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文學家蘇東坡,天資聰穎,過目成誦,出口成章,被譽為“有李太白之風流,勝曹子建之敏捷”。但是他曾經(jīng)多次敗在王安石手下,原因就是他自恃聰明,在耍小聰明的時候被識破。
蘇東坡最初在王安石門下做事的時候,王安石是宰相。蘇東坡剛進入官場,自以為才華出眾,天資聰穎,有點看不起王安石。
一次,他二人一起做解字游戲。說到蘇東坡的“坡”字,王安石認為:“坡乃土之皮。”蘇東坡很不屑:“那么按照您說的,‘滑’就是水之骨了。”王安石心中很不高興。又一次,他們談論“鯢”字,蘇東坡想到上一次的事情,按照王安石的解釋,“鯢”就是魚的兒子。于是忍不住開始調(diào)侃王安石:“鳩可作九鳥解,毛詩上說:‘鳴鳩在桑,其子七兮。’就是說鳩有七個孩子,加上父母兩個,不就是九只鳥嗎?”王安石聽了不再發(fā)話,但心中對蘇東坡非常反感,于是將蘇東坡貶到湖洲當刺史。
三年后,蘇東坡回京,想到當年是自己得罪了王安石才落得被貶,這次回來他就先去拜見王安石。剛好王安石不在,蘇東坡便在王安石書房等候。他在書房看到了王安石寫的《詠菊》詩,卻才寫了兩句,蘇東坡不由得暗笑:想當年我在京為官時,他寫出數(shù)千言,也不假思索。三年后,正是江郎才盡之時。這兩句是:“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看完之后,蘇東坡更覺得可笑了,這兩句竟然不通!一年四季,風各有名:春天為和風,夏天為薰風,秋天為金風,冬天為朔風。這詩首句說西風,西方屬金,金風行秋令也。那金風一起,梧葉飄黃,群芳零落。第二句說的黃花即菊花。此花開于深秋,其性屬火,敢與秋霜鏖戰(zhàn),最能耐久。隨你老來焦干枯爛,并不落瓣。說個“吹落黃花滿地金”豈不錯誤了?蘇東坡興之所發(fā),不能自己,舉筆舐墨,依韻續(xù)詩兩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
寫完之后,還不見王安石回來,他便告辭走了。王安石回來之后,看到自己的詩稿上蘇東坡的筆跡,就什么都明白了。他心想,這個蘇東坡到現(xiàn)在還是如此輕浮自大,屢次耍小聰明,自己學問淺薄,竟然還譏笑我。既然他不曉得黃州菊花落瓣,那就把他弄到黃州府去。于是,第二天,皇帝下詔,把蘇東坡貶到黃州當團練副使。蘇東坡心中不服,無奈是他自己改詩引起的,王安石公報私仇也是情有可原。
在黃州一年之后,到了深秋季節(jié)。一日,起了大風。風過之后,蘇東坡發(fā)現(xiàn)后園菊花棚下,滿地鋪金,枝上全無一朵。這時候他才想到自己改王安石的那首詩,頓時羞愧不已。
天下學問之大,一個人是讀不完的。蘇東坡自恃自己才高八斗,耍點小聰明,沒想到反被自己的聰明所害。
由此看出,小聰明要不得,職場上的小聰明更是容易讓人吃盡苦頭。
小王是一家制造型企業(yè)的人事行政經(jīng)理,后勤也歸屬她的管轄,將近五百個員工,吃飯是大事,食堂糧油的采購承包給了一個年紀有點大,大概六十出頭的老頭,但每次送完米和油,找王經(jīng)理確認簽字時,總是帶上一句,“現(xiàn)在外面的大米和油都紛紛漲價,不久可能你們家也要漲”,王經(jīng)理終于被說的有些煩了,“準備漲多少?”見王經(jīng)理接話,老頭便頓時來了興致,眼睛一亮,“別家都是大米漲4塊錢一袋,給你家就漲2塊吧”,王經(jīng)理心里暗笑一下,“可以,從下次送貨開始漲”。老頭舒心的一笑。
又過了幾個月,王經(jīng)理去財務報銷,無意間看見出納辦公桌上的銷貨清單,送糧油的老頭悄悄地給食用油漲了價,由原來的128一桶,變成了現(xiàn)在的148一桶,“這個油什么時候開始漲價的?”王經(jīng)理疑惑地詢問出納,出納竟然也一臉茫然,“已經(jīng)漲了幾個月啦,送貨的人說跟你說過了。”王經(jīng)理回到辦公室,仔細想想,不對,老頭從來沒跟人事部門說油要漲價。王經(jīng)理隨即寫了份報告給總經(jīng)理,要求重新?lián)Q一家糧油的供應商。
當然,這件事上,公司內(nèi)部處理事情的流程有點問題,老頭跟財務說油要漲價,跟人事部門領(lǐng)導已經(jīng)說過了,此時,出納應再一次跟人事部門核實,確認是否已經(jīng)告知人事部,這才是正確的流程。老頭鉆了空子,耍了小聰明,粗略地計算下,漲了五個月,他能多賺兩千元,但與我們從此不再讓他供貨相比,顯然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