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春風十里》,順帶又讀了遍《紅玫瑰與白玫瑰》。
許多人覺得秋水很渣,喜歡人時左右搖擺,沒有明確態度,棄劇;有人不喜歡小紅,她怎么可以那么作,秋水都有女朋友了,還死皮白賴不放手,棄劇。男主女主就這么被人嫌棄著。他們都是有爭議的青春,但我覺得小紅敢愛敢恨直率的性格真讓人喜歡,她有著世人所不能理解的堅持,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
我也沒覺得趙英男不好,她愛得坦坦蕩蕩,眉宇間盡是英氣,美麗而又大方。可她愛得太疲憊,“政委”“小媽”這些稱呼可見她是如何將秋水拴得牢牢地。當然,我也不討厭秋水,他是一個充滿浪漫主義與英雄主義于一身的人,軍訓時偷教官罐頭給女同學吃,敢于反抗教官的不合理壓迫,罰跑時大聲背誦詩歌,這些特質自熱而然地吸引著青春期的女孩子們。他一邊喜歡著趙英男所帶來的歸屬感與安全感,一邊又向往著小紅的不羈浪漫。像極了張愛玲在《紅玫瑰與白玫瑰》的開篇所述。
“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墻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沾的一粒飯黏子,紅的卻是心口上一顆朱砂痣。”趙英男和小紅就是秋水的紅玫瑰與白玫瑰,不同的是,秋水的兩朵玫瑰最終都離他而去。寫下前面的文字的時候,追劇到一半,尚未更完。如今回頭再看,腦海中總是浮現小紅與趙英男在機場的偶遇,小紅說:“我不想擁抱你,但我祝福你的孩子。”趙英男說:“我祝福你的一切。”因喜歡上同一個人糾纏敵對了八年之久的她們就這樣拿著各自的機票去了地圖上兩個無法丈量的點,逃離北京傷心地。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愛你,
絕不學癡情的鳥兒,
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來清涼的慰籍;
也不止像險峰,
增加你的高度,
襯托你的威儀。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緊握在地下,
葉,相觸在云里。
每一陣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
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干,
像刀,像劍,也像戟,
我有我的紅碩花朵,
像沉重的嘆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仿佛永遠分離,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里:
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也愛你堅持的位置,腳下的土地。
耳邊回響起小紅得知秋水與趙英男在一起時,躺在操場上大聲朗誦的《致橡樹》。風起,秋葉在空中打著轉兒落下。《致橡樹》是他們為慶國慶聯歡晚會準備的節目,也是肖紅情動秋水的詩。秋水向肖紅大聲背誦《致橡樹》時,那時分,她被詩歌所打動,更被背詩歌的人所打動。于是,才有了接下來八年糾纏不清的愛恨情仇。
那首秋水填詞的《小紅》,情感真摯而熱烈。“小紅,對你無法克制的沖動。”“我的小紅,你的笑我的夢。小紅,看著你就像看見了春天。”秋水該是借歌詞說出自己了的內心,那一刻真覺得趙英男才是硬插進來的第三者。可趙英男實在是愛得隱忍,她一次又一次包涵原諒秋水的放縱不安分。能做到她這一步,大概也沒有幾人。曲終人散,帷幕已落下,青春故事還在繼續,不曾停歇。
《春風十里不如你》電視劇改編于馮唐的小說《北京,北京》。他用一副玩世不恭語氣講述著自己的北京往事,讓人笑,讓人哭。仁和醫學院八年本碩博的緊張而繁重的學習絲毫沒讓這群荷爾蒙旺盛的年輕人死氣沉沉,反倒是越壓抑的地方越容易有盛大的狂歡。讀過秋水系列文《萬物生長》,講的也是秋水與女友和情人之間糾纏不清的青春,鮮活地展現了秋水與他的兄弟們在醫科大的八年光陰。充滿特色的老北京方言,洋溢著馮唐式的幽默與狡黠。故事中的秋水從大一到取得博士學位,從青澀走向了成熟。讀故事的我們,也在這哭笑中不斷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