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浪國無上皇李彥國有四個兒子,老大清帝,老二白浪王,老三明皇,老四義賢王。白浪王和義賢王伙同穆陵國攻下白浪國,哪知穆陵國主銀狐帝國失信,雖立白浪王為白浪帝,卻將白浪帝和義賢王軟禁在白浪國皇宮中,沒有一點自由,成了傀儡。
穆陵國大將軍少校柳下惠駐守白浪國,密奏穆陵國主銀狐帝國:我穆陵國將士傷亡慘重,已無力再攻打青丘國,請陛下遣使請和。現如今最重要的是守住白浪國,要不然眾將士就白白犧牲了。白浪國百姓流離失所,請陛下派將士調糧來賑濟災民。大災之后必有大疫,請陛下熬制解疫藥給白浪國百姓服用。請陛下赦毛煙雨和農夫罪,讓他們回白浪國,嚴懲貪官惡霸、嚴懲劫掠、殘害百姓的將士,罰沒贓官錢財賑濟災民。請陛下免除白浪國普通百姓賦稅,只對富豪征稅。只有這樣做,陛下才能永遠保有白浪國。
穆陵國主準奏,在穆陵國亦施行輕徭薄賦,詔令大將軍主持賑災事宜。大將軍用苦葉菜煮粥,賑濟災民,以此避免不是真正的災民來混吃。
穆陵國主詔封毛煙雨為穆陵國兼白浪國刑部尚書,詔封農夫為白浪國禁軍統領,官職如舊。
白浪國無上皇李彥國聞訊,找到農夫胡老大,痛哭道:“我生了四個敗家子啊,自相殘殺,把江山全敗光了啊,我知將軍忠義,將軍救救白浪兒和義賢兒吧?”李彥國往后便倒,農夫忙扶住李彥國,道:“陛下放心,臣誓死護衛白浪帝和義賢王?!?/p>
大將軍少校柳下惠將罰沒贓官的贓款全用來賑濟災民,百姓感恩戴德,道:“大將軍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大將軍道:“恩出自上,這都是我穆陵國皇上的恩典,皇上心痛百姓受苦受難,特令我來救助百姓,幫大家度過難關。我只是奉命行事,哪有什么功勞?”百姓皆歡呼:“萬歲。”穆陵國主聞訊大喜。青丘國亦輕徭薄賦,休養生息。
穆陵國戶部尚書夏娃戀月密奏國主:“清帝手下是無上皇舊部,白浪帝手下那也是身經百戰,白浪國的大半江山都是白浪帝打下的。若不是大將軍少校柳下惠鎮守白浪國,其他人哪能鎮得住白浪帝?現如今青丘國將士傷亡慘重,無力攻打我穆陵國。若將來各國攻打我穆陵國,大將軍必然回援,白浪帝就會趁機奪白浪國。打下白浪國容易,守住白浪國實難。白浪國離青丘國更近,離我穆陵國更遠,調兵遣將不易。陛下只有除掉白浪帝,才能永遠保有白浪國。請陛下令禁軍統領如建派侍衛為刺客、攜白浪國入宮令牌入宮刺殺白浪帝,而后立豫王為豫帝。太上皇清帝不會和自己的兒子爭帝位,又怕傷到豫王,必然會廢舒帝為舒王,立豫王為豫帝,阻止其他國家攻打白浪國,舒帝太后陳玉書為避嫌也不敢攻打白浪國。只要陛下令農夫護衛豫王,清帝就會放下心來。即使刺殺白浪帝失敗,如建也絕不會供出陛下。農夫也不會殺他的親兄弟,毛煙雨顧及農夫,也不會殺如建的。豫王只有四歲,什么都不懂,更好控制?!蹦铝陣鳒首?。
穆陵國主召如建密議,將密奏遞給如建看。如建看到最后,見穆陵國主的批復只有一個字:可。
國主對如建道:“你知道該怎樣做吧?”如建道:“臣遵旨?!眹鞯?“朕可什么也沒說,一切都是你自作主張。這個批復只有夏娃戀月和你看過,朕不會留下任何證據授人以柄的?!比缃ǖ?“臣知道該怎樣做?!眹鲗⒚茏喾贇А?/p>
如建派了二十六名侍衛分五批前往白浪國皇宮刺殺白浪帝。農夫日夜護衛白浪帝,寸步不離。晚上守護在白浪帝的寢宮外閉目養神,一有響動立即驚醒,不敢沉睡,將那二十六名刺客盡數抓獲。農夫令侍衛通知毛煙雨,毛煙雨前來審訊,那些刺客全部如實招供。毛煙雨頗感意外,令他們皆簽字畫押。
毛煙雨和農夫聯名上疏,請皇上令如建前來對質。穆陵國主詔令大將軍率軍押解白浪帝、所有刺客、毛煙雨、農夫回穆陵國京城對質。白浪帝惶恐,對農夫道:“將軍救我?!鞭r夫道:“臣誓死護衛陛下,請陛下放心?!?/p>
皇上帶著如建來到刑部大堂對質,如建跪伏在地,道:“是我派的刺客,請陛下廢白浪帝為白浪王,立豫王為豫帝,只有這樣做,清帝和陳玉書才不會攻打白浪國,我穆陵國才能永遠保有白浪國?!鞭r夫道:“二弟,你是受誰指使?是不是皇上?只有皇上才有白浪國入宮令牌?!比缃ǖ?“大哥,不能亂猜,沒有人指使我,我這樣做是為我穆陵國好?!?/p>
國主大怒,道:“農夫,你敢誣蔑朕,朕滅你一族?!鞭r夫道:“陛下以權壓臣,臣只有一死。百姓都會懷疑陛下吧?后世都會懷疑陛下吧?陛下既已許立白浪王為白浪帝,就不能更改,不能失信于天下。天子無戲言,陛下有平天下之志,失信的下場就是失天下?!?/p>
如建道:“君辱臣死,農夫無君無父,竟敢辱罵陛下,臣只感到痛心。臣愿代農夫一死,請陛下治罪。”國主對農夫道:“農夫,你可以去查,若查不出實情,自己提頭來見。朕若不是顧及如建,早處死你一百次了。朕可以將如建交給你們處置?!?/p>
毛煙雨見這個案子涉及皇上,不敢再查下去,知道如建不過是個替罪羊,殺他勝之不武,又顧及農夫,知道皇上不想處置如建,請旨定奪,交由皇上處置。
大將軍與毛煙雨密議,大將軍道:“二十六名刺客全部指證是受如建指使,這也太反常了吧?”毛煙雨道:“難道有人收買了所有刺客?讓他們指證如建?”大將軍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據探子密報,夏娃戀月曾入宮?;噬显p賜夏娃戀月十萬斤黃金,只怕他全部用來收買禁軍了?!泵珶熡牦@起,道:“大將軍怎么不告訴皇上?夏娃戀月設局想要害如建謀奪京城?”
大將軍道:“尚書大人怎么這么沉不住氣啊?知道我為什么不敢告訴農夫嗎?就因為他性太直,心里藏不住事。沒有證據的事不能說,說了就會害了自己的性命。只有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才能扳倒夏娃戀月。尚書大人要讓如建多加防備,稍有不慎就會有性命之憂啊?;噬显趺磿恢老耐迲僭率鞘裁礃拥娜??皇上不敢給他一點兵權、不敢封一寸地給他,就是防備他啊。他怎么甘心做戶部尚書?他是想要做一方諸侯的啊。要他相助,皇上才能平天下,皇上怎么舍得殺他?我要鎮守白浪國,穆陵國京城就只能靠你和如建了?!?/p>
刑部尚書毛煙雨來到刑部大牢,摒退左右,對禁軍統領如建道:“將軍知道夏娃戀月為什么要讓你派刺客去刺殺白浪帝嗎?他應當知道有農夫在宮中護衛,刺客是殺不了白浪帝的。為什么所有的刺客都指證你?”如建道:“你怎么知道?”轉念一想,毛煙雨是在套我的話吧?
毛煙雨道:“夏娃戀月想要害的人不是白浪帝、而是你,他與你無冤無仇,將軍還不明白嗎?”如建渾身一抖,臉色大變,道:“他謀奪京城?尚書大人快放我出獄,我要去救皇上。”毛煙雨道:“如果夏娃戀月派人以你的名義收買禁軍、栽贓陷害你謀奪京城,你當如何應對?”
好茶好酒待客來:成于儉,毀于貪。
竹韻亭里看松濤:穆陵國禁軍副統領姚載舟率領心腹禁軍闖入刑部大牢,姚載舟手持詔書對刑部尚書毛煙雨道:“皇上有旨,賜禁軍統領如建毒酒,任何人若敢阻攔,格殺勿論?!苯娊允謭痰秳Γ瑲鈩輿皼啊?br>
如建道:“入獄前,皇上對我說,他信不過夏娃戀月和風行者小空,之所以按他們的計策行事,是想引蛇出洞、看誰忠誰奸。尚書大人忠肝義膽,知道我統領禁軍、關系到皇家安危、關系到我穆陵國安危,一定不會害我的,一定會請旨定奪。若有詔書賜我自盡,那一定是偽詔,是奸臣謀奪京城,想要奪我穆陵國啊。入獄時,我將密詔交給尚書大人,請尚書大人按密詔行事。皇上與我,君臣相知啊,皇上最信任的人是我,絕不會殺我的?!?/p>
毛煙雨拿出密詔遞給姚載舟,看時,只見密詔上寫道:若有變,毛煙雨即刻派衙役護送如建入禁軍,率兵入宮救駕。
姚載舟哈哈大笑,道:“密詔上沒有加蓋傳國玉璽,這份密詔是假的,如建,你還有何話說?”
如建看著密詔,臉色大變,道:“皇上千防萬防,沒有想到姚載舟和毛煙雨會背叛他啊。尚書大人,我不怕死,我只想救皇上啊。你怎能用假密詔害我?你和他們是一伙的嗎?也想謀反嗎?秦始皇病逝時,令李斯扶立扶蘇??墒勤w高卻說服李斯,矯詔害死扶蘇和蒙恬。如果扶蘇不自盡,秦朝還會滅亡嗎?扶蘇深得民心啊,可惜可嘆忠孝的扶蘇,怎么會相信愛他的父皇會殺他啊。君王的一舉一動,關系到江山社稷,君主的好壞關系到國家的興衰。可嘆我一片忠心,卻死在奸臣之手?!?br>
毛煙雨道:“將軍不要怪我,我這幫衙役,哪是禁軍的對手?和他們拼命,那不是以卵擊石嗎?只有死路一條?!?br>
毛煙雨端起一碗毒酒,來到如建面前,道:“我為將軍送行,將軍一路走好。無法抗爭的,總比被萬箭穿心強點?!比缃ù髦咒D腳鐐,無法抗爭,不得已,只得服下毒酒。須臾毒發,口鼻流血,渾身抽搐,昏死過去。姚載舟令軍醫查驗,軍醫驗看后,道:“無脈搏,無心跳,瞳孔擴散,確定死亡?!?br>
姚載舟對著毛煙雨笑道:“聽說尚書大人醫術高明,可以起死回生,我倒要看看,尚書大人能不能救活他?”毛煙雨笑道:“將軍說笑了,只有假死的情況,才能救活。所謂的起死回生,都是假死的情形。軍醫已經查驗,我也回天無術了。”姚載舟雙手抱拳,道:“尚書大人,告辭?!泵珶熡觌p手抱拳,道:“將軍慢走,恕不遠送?!币d舟率軍回去。
毛煙雨派衙役打探消息,確定安全后,才喂如建服下續命丹。如建悠悠醒轉,道:“我這是在哪?我還活著嗎?我是不是在閻羅殿?”
毛煙雨道:“將軍好糊涂啊,按當時情形,我若與他硬拼,那只有死路一條,哪里還能救將軍性命?將軍怎能說出密詔?幸虧我備了一份假密詔,我若交出密詔、若密詔被毀,將軍還怎么號令禁軍、還怎么入宮救駕?大將軍少校柳下惠已經回白浪國京城駐所了,其他眾將士都不是夏娃戀月和風行者小空的對手,能救京城的只有你了?!?br>
如建道:“尚書大人怎能做到起死回生?”毛煙雨道:“我在毒酒中放了解毒藥、假死藥。很多藥物都能導致假死,即使經驗豐富的太醫,也會錯判。只有出現尸斑,才可確定死亡。”毛煙雨將真密詔還給如建,派衙役護送如建入心腹禁軍軍營。
穆陵國禁軍統領如建率禁軍攻打副統領姚載舟一軍,如建宣讀密詔,禁軍皆知皇上最信任的人是如建,姚載舟一軍皆懼、漸漸逃散、不支。都指揮使錢擒虎對姚載舟耳語:“請將軍令將士四處縱火、并在宮中縱火,即可趁亂攻取京城。”姚載舟依計而行,京城大亂,京城諸惡少趁機劫掠。
刑部尚書毛煙雨率衙役、獄卒四處救火、救人,抓捕諸惡少入獄。如建率禁軍封鎖京城,抓捕所有姚載舟手下將領入刑部大牢,好不容易控制住局勢。
錢擒虎見形勢不對,對姚載舟道:“三十六計走為上,走不能理解為逃跑,而應當理解為退守有利地形。我軍已無法攻下京城了,應當前往穆陵關,矯詔騙取穆陵關?!倍贾笓]使穆盡忠道:“逃跑,就會導致軍心大亂,眾將士皆會逃散,多少人都是在逃跑時被部下殺害,只怕會有人想要借將軍的人頭求富貴,逃跑,就只有死路一條,請將軍拼死一戰,還有一線生機。如建追擊我軍,我軍是無法矯詔騙取穆陵關的。”
姚載舟大怒,拿劍指著穆盡忠,道:“你胡說什么?再敢亂我軍心,斬?!蹦卤M忠道:“我不忍見將軍敗亡,早死為幸?!币d舟無奈,只得收回寶劍,道:“我只將軍一片忠心,只是說話太難聽了?!?br>
姚載舟下令退兵,率軍沖出重圍,前往穆陵關,將士多逃散。穆盡忠斷后,且戰且退。如建一軍緊隨其后。錢擒虎見大勢已去,一戟將姚載舟劈于馬下。穆盡忠見狀,忙來救援,令手下眾將士救姚載舟,自己與錢擒虎拼死一戰。手下眾將士查覺姚載舟已無脈搏,皆慌亂逃散,道:“主將已死,我們各自逃命去吧?”如建率軍趕到,將叛軍皆擒獲,下獄。錢擒虎有功,不予治罪,奏報皇上。夏娃戀月、風行者小空及家人皆不知所蹤。
看著京城建筑大多被燒成灰燼,毛煙雨悲從中來,嘆道:“清明上河圖畫成不久,北宋汴梁毀于戰火。我穆陵國京城,幾十年間沒有經歷過戰亂,無比繁盛,轉眼之間,怎么會成灰燼了???可惜我沒有想過將京城繁盛景象畫下來,卻再也見不到了。′”
穆陵國主銀狐帝國詔令,姚載舟一家皆斬,姚載舟手下眾將皆斬。姚載舟白發蒼蒼的父母、妻子和一雙不到十歲的兒女都逃到刑部大堂,向毛煙雨求救。一家人跪伏在地,道:“我們知道尚書大人剛正不阿,求尚書大人救我們一命?!泵珶熡甑?“謀反,那是滅族的死罪,我怎么救的了你們?你們怎么不逃?怎么自投羅網?”一家人皆道:“如建已經封鎖京城,我們已經無處可逃了?!?br>
毛煙雨嘆息不已,姚父道:“我們生了這樣一個逆子啊,葬送了一家性命啊?!泵珶熡甑?“你們先在刑部大牢中藏身吧?從此以后隱姓埋名,你們不再認識姚載舟,我以其他罪名將你們入獄。拼著一死,我也要救你們。”毛煙雨飛鴿傳書,讓農夫來救人,農夫胡老大星夜兼程趕到穆陵國京城。
如建持詔書來到刑部,令毛煙雨監斬人犯。如建道:“有人密報,姚載舟家人皆在獄中,尚書大人為何不奏報皇上?想要窩藏逃犯嗎?”毛煙雨道:“所有涉案人員,皆應由刑部按律定罪,皇上怎可擅自濫殺?要律法何用?要刑部何用?皇上何不將刑部大小官員全部罷免,那樣的話,就可隨意處置了?!比缃ǖ?“尚書大人,你敢抗旨不遵?”毛煙雨道:“陛下若要擅殺刑部大牢中任何人,就先殺臣?!鞭r夫趕到,道:“律法應當公平公正,順應民意民心,怎可株連無辜?我愿拼死守住刑部大牢。”
如建回宮復命,跪伏在地,噴出一口鮮血,對國主道:“毛煙雨對我有救命之恩,農夫是我的親哥哥,我不能殺他們,有負陛下厚恩,愿以死謝罪,請陛下另派他人去殺他們吧?”銀狐帝國扶起如建,道:“為了你,朕可以赦任何人罪。”
銀狐帝國下詔,如建和毛煙雨救駕有功,同農夫皆赦罪,將姚載舟家人改為終身監禁,姚載舟手下將領皆由刑部定罪。農夫返回白浪國京城。
對于錢擒虎該如何處置,百官意見不一。有的道:“如此不忠不義、賣主求榮之人,該斬。”有的道:“如果殺錢擒虎,以后誰還敢降?錢擒虎殺姚載舟,有大功于國。”銀狐帝國猶豫不決。
對于該如何處置穆盡忠,毛煙雨亦猶豫不決,按律當斬,卻又有些??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