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完東野圭吾的《變身》,腦海里一直記得成瀨純一的這些對話
成瀨純一:我不能忘記自己曾經愛過你。
葉村慧:你去哪里?
成瀨純一:去找回來,找回我自己。
最近一直在看東野的書,去年看了《解憂雜貨鋪》、《白夜行》,今年開始讀《單戀》、《惡意》、《嫌疑人X的獻身》……東野圭吾的書總是用平實的語言來寫深刻的感情,不看到結尾處永遠不知道結局會怎樣。
初初讀來那些平淡無奇的語言總是把我?guī)氲街魅斯纳钪校瑫r又在不經意間埋下伏筆。在《惡意》中開篇描寫的櫻花樹和貓在故事的結尾同樣重要;《嫌疑人X的獻身》石神見到的流浪漢在謎底揭曉時成為石神犯案的“工具”……不得不佩服作者的構思精巧。
《變身》是東野圭吾唯一靈感閃現之作。二十四歲的成瀨純一因為救人被歹徒京極用槍打中了大腦,很幸運的是他是十萬分之一的適合腦移植的人,于是成為了研究對象。成功手術之后他性情大變,他漸漸覺得自己并不再是原來膽小的自己,也不是所謂的捐贈者關谷時雄的性格,他不再喜歡繪畫,反而擁有了極佳的樂感,他不再迷戀葉村慧而是喜歡橘直子……他最終發(fā)現自己的性格和愛好越來越像那個用槍打傷了自己的強盜京極,他感覺越來越殘暴,想盡辦法阻止自己的改變卻毫無成效。他最初差點殺害自己的鄰居,后來用殘忍的手段殺死了鄰居的狗,最后則肢解了欺騙她的橘直子……當他懷疑葉村慧出賣了他的時候,他向自己的愛人伸出了邪惡之手……他的指甲陷進葉村慧的脖子,在愛人的呼喚聲和眼淚中他終于有一刻清醒,變成了那個成瀨純一,他放開了葉村慧。他們指尖相觸,成瀨純一感受到自己對于葉村慧的愛,總不能傷害愛自己的人。他最終選擇了自殺來拯救自己恍如被詛咒了的靈魂,當然他被救活了,以植物人的狀態(tài)度過余生,葉村慧用賣成瀨純一畫作的錢維持著阿純的生命,成瀨純一的唯一一副裸女畫雖然沒有完成,卻能看出主角是葉村慧。
“所謂廢人只不過是對于這個世界而言,就算無法活在這個世界,成瀨純一還能活在無意識的世界里,證據就是他沒有消失,而是這樣來呼喚我。”
奇跡般的醒來,卻不得不接受一個被詛咒的靈魂,他找不到自己,也無法控制自己的靈魂,當他終于解開了謎題,卻也不能自控的滑向罪惡的深淵,能拯救他的只有曾經的愛人。
阿純雖然身不由己地犯下種種罪行,卻讓人惋惜不已,他本可以平靜的度過一生,卻被命運惡作劇般的捉弄,中槍醒來的慶幸、不能找到自己的迷茫和凄涼、面對愛人的心碎和絕望……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阿純的選擇,當他左手舉槍對準自己的右腦,未嘗不是希望自己成為還在活著的無意識之人,來昭告天下成瀨純一依然存在在這個世界,用成瀨純一的靈魂存在在這個世界。
第一遍讀的時候對于成瀨純一和葉村慧的愛情感受并不深刻,想來原因應該是被京極大腦控制的阿純曾經深深迷戀橘直子,讀第二遍的時候才感受到葉村慧對于阿純的不離不棄,感受到兩個人在絕望之中依然緊緊相擁。
或許葉村慧愛阿純的方式是陪伴,是不論他的靈魂變成什么樣子,不論他變得多么殘暴,也不論他是在無意識的世界里尋找自己,都不會放棄的陪伴。阿純愛葉村慧的方式就是寧愿放棄生命也不愿意自己去傷害愛自己的女人,也不讓自己的身體用不屬于自己的靈魂愛她。
我不能忘記自己曾經愛過你。
我不能忘記第一次相見我們眼中的美好的對方。
我不能忘記我們曾經許下的相守的諾言。
我愛你,總要是最真實的我自己。
我愛你,總要是你最初深愛的那個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