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入十一月,內(nèi)心卻復(fù)蘇了一角。
你看路旁那一垛垛的枯草,你能想像一個月前它們的樣子嗎?
因?yàn)樯险n,幾乎每天都抄近路從這條道上經(jīng)過,從來就是匆忙一瞥,急忙趕路。
長得真丑吖!每天我都這樣感嘆,然后快步離開。
顏色怎么這么奇怪!
這到底是什么花!
誰種的吖?
有時我會這么想
你現(xiàn)在看到的都是一堆毫無差別的枯黃稻草,
然而我記得它們經(jīng)歷時光中的模樣,
深紫色,深藍(lán)色的雛菊,伴著墨綠的葉子交織著盛放在破舊公寓的陰影里。
如果太陽照到它們,一定會馬上烤焦吧?
我看似可笑的憂慮,不是沒有道理。
延吉的太陽又曬又直,而它們又有這么深的顏色。
我從來沒見過太陽直射它們的樣子,它們是不是從來都隱藏在陰影里?
但是它們對于我又有什么意義?
它們被誰種在這兒?為什么要選這么古怪的顏色?都被誰所欣賞?每天都被誰照顧?如今又被誰所收割?
我對于它們來說,只是短暫的生命里的匆匆過客,它們對于我又有什么意義?
你看這些雛菊旁邊簡易的旅館,仿佛從來沒人光顧的家庭餐館,還有那些招搖著的鮮艷的球衣。
它們的存在對于誰又有什么意義?
然而它們總會有意義。
對面走來踩著高跟在寒風(fēng)中搖曳著的單薄女孩,為何情愿應(yīng)付學(xué)校不平的山路?
一切的存在都出于某種合理的理由。
(下課回來,老遠(yuǎn)就見著白煙。
終于,雛菊還是以另一種方式,有了它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