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鐘,強迫自己離開辦公桌,回到房間里,洗洗刷刷又不知覺地十二點了。
以上都是廢話。
實際上在打上面的字的時候我是花了半分鐘的時間在想該怎么命名你。一定不能和別人叫你一樣。盡管你會只叫我的英文名,但我有種奇怪的執念啊不好意思。我會叫你jy,叫你男朋友、藍盆友、爸爸,司機先生(“我開車是不是比xxx好很多啊~”)、程序員先生(然后你便露出了憤憤的傲嬌的表情“我可不是一般的程序員啊!”),打字的時候也許還會叫你honey,baby。
那么還是稱呼為anything先生好了。我們留住那一點點屬于我們自己的梗,多好呀。
快上床的時候,打了一個噴嚏,跳脫地想,難道飛機上的想念也會有信號傳到我這邊來嗎?又或者我的感冒又加重了。
可是你又不會在身邊照顧我(被說出這樣的話的自己嚇住了)。似乎很少會說出這種話的我最近說話多出許多甜膩度,大腦空白的時間也多出許多。周末大概是在海邊吹多了風,下午開始有些發燒頭痛,可是晚上在a先生的懷里暈暈地睡過去,第二天不就好很多了嗎。因為和泰諾相比的話,你的療效比較好吧,我猜想。
周日晚上我們坐在airbnb的房子里。這是一套臨街的公寓,有白色的窗簾、灰色的沙發,還有一個明亮舒適的廚房。
起床后站在客廳窗邊就可以看見下面這座海邊小城最繁華的一條街,隔壁恰好是一家很受歡迎的冰淇淋店Lappert's,白天里總是有很多人在排隊。因為兩個人都有些生病,不敢吃。走在去吃brunch的路上,看見走來走去的人都在舔著巨大的甜筒,我說Everyone is having an ice cream...except us. a先生說“we don't need ice cream..we have each other right?” 突然聽到a先生帶點調皮的尾音我好像就突然忘記了什么--冰淇淋是?
但晚上我們還是吃了一次冰淇淋,舊金山的傳統雪糕,兩片燕麥餅中間夾著香草冰淇淋,外面澆上了巧克力外衣。我們就坐在車里,車停在黑夜的街道邊,想到上次我們一起吃冰淇淋是個炎熱的下午,依然在車里,只不過是在safeway超市外面停車場里奮力地挖著一個止咳糖漿味外加開心果的冰淇淋。
周日的晚上,電視上在放American Ninja Warriors,a先生在嗖嗖地review code,我趴在沙發上用手機在簡書上碼著字---原本想寫一篇Sausalito的不合格游記,結果就在我刷刷刷寫了好多還上傳了圖之后,ta,ma,de,閃退了。可真想發一個“委屈地哭了起來”的表情啊。
寫到這里,一點多了。咳嗽未見好轉。我換了一個姿勢繼續寫。
我今天干了很多傻事,比如把昨晚放在鏡子上的拍立得照片都看了很多遍,比如把你寫的要乖乖的紙撕下來放在衣帽間里,比如你留在桌上的洗面奶我又打開來聞那熟悉的味道。
我昨天也干了很多傻事。其實我之所以會哭是因為那時候拿著你的U型枕,剛好聽到了creep---你知道我通常是對背景音樂不太過腦子的,可那個時候,突然如此體驗到了他所唱。
I wish I was special.....
還有大約2個來小時,你大約在勤勤懇懇飛越北太平洋的飛機上睡著了呢?或者依然在給我寫一封郵件。你大概可以想象上一次,我也收到你郵件的驚喜吧。 Everything is beyond expectation when you don't even have any expectation.
最后給你講一個夢吧。
惺忪著眼睛,抱著被子看著愛人拖著行李箱輕輕掩上門---頭暈暈地爬起來,生怕他走太快就見不到最后一面,混亂穿上衣服,拿上鑰匙,連電梯也來不及坐,從消防樓梯沖了下去,一邊回憶昨天我們把車停哪兒了。街道上還是非常靜。陽光都還沒有完全出來,有些冷。我突然就站在了一條空蕩蕩的街道上,只有遠處一個清理街道的人慢慢地也如同在夢境里一般的走動。我從沒有過那么恍惚、那么分不清現實與夢境的時刻---青灰色的街道,一列停在街邊的沉默的車,風刮過來,我只穿了短褲,有些要打顫的傾向。
然后看見你走過來開車,有種在一萬分的虛幻里見到了一分真實的感覺。
你走了,仿佛我又墜回了夢,又似乎跌落在了現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