后和陳小刀的關(guān)系變得模棱兩可。
陳小刀沒有說什么和蘇子衿相伴一生的話。蘇子衿也不好問。
“子衿,我要上一趟斷念崖。”
“斷念崖?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
“知道。”
“那你一去不回怎么辦?”
“你就嫁個良人,忘記世間有個叫陳小刀的。”
蘇子衿不會去問原因。她不是這樣的人。陳小刀要去就去吧。一去不回的話便一去不回吧。
就這樣陳小刀上了斷念崖。
他換掉了常穿的白月色衣?lián)Q上了一件黑衣。
潛入斷念崖。那里建了一個東風教。正是他們殺了嗣音。
陳小刀潛入教內(nèi)順手結(jié)果了兩個巡視。沒有一點聲音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他看到有一處地方,屋頂是別樣的琉璃瓦,便知道,這是那個女人――東風教主蘇子佩的住處。
而就是這個女人抵著嗣音的脖子。
就是這個女人逼嗣音跳崖。
我要殺了她。為嗣音報仇。
他一個閃身躲到屋前樹后。輕輕一躍跳到屋頂。
從一層層紗幔里看去,看到一紅衣女子,黑發(fā)油亮好似錦緞。
這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
女子擺著茶盞。剪了剪燈花。
“閑敲棋子落燈花,陳小刀何不出來一見?”
陳小刀跳了下來,掀開幔子。看到一張永遠不會忘記的臉。
蘇子佩嫣然一笑。紅唇似火若多年前的那個人。
那個說要和自己一生一世的那個人。
“嗣音?”
“陳小刀,嗣音不是被我殺了嗎?”女人喝了一口茶。
“怎么會那么像?”陳小刀慌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慌過了。他來斷念崖時想即使自己會死也沒有慌。
“搞笑。我怎么可能會是她。”
一個翡翠色空杯打了過去。陳小刀一個閃身躲開。
“你不是要報仇嗎?來吧!”
一段紅紗襲來,蘇子佩魅惑地挑了眼。
就像多年前王嗣音從天上落下來那樣。
就像結(jié)婚是她對她笑一樣。
陳小刀拔出劍,斬斷縷縷紅紗。
“我不知道為什么你和嗣音那么像,但是,無論你長什么樣,我都會替她報仇。”
陳小刀拿起劍直沖過去。
漸漸蘇子佩拿綢子的手有一點顫抖。
她右手一卷卷出個人來,是蘇子衿。
“想要她活命,就放下劍!”蘇子佩嫣然一笑。紅唇劇烈抖動,眼里都是狠色。
“子衿。”陳小刀看著蘇子衿痛苦的臉。放下了劍。
“要死也要墊背的不是嗎?”陳小刀笑了。
“真是有情人。”蘇子佩把蘇子衿推向陳小刀。蘇子衿突然一笑,如沐春風的笑。
她掏出一把匕首往陳小刀心窩一插。
陳小刀瞪大了眼睛。
他看著蘇子衿,說不出話。
她扯開自己的領(lǐng)口露出一彎新月。
“陳綃啊,陳綃。你真是傻啊,我就是當年害王嗣音的蘇子佩啊。呵,沒有你,我就能稱霸武林了。”
“沒想到吧,嗣音掉下懸崖沒死但是失憶了,我和她說她是蘇子佩呢。”蘇子衿笑得渾身顫抖。她殺了陳小刀啊。但是,怎么很痛呢。
“我是王嗣音?”嗣音捂著自己的心口。
“對,還有你。”蘇子衿一轉(zhuǎn)身,揪起一縷紅綢把嗣音捆住。
“你們不是要一生一世嗎?成全你們!”她一勒嗣音臉色煞白。三秒之后死了。
“子衿哦不,子佩。如你所愿。”陳小刀微微一笑。
“真沒想到,我會愛上你。”
蘇子衿劇烈抖動著,臉色忽白忽紅。
“哈哈哈哈哈,陳小刀,我才不信你會愛人呢!”轉(zhuǎn)身走了。
第二天蘇子衿穿著紅色的嫁衣,描著眉。涂上最紅的唇,喝上最烈的酒。
她輕輕一躍, 從斷念崖上跳了下去。
“沒了你,江湖有什么意思呢。”
我5歲的時候,你說是我青梅竹馬的。
我7歲的時候,你父母說好你加冠我們就成親的。
我9歲的時候,你第一次抄詩給我呢。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
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后來,你就不見了。
后來就有了王嗣音,蘇子衿,蘇子佩。
后來就沒有了江湖。
后來就沒有了你。
“哦,我頭好痛。”
“姑娘你醒了?”
“我是?”
“哦,要不你叫沈達兮吧。”
從此之后再無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