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先生一好友的兒子結婚,其他兩三好友說好去吃喜酒都帶家屬,先生便邀我和他同去。
為了不給先生丟臉,我一改平日穿搭的隨隨便便,特意穿上了今年夏天剛買的連衣裙。這是一件改良旗袍式連衣裙,帶盤扣的,不過盤扣也只是一個裝飾。
誰知剛穿好,一低頭,卻發現那一圈圈纏得緊緊的盤扣有一個要松散開,里面的芯和外面纏的幾圈快分開了,我急忙把芯兒往里使勁按一按,還好,雖沒有原來的嚴絲合縫,但也按進去了一些。女兒說縫一下,我剛穿好,懶得脫了,再說像縫盤扣這樣的細致活,對我來說,得正兒八經拿出時間靜下心來細細去做。先生忙著叫著我去趕班車,回來再縫吧。這樣想著,我就和先生出了門。
車站等車的功夫,我看著這盤扣的芯兒似乎又要脫出來,于是我又把扣芯兒往里按了按。等車的十來分鐘里,我竟是整理了這扣子兩三次。先生說我越反復按,扣子越壞得快,整理一次就別管它了。我想也是,反正這扣子就是在衣服上裝飾的,又不吃勁,估計碰不著它就壞不了,所以我也不再去看它。
坐了兩小時的車,到站了,我們下車,我發現這盤扣的芯兒又要脫出來,我邊趕忙又去按進去。我有點納悶,我走路能有多大的震動,怎么這扣芯兒老是想脫出來呢?突然就有些后悔來之前沒花點工夫先縫一縫它了,因為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件因為扣子丟丑尷尬的事。
大前年,大外甥女結婚。為了去送嫁,我買了一件新衣服,也是件改良旗袍式連衣裙,類似緞面的,右邊順著衣縫在腰部上下還有一溜珍珠式的裝飾。見到的人都說很漂亮。結果送嫁酒宴結束,外甥女婆家一家人出來送我們上車,再略作寒暄之時,我衣服上的裝飾扣子掉下來一顆,圓圓的“珍珠”咕嚕咕嚕滾開了,我急忙彎腰去撿,誰知撿這一顆時,“啪啪啪啪”幾聲,其他扣子也一個個相繼掉了下來,四面八方滾開去,大家一看,好幾個人趕緊幫我攆扣子。當時我那個尷尬就別提了,來裝門面的新衣服竟讓我當眾丟丑!要不是守著親戚,要不是這是件新衣服,我非把這一個個圓滾滾的“珍珠”一腳腳跺碎了不可!
這次又是去吃喜酒,我又是穿了這樣中式的帶珍珠紐扣的衣服,喜宴還沒見到,這扣子就開始作怪了。難道我穿這樣款式的衣服和酒席犯沖,每次中式遇上喜宴就得讓我丟丟丑?要真是這樣,我干嗎穿這個啊!真是的,自己這是哪根筋搭錯了!
想到丟丑,我又想起了以前更丟丑的一次。那好像是剛上班的第三年吧,市里第四屆小學語文教學年會,我有機會去參加了。去的第一天是報到,然后住下,第二天開始才是參加活動。第二天一早,上會場之前,我上了個廁所,結果要扎腰帶時,腰帶扣嘩啦一聲掉下來掉廁所坑里去了,也不知怎么那么巧,正好廁所沖水,一下把腰帶扣沖走了。我看著握在手里的光溜溜的皮帶,傻眼了,怎么就這么倒霉呢?于是那個早晨,和我相熟的人忙著幫我借腰帶,你說丟人不丟人。
說起這尷尬事,就像傷心的人所有委屈一下涌上心頭,一樁樁一件件都跟著出來了。干脆再說說那次去濟南參加學習吧。這回不是夏天了,是初冬。我和幾個同事去參加在濟南的一個學習培訓。第一天,培訓還沒開始,我看到了熟人,剛想抬起手打個招呼,旁邊一妹妹就說:“姐,你肩膀這里袖子開縫子了。”我伸手一摸,還真是,脫下衣服來一看,喲,這肩膀這里縫子開得半個袖子要掉下來了。這是啥時候的事啊?早晨我穿的時候也沒發現有開縫子呀,怎么一個呢子大衣還出現這種問題呢?也不知道我穿著這肩膀開縫子的大衣在多少人面前晃悠過。唉,真是又丟人又尷尬。
算了,不想了,再想連路也不能好好走了,今天還是好好看著我的盤扣吧,別來的時候是盤扣,回去時變成裙子上飄著一布條。
于是,今天,出來吃酒席的我,吃的東西關注不多,倒是時不時低頭瞅瞅自己的衣服,就和多久沒穿個新衣服似的。沒辦法,心比篩子底還粗的人,就算尷尬事干得很多了,也還是不想“不差這一次”。
今天的心情,真是又一次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