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每次回顧自己和好好先生的故事,就會突然想起一句順治王朝里面的話,叫做”一言以蔽之,昏天暗地“。 那段感情在溫寧看來,那薄如蟬翼一樣的感情和信任在迫于各種壓力的扭曲下,幾乎沒得到什么發展就被摧殘的不剩什么了。
最后的最后,只剩下了一個習慣,茍延殘喘的拖在哪里,竟然也拖過了這樣許久,就連溫寧自己都覺得這是一個奇跡。
哪些想象中的美好感情的橋段都沒有存在過,一個人腦子里面想出來的,從另一個人嘴里說出來,完全就是雞同鴨講。兩個人就這樣一次次的慢待過去,期待著時間可以讓兩個人變得同步起來,但是每次都成為了一場不歡而散的筵席。
想找個契機重新調和一下,但是那些舊賬新賬盤踞在腦海,就像是一個雞蛋,試想怎么可能把里面的東西都掏出來然后重新填進去一些東西還能孵出一個一模一樣的小雞呢?
于是狐貍和溫寧說,所有的一起都是因為不夠愛。但是溫寧指出狐貍本身就是愛情泛濫,反而也沒有好結果。于是究竟應該有多少愛,愛和習慣到底哪個重要,這倒是一個大問題。
溫寧是相親認識的好好先生,好好先生嘛,顧名思義,脾氣好好,身材胖胖,各方面都是”好好“的。見了幾次面,都是吃吃飯聊聊天,兩周一次的見面持續了三四次,溫寧對這種溫開水一樣的相親起了厭煩,偶爾晚回復或者開始不回復好好先生的信息,于是好好先生就默默的淡出了溫寧的世界。
溫寧把這歸結于沒有緣分,繼續開始相親之旅。 偶爾一次,溫寧和家里人提到對之前這位好好先生的感覺還不錯。于是對溫寧的終身大事十分上心的七大姑八大姨,立馬齊上陣把這位好好先生又引了出來。正當年的溫寧和正當年的好好先生就這樣開始正式“談對象”。
再一次見面的好好先生的確比之前主動了那么一點點,可是也就是那么一點點而已,比如每周五天上班的時候有個那么兩三天發個短信慰問一下,比如生日的時候送個花。一周一次的見面頻率緩緩的推進著,溫寧才知道,好好先生之前那樣的疏于聯系是因為家里親人重病,需要每周回去照顧,再加上溫寧的回復比較散漫,就斷掉了聯系。對此,溫寧表示完全的理解。
溫寧和好好先生都是而立之年,兩個人又都是相親認識,所以都是目的單純且明確,而對未來究竟如何走卻頗為迷茫。于是,在一周一次偶爾三周一次的見面頻率中,兩個人驚悚的發現應該到了見家長的環節,然后就迷迷茫茫的見了家長,然后就迷迷茫茫的開始討論房屋的裝修。
然后就有一天,好好先生買了一個戒指,在好好先生自己的生日上要求溫寧答應自己的求婚,于是溫寧就稀里糊涂的接受了。而后溫寧才慢慢的發現,原來好好先生的學習沒有他之前說的那么好,原來好好先生之前說的那些工作上的事情都不是這樣的,原來好好先生的家庭有那么多的糾葛糾紛,原來好好先生的好好脾氣其實背后有著各種各樣的小心思。于是拿著戒指的溫寧沒有感受到一個待嫁姑娘的喜悅,反而開始迷茫不止所錯。仿佛之前看到的好好先生,現在被人套頭蒙了一堆紗,看也看不清,但是路卻要一直往前走。
于是被稱為也擁有好好脾氣的溫寧開始鬧脾氣了,比如說溫寧會挑剔為什么不再每天發問候短信了,好好先生說因為之前被拒絕的太多了,比如說溫寧會跳腳的罵好好先生為什么見面總是遲到,為什么裝修要這么長時間,為什么家里沒有給予合乎禮儀的提親及見面,一大堆的問題接踵而來,溫寧貌似已經知道好好先生可能已經繃不住了,但是溫寧似乎迫切的期待一個出口,可以讓一個對愛情和婚姻期待已久的小女生將肚子里面所有的委屈都傾瀉出來。
在花兒一樣的時間錯過了愛情,在壓力被迫之下又被要求高質量的婚姻,溫寧和許多都市女生一樣,被冠以“剩女”的鄙視下頑強的挺過了一關又一關,卻不明白為什么到頭來卻盼不到一份能夠屬于自己的婚姻。
終于在吃飯的時候,懦弱的溫寧再一次爆發了,這一次的爆發,沒有給好好先生留下任何的余地。在所有家里人的眼中,溫寧的做法完全就是不懂事或者一個被慣壞了一個小姑娘,或者有人會說“剩女”就是溫寧這樣。但是只有溫寧自己一個人清楚,這份感情背后的溫寧,付出了多少,糾結了多少,又痛苦過多少個夜深人靜時失眠的夜晚。
溫寧永遠記得,又一次她在追問好好先生,到底對溫寧有多好,好好先生說出了一句“我至少早到你家樓下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打電話讓你早下樓”。而溫寧突然驚悚的發現,好好先生幾乎忘掉了,從來不遲到的溫寧,總是在約定好見面時間的提前一小時就打扮好,然后等待經常是遲到的好好先生,而其中有兩次,好好先生讓溫寧在樓外面足足等待了40分鐘。
原來好好先生所謂的好好,其實只是在自私之余,對別人留出來的那一點點的寬容。
而溫寧期待的好好,遠遠不止于此。
這就是最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