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哪有什么傳奇---讀《靈魂有香氣的女子》

才女似乎在民國那個思想剛剛開放,東西方思想激烈碰撞的時期都出盡了:三兩句就寫出曠世奇句的張愛玲;頗具詩情《人間四月天》的女主林徽因;震驚政壇的宋氏三姐妹;與少帥共同演繹曠世之戀的趙四小姐;骨子里都嫵媚的阮玲玉;至今被人們懷念的胡蝶……那個時期的女人太多了,那個時期有故事的女人太多了。

作者在此書中描寫的26位女性,信手拈來都是官宦富賈之家,也是,在那個顛沛流離的時代,只有有錢人家的才能把女兒培養的又活潑又博學,又嫵媚又多才;而這些博學又嫵媚的女子碰到的多是人文情懷極高的男子,有的是門當戶對,有的是為情私奔,有的干脆就是不靠譜自己也白白搭上了這一生。其實拋卻這些女子頭上那些名門望族的光環,她們也不過是一個為愛為情演繹不同人生的平凡女人。

張幼儀,這個被男人辜負了的女人,死地后生,破繭成蝶,女人當自強地過完了一生。以前總覺得林徽因虧欠了徐志摩,可徐志摩虧欠她的是不是更多。但是愛,不是虧欠能夠彌補的,不愛就是不愛,不用彌補,我已能過好我的一生。陸小曼,人生一副好牌卻硬生生打輸大概說的就是她吧,只要愛情和金錢,不問來處,這樣的要求是否有太過分了?

林徽因,林洙,同是林姓女子,嫁給了同一個男子,她們是那么地相似卻又是那么地不同。她們都知道自己為什么選擇嫁給梁思成,但是在婚姻里的所求卻大相徑庭。林徽因,知道梁思成寵她愛她并且兩個人能在事業上比翼齊飛;但是二十七歲的林洙,嫁給六十一的梁思成,頂住來自各方的壓力,照顧老年的梁思成和林徽因的年事已高的母親為的不過是生活的一口飯而已。星光璀璨的幸福是林梁二人的婚姻,拖個黑色尾巴的幸福也是林梁的婚姻,日子是自己過的,只要幸福,管他人如何說。

江秀東,該出手時就出手,生活就是這么簡單!

黃逸梵,孫用蕃,張愛玲,三個強勢的女人,三種不同的人生。黃逸梵,張愛玲的生母,卻嫁進了封建的家庭,思想的極度碰撞讓她最后最后旅居海外卻沒有一個溫暖的家;孫用蕃,張愛玲的養母,張愛玲父親的續弦,這個和老公極度合拍的女人,這個因為打了張愛玲一巴掌而出名的后母,在晚年人們描述她確實“秀麗而端莊”。因為懂得,所以慈悲。她的繼女張愛玲的話,用在她的身上再合適不過。

王明華,福芝芳,孟小冬,都是梅蘭芳大師的妻子,想來梅大師也確實不易,三位夫人個個都是正室。王明華,生兒育女,助梅大師事業登峰造極,但是實時流于無常,一雙兒女的逝去,新女主人的進門也彰顯著她在這個家的多余;福芳芝,這個能生會養,一臉旺夫相的女人,才是梅府說一不二的人,深諳婚姻之道,婦人之本,相比之下,當年那個有些傲氣的孟小冬也卻不是她的對手。可是捍衛自己的婚姻,誰人又能說她有錯呢。

趙四小姐,于鳳至,恐怕是少帥的左肝右肺了吧。于小姐和少帥的感情總是帶著讓人唏噓悲憫的情懷,發妻不能白頭,為少帥流浪在異鄉的街頭;而趙四小姐和少帥,應該是世人都羨慕的鴛鴦伴侶吧,女的漂亮多才,男的帥氣多金,死后還能長眠一起。只是這被人羨慕的恩愛多了幾分被人設計,你看清了嗎?

蕭紅,亂世的情懷,亂調的人生,她的《呼蘭河傳》和《生死場》還不曾讀過,只是看過湯唯拍的一部蕭紅的電影,總覺得蕭紅不該是湯唯那個一臉不屑與瘦尖的臉龐。湯唯的臉太過于棱角分明,哪像個處處依賴男人的角呢

許廣平,這是我看到的關于許廣平為數不多的生活描寫。寫她與魯迅先生婚前的卿卿我我,婚后不過是流年里的一個飯黏子,究竟是你變了,還是生活改變了我?魯迅先生是個文壇大師,但退下光環他也不過是個尋常人家的男子,粗糙到不會體貼兒妻的一日三餐。愛情讓我們浪漫,而生活教給了我們做飯,你我逃不過的劫數是流年。

如果把感情比作一場投資,那么阮玲玉顯然是一個失敗的投資者,她不是激進派,卻是一開始就拿了一個賠錢股,縱然她的演技再高掙得再多,挑選股票的眼光沒有增長,那么她持續的投資就會一直輸一直輸,直到輸掉自己的性命;相反胡蝶,這位投資家倒優秀的多,她早就高瞻遠矚地追求自己的事業,就算被自己的粉絲潛規則時也能彎腰低垂,暫時示弱,積攢力量,等待反彈的機會,命運之神還是眷顧了她,讓她重回愛人身邊。不過她的私生女胡友松就沒有那么命好了,這個女人身上閃耀的光點大概就是她的生母胡蝶及她的老公李宗仁了,當年二十七歲的她嫁給七十六歲的李宗仁,目的單純的誰都能看出來,但是清水夫妻她也認了,因為她要生活,她要改變她的生活。各取所需的日子,誰也不必非議,婚姻不就是一場各取所需的修行嗎?

潘素,怕是再也找不到比潘素更命好的女人了吧,與愛人志趣相投,游遍大好河山,留得萬千足跡,走過萬水千山后,方知自己覓得確是良人。讓我們策馬奔騰,共享人世繁華,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真是覓得良人在,畫內見知己。

徐悲鴻大師還是蠻有手段的,用一樣的橋段:在信物上刻上愛人的名字,就先后俘獲了愛意初萌的蔣碧薇和孫多慈的心。從此,蔣碧薇陪二十歲的他戎馬天涯,孫多慈給了他最美好的十年。只是蔣碧薇陪他寒窗奮斗最后只落得個同居八年,孫多慈和大師之間也沒有熬過十年之約。廖靜文沒有蔣碧薇的強硬,也沒有孫多慈的十年之約,她有的是對大師無盡的感恩和崇拜,這才是大師最想要的,無關學術,他也想被愛著被寵著被牽掛著,僅此而已。

這些女子或是明眸皓齒,或是書香門第,流傳在世間的故事被人們描述成傳奇,只是人生哪有什么傳奇,撇開身上的附加值她們也不過是個世間的凡女子,也不過是想追求愛情事業的雙豐收,只是在追求的過程中比別人更多了一些個性而已。有道是:

為愛走天涯,

錦衣素年華,

黃昏兩行淚,

道不盡的是,

任世人評說的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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