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生病了,整晚整晚的咳,好不容易睡著了,到半夜居然還能被自己的咳嗽聲給吵醒,還好自己沒有起床氣,要不然我還得跟自己吵一架。現在又是如此,斷斷續續的咳嗽,感覺中途的短暫休息,只是為了下一次的咳嗽“養精蓄銳”而已。
咳嗽,你干嘛非要這樣折磨人呢?你能得到什么好呢?咳得越兇,我們倆就都不用睡了,你太自私了,自己睡不著還得拉我來陪你,關鍵是你的語言我還聽不懂,話不投機半句多都成一種奢望,咱們又沒有話可聊,房間里黑漆漆的,你不害怕嗎?休息會,平復一下心情,明天你才更有精神來對付我不是嗎?你說你非要一次性讓我咳得那么狠,真把我咳的怎么樣了,你還不得受著那些苦的變態的藥呀,所以我也是為你好,你消停點好嗎?慢慢來,細水長流,才能咳得持久。
房間里真黑呀,如果不是我的房間,其實黑的挺“毛”的。小時候,我特別怕黑,人走哪,燈就開到哪。記得那時候的燈泡還不是這種按鈕開關的,非要得用繩拉開,那時候人又矮,繩子又太高,所以只要不在電燈泡底下的位置我是堅決不去的,總覺得黑不隆冬的地方有個壞人會把我給搶起走。后來,家里養了一只小狗,夜里我走哪,它就跟到哪,似乎安全很多。特別是夏天的夜晚,小時候家里沒有空調,武漢的夏天又熱,所以我們家里總會在院子里擺上兩個竹床,爸爸媽媽,爺爺奶奶,我和哥哥,還有小狗一起坐在院子里乘涼。我們家那個院子還有點大的,院子里種滿了樹,特別是水果樹。有桃樹,柿子樹,葡萄架,桑樹,桔子樹還有板栗樹,旁邊還有一個大池塘。夏天,正是吃葡萄和桑椹的好時間,哥哥總會搭著木梯給我摘那些葡萄和桑椹,我從小就不愛吃酸的,所以那個葡萄,我總會把它當做魚餌去釣魚,奶奶也總會說“恩,明天我們就吃你釣的魚哈!”似乎這也成了我和奶奶之間的默契了,魚一直沒釣到,奶奶卻走了。夏天的晚上,螢火蟲也出來了,特別是在桔子樹旁邊,我總會在那附近去捉,媽媽總是對我萬般囑托“不要在那里,小心有蛇”,但是我常當做耳旁風,也或許我太皮了,連蛇都怕我了吧!我每次都會捉一兩只緊緊的攥在手中,說下次家里停電就不怕了。還有我還會捉好多蜻蜓放到蚊帳里,然后讓它們把蚊子吃光,這樣媽媽就不用半夜起來打蚊子了,可是每次醒來都是蜻蜓死了,身上還是會有“大紅包”。
小時候,過得好快。想念以前的大院子,想念那個老屋子。后來老屋子拆了,家里做了新房子,比以前大了好多倍,但是也越發空了。后來大屋子也被拆了,我們也搬了新家,也不知道現在這個家還能住多久。雖然住在自己的家里,但是那種安全感遠不如從前。或許,在不久以后,這個不足20平方的小房間也會變成一片廢墟吧,那時的我可能又會在一個新房子里,可是我還是想念那個一家人圍坐在竹床時的那段時光。
現在,奶奶去到另一個世界,爺爺也越發疲憊了,爸爸頭發也白了一遍又一遍,媽媽也因為有事近期常不在家中,哥哥也有了自己的家庭,人越大,似乎距離也就越遠了。可是那種記憶并沒有有絲毫的褪色,反而每每遇到相同的事物時日久彌新了。
小時候,總盼著長大,長大了,卻再也不能回到過去。記憶還在,人去樓空,物是人非,越美好的回憶,現在回想起來往往顯得越發的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