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時期看《七月與安生》,被兩個女主相愛相殺的感情戲左右地不能自拔。
最近作為老少女擼了一遍電影,印象最深的卻是兩人在共同喜歡的男人家明屋里正面撕逼那段。
安生喝得爛醉,在衛生間嘔吐,七月拿起蓮蓬頭就往安生頭上沖水,轉身扯下安生掛在衛生間里的黑色蕾絲內衣問她:『你不是喜歡自由嗎?你不是不穿嗎?』
然后開始一層一層解開自己的衣服,露出里面純白的內衣,對著安生吼:『家明喜歡我這種的,土的!』
復習了一遍小說以后雖然有想過電影能拍到何種尺度,也沒有期望能像《阿黛爾》《小姐》那樣赤裸無尺度,可是在大熒幕上看到馬思純霸氣側漏地開始解扣子還是有羞羞地被驚到。
之前的所有戲碼里,她規矩正統,穿的衣服都是走校園清純風。十三歲開始穿媽媽買的內衣,白色的,棉布的,一直到27歲,和最心愛的閨蜜直面撕逼的這一刻,仿佛妄圖威嚇對手的貓咪一樣炸開一身潔白的毛,白玫瑰的莖上開始長出鋒利的勾刺。
她知道自己的白色內衣是保守的,土氣的,可是她覺得家明喜歡;安生曾經說過自己是小城唯一敢不穿內衣上街的女孩,可是她的黑色蕾絲內衣,大概也是為家明穿。
而家明,你到底喜歡哪款?
是潔白溫柔如軟糯棉花的七月款,還是性感妖冶如暗夜精靈的安生款?
都喜歡。
所以家明才會這么在兩個人之間搖擺不定啊。張愛玲說過,如果男人娶了白玫瑰,時間長了,白的就成了桌上的米飯粒,而紅的就成了心頭的珠砂痣,但如果他要了紅的那朵,日子久了,紅的就變成了墻上的蚊子血,而白的,卻是床前明月光。
這個亙古的悖論,卻沒有足夠有力到砍斷這兩個女人的堅韌感情,她們都選擇了放棄家明,為了對方。“我以為你會和他結婚。”
“我以為他會來北京找你。”
七月生下家明的孩子以后,大出血而死,安生以母親的身份撫養孩子,用七月的筆名寫下這段故事。她寫的故事結局是,七月遠走異國,開始她自己喜歡的流浪人生。她們都活成了對方曾經的樣子。
安生穿著干凈的襯衫,看著夜色中的櫥窗玻璃,卻照出了七月的影子。不知道她里面穿了怎樣的內衣,抑或根本沒穿。她是七月,也是安生,她可以溫柔乖巧,也可以性感桀驁,那應該都不是因為其他任何人的偏愛,而只是因為她想做七月,或者想做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