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不是人間富貴花

?唉,梅良心昏睡時本閣主得親自給他把脈,開藥煎藥。梅良心醒后還得開導梅良心,逗逗飛流梅良心都得護著,還不給本閣主留飯?這是個大梅良心的,本閣主我容易么?這又當大夫,又當梅良心的愛情顧問,梅良心還不給本閣主留飯。這……這……天理何在?梅良心,就是梅良心。

“梅良心,醒了咱們就出去走走吧,說不定還能遇到你心心念念的小美人兒。”折扇一揮,興致勃勃的講著我們出游計劃。

“去云南,去看蒼山洱海,然后再依計出游。”梅長蘇淡淡道。“云南啊?云南美人兒潑辣,與金陵的美人兒更豪爽,梅良心,想去看美人兒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的,本少閣主不會嘲笑你的”折扇輕輕擋住賊笑的臉。“粗俗”對面的人兒對調侃的話滿不在意。“那就這么說定了,收拾收拾,明天出發,目標云南蒼山”說完眼睛掃過屋頂上一抹藍影。“飛流,來,給藺晨哥哥跳個舞”

?……

?這大半年我們走遍了大江南北,去了云南的蒼山洱海,去了南楚北燕,去了頂針婆婆那兒,嘗了那可口的辣花生,去了當年北境戰場,那里依然寒冷,但又與以往有很大的不同,望著那些身強力壯的漢子守著邊關,我仿佛看見了當年的赤焰軍,如果當年赤焰軍沒有被……它是雄獅,會守護我大梁世代安寧。可惜,可惜呀,怪不得梅良心要鐵心翻案,鐵心去北境,哪怕放棄最愛的女人。

?這大半年的游歷說是游歷,也是在尋找,尋找霓凰郡主。自從梅良心從聶鐸口中知道一切后就常常望著南方失神,我知道梅良心心里不好受,畢竟用心愛姑娘的性命換自己的命,這是多么……缺德殘忍的事,可梅良心已經沒有拒絕的余地了。這“始作俑者”呢?失去了一切消息,江左盟,瑯琊閣,穆王府,大梁皇室等多放勢力都在找這位郡主娘娘,郡主娘娘仿佛從未出現過。看著梅良心一次次充滿希望,一次次失望,真心不好受。我懷疑我們走過的地方是他小青梅想去的地方,否則梅良心才不會好心和我出游這么久呢。我想想如果郡主娘娘沒失蹤,梅良心現在估計會拉著本少閣主在云南給郡主娘娘醫治,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郡主娘娘的原諒,在然后乘機把郡主娘娘拐到江左盟當壓寨夫人,呸呸呸什么壓寨夫人,嗯應該是江左盟的宗主夫人,然后就輪到宮羽美人兒傷心了,那場面一定有趣極了。“別傻笑了,口水都出來了”一聲輕喝打破了我這有趣的幻想。“梅良心,你又煞風景。”

?……

?自從一年前路過十里畫廊時,梅良心不知怎的,要在這兒隱居?這兒的風水景色挺不錯,但比我瑯琊閣還是差遠了。我太了解梅良心這性子,說不過他,拗不過他,干脆從了他。梅良心時常給那些花兒澆水施肥,比照顧他親兒子還賣力,噢,又不對,他沒兒子。唉,總之那些花兒就是他的命根子,拿一本閑書,品一杯熱茶,搬一藤椅,有時還會輕撫那兩塊玉佩,那玉佩雖然雕工不咋的,但還是塊好玉,然后一坐就是大半天。每當梅良心心情不佳時,往東邊那小房中待一會兒,出來就什么事兒都沒有。那間房就連小飛流都進不得,有一次我偷著翻進去看看有什么寶貝,發現房間暗格里都是郡主娘娘的畫像,我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有一天來了一個紫衣公子,長的挺俊俏的,就是沒本少閣主好看,想本少閣主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花見花開,哎呀,扯遠了。那紫衣男子只是往花叢邊敬了杯酒。“這位兄臺,為何在此祭花?”走上前尋問。“不是祭花,是祭人,一位故人。”

“故人?”

?“她為救心儀之人,用劇毒碧落黃泉以身試藥,落下一身傷痛,命不久矣。怎料她那心儀之人又給她喝了醉花陰,醉花陰無毒,只會讓人忘卻前塵往事。但醉花陰與碧落黃泉結合會是劇毒,不亞于火寒毒。傷者見不得陽光,先是沉睡,在沉睡中皮膚一點點潰爛,隨著皮膚的潰爛,經脈一根根斷裂,最后經脈寸斷而亡。單碧落黃泉一種毒就是難解,何況又是和醉花陰結合的劇毒。她能熬過一個月已是菩薩保佑。她一直以為她的竹馬已有家室,早已忘了當年之約,便決絕的將當年和他有關的一切物件都燒的干干凈凈,下定決心忘記他。”紫衣男子眼皮不抬,像是說故事般說著。

?“濮……撲咚”墻角的人兒一手撐地,嘔出一大片猩紅的鮮血。“哎,梅良心”拖到床上診脈,扎針,熬藥。

?喝下藥沒多久,梅良心總算醒了。“你死啦怎么在這兒陪她,她一個人多寂寞?”“咳咳……你說得對,我應該去陪她的,她一個人一定很寂寞。”床上臉色蒼白的人苦笑著眼睛里盡是絕望。“梅良心,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笑的樣子很丑?”“……”廢了許多口舌終于把梅良心給穩住了,唉。那家伙分明是來氣梅良心的,不會是梅良心的情敵吧?梅良心幾次三番害郡主娘娘心傷,最后不小心還害得郡主娘娘隕命,那家伙呢?顯然一直在郡主娘娘身邊照顧郡主娘娘,還陪郡主娘娘度過了最后一段時光。如果我是郡主娘娘,我也會選那紫衣男子,不過這還是不要讓梅良心知道了,否則明天就得給他收尸了。

?自那以后,梅良心就安安靜靜的吃飯睡覺,照顧自己。雖然還會仔細照顧那些花兒,心情不好時還是回去那房間,但已經沒有了自殺傾向,這是值得欣慰的。看樣子是想開了。

?幾年后。

?“藺晨,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沒有你和藺伯伯,就沒有梅長蘇。”病榻上的人怏怏的說著。“行了,你我之間何必言謝?”“我怕再不說就再也說不了了。”病榻上的人眼里越發迷離。“不就是小風寒么?火寒毒都過來了,還怕這個?你好好歇著,我讓飛流采點野果子,我下山給你買只雞,你得好好補補。”說要按好被褥,下山。

?“壞人,蘇哥哥,睡,喊不醒”剛一到門口,飛流急忙忙的把我拉走。輕輕打開房門,燃上燭火,梅良心任然熟睡著。伸手撫休他的額頭,冰涼。將他的手從被褥里拉出,把脈。良久。“飛流,你蘇哥哥睡著了,我們不要打擾他。”

?梅良心,從你挫骨削皮時起,我就陪著你。陪他你治傷,為你續命,看你一步步在江湖立足,看你一步步重整江左,看你為洗冤埋下一個個棋子,看你暗中派遣僅有的心腹安插在穆王府,只為保護你那小青梅。梅良心,你終于可以放下一切,去找霓凰郡主了,你們倆都是一個樣,有苦都往肚里咽,說出來或許就沒有什么誤會了。梅良心,你好好和霓凰郡主解釋,她若是不肯原諒你,你就摸著心口,裝病,這樣她就會心疼你了。我知道你不舍讓她心疼,不屑用我這餿主意,那你就死纏著她吧,說不定她嫌你煩了,就從了你。唉,梅良心,來世你倆一定要好好的,我還等著喝你兒子的滿月酒呢。梅良心,飛流我帶走了,你的新家是那花旁的樹下,離霓凰郡主不會太遠,你們倆可以永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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