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去烏鎮并不像去別的地方那么有計劃有預謀的。去烏鎮,就是一時興起,說走就走的旅行。
現在已定記不清當時是怎么決定的,只記得亞榮偶然說起了,然后聊了幾句,自己就查了查,感覺不錯,于是周末就過去了。到了烏鎮才發現,門票好貴,和查的、聽到的差距較大。那時候就有點退縮的心理了。可一想,都已定到這里了,不進去轉轉,又有點心不甘。就這樣,我們買了昂貴的門票,開啟了烏鎮之旅(還好,烏鎮值那樣的門票價)。
記得后來讀到一篇文章,說:烏鎮是有味道的。確實,烏鎮的味道能讓你流連忘返。那里的潺潺流水、小橋人家是那么真實、樸素,卻又是那么溫馨,讓人說不出的忘懷。
烏鎮是文學家矛盾的故鄉。現在,走在烏鎮的街角,你都能聆聽到矛盾給這座古鎮留下的聲響。這聲響,化成濃郁的書卷氣、文化符號,滲透在烏鎮的一磚一瓦。烏鎮有一條街,叫觀前街,那里豎立著林家鋪子、茅盾故居、立志書院、矛公酒店等,觀前街的每一處標記都和矛盾有關,每一處氣息 ,都是矛盾精神的傳遞。烏鎮養育了矛盾,矛盾也成就了烏鎮。
烏鎮是由一條河流懷抱著。那里的房子一律沿河而建,一律的白墻黛瓦。記得矛盾曾在《大地山河》里有這樣一段記述:”人家的后門外就是河,站在后門口(那就是水閣的門)可以用吊桶打水,午夜夢回,可以聽得擼聲欸乃,飄然而過……“。沒去烏鎮之前,我一直覺得這樣的敘寫只是作者的臆想而已。可到了烏鎮你會發現,原來,詩意的寫作來自現實的生活。
烏鎮的河水是多情的,他親吻著每一個來過烏鎮的游人,他愛戀著生活在這里的祖祖輩輩,他把他們揉在骨髓里。他養育了烏鎮人,烏鎮人用每一首歌謠歌頌他的功績。走在河邊,微風輕輕吹起,柳枝風采多姿,像極了江南的女子。烏鎮的河與柳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默契,這樣的默契并不是一朝一夕的虔誠相遇,而是朝朝暮暮的相知相許。你看他們,多像一對情侶,男的是河,女的是柳。每每都是河懷抱著柳,柳親吻著河。如果你停下腳步,他們會羞澀的分離,一個藏在烏篷船底,一個躲在房檐嘻嘻。
烏鎮的的房子老舊的都快脫落了,可這里的人們依然舍不得離開。這里有世代相傳的薪火,這里有割舍不去的情懷。盡管外面的世界繽紛多彩,可他們依然愿意守候這里的土地,守候這里的呼吸。這里的每一扇門里都住著一個精靈,如果運氣好,你會聽到他們“咯咯”的歡愉。 “咯吱”一聲,老式的木門被打開,從里面跑出一只灰色的貓咪。它沿著臺基一路奔跑,直到遇見被人丟棄的香腸,才停止自己的漫無目的。也許,說不定,他就是為了這根香腸,才舍棄自己安逸的小息。
烏鎮的小橋精致如彩虹,他把每一處的相對無言變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絲絲牽絆。橋下的河水忙忙碌碌,哪些船槳蕩起的波紋使人們把日光裝進自己的膚色里。古銅色的皮膚,是烏鎮的另一個太陽,他們是烏鎮生生不息的源泉,沒有他們,烏鎮不會有現在的詩意。后來,有一次和一位友人聊天說起烏鎮,友人說,去烏鎮,你得做兩件事:一件是坐坐烏篷船,一件是在烏鎮住一個晚上。可惜的是,當時去烏鎮,這兩件事我都沒做。現在想想,不免有點惋惜。
我想烏篷船,肯定是烏鎮人創造的,不然,怎么能叫烏篷船呢?早先的烏篷船是烏鎮最基本的交通工具,烏鎮人的出行、貨運都離不開烏篷船。如今的烏篷船除了常規的運輸功能外,還承擔著游客旅游觀光的重任。一艘艘烏篷船,載著滿船的歌聲,撐滿不大不小的河渠。試想,如若,晨霧籠罩整個河面,浪漫的味道彌漫在柳樹的葉尖,一不小心,邂逅就會不期而遇。
如果讓我挑選一件烏鎮的什么東西是自己最心儀的,我會選擇烏鎮的雨。比起江南其他地方的雨,烏鎮的雨多了一絲沉穩,多了一縷清透。纏纏綿綿的絲雨沿著亭亭玉立的街燈流落,好似一古老的水墨,用自己的潑墨攝讀這個城鎮的往闕。如果要為戴望舒的《雨巷》確定一條街的話,我選擇烏鎮的每一條的街道。這里的每個女子都是油紙傘下的姑娘。她們“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等待著,哪一個自己的歸宿。
劉若英說:“如果你想要讓自己能夠休息一下,然后希望去的那個地方會有浪漫跟奇跡發生,我覺得你可以去烏鎮。”確實,烏鎮是一個虛幻而真實的浪漫之都。那里沉淀著千年的厚重,那里飄散著現代的科技,那里真切的生活牽絆住你癡迷的神經,不愿抽離。平平仄仄的詩句是鑲刻在青石板上的符曲,每一次的腳踏都是一曲婉轉的歌曲。多少游客,在這里追憶似水的年華,多少行人,在這里等待相守的期遇。
找一個枕水的老屋住上一宿,聆聽潺潺流水的聲響,看看燈光里肆無忌憚的著迷。依水而眠,欸乃的前世今生,縈繞在夢里,千回百轉,仿佛等待了別久的愛人回你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