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晚,一瘦小的身影出現(xiàn)在碧霞鎮(zhèn)東山腳下,四處張望,像是在等什么人,只聽樹林中響起三聲長兩聲短的咕咕的叫聲,瘦小的身影也跟著回應(yīng)了兩短三唱的咕咕聲。這時,從樹林中走出兩個身影,在夜幕下,一人的白色衣衫甚至亮眼,此人正是云中鶴,旁邊那個便是蜇人蜂。蜇人蜂上前就粗聲粗氣道:“靈精猴,你怎么才回來,那少年的行蹤打探清楚了么。”精靈猴倒是沒蜇人蜂那么魯莽,走過去對云中鶴耳語一番。言語罷,云中鶴道:“我們開工吧。”,對蜇人蜂使了個眼色,蜇人蜂大聲道:“哦,二師弟,你不愧是精靈猴,打探的這么詳細,原來寒潭就在這碧霞鎮(zhèn)東山的右峰之上。走,出發(fā)。”精靈猴配合道:“你這蜇人蜂這么魯莽的,小心隔墻有耳。師傅,咱出發(fā)吧,我剛順帶把干糧都買上了。”云中鶴嘩的打開折扇搖了兩下又折起來,忽的往五十米開外的草叢方向一晃,從折扇飛出數(shù)片銀晃晃的東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嗖的飛進了草叢之中,接著只聽哎呀幾聲草叢里也就沒有了動靜。
云中鶴呵呵道:“精靈猴,你怎么只帶了些素食的干糧,沒有肉怎么行呢,為師剛才發(fā)現(xiàn)那邊有幾只山雞,已經(jīng)射殺在草叢之中,你去給為師取了來吧。”只聽云中鶴話音剛落,剛才云中鶴放暗器的草叢中沙沙作響,云中鶴尋聲再次從折扇中放出兩枚飛鏢,草叢里便又安靜了。
草叢中,一個持著厚重腰刀漢子小聲對同伴道:“媽的,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看來想跟蹤到寒潭是沒機會了,這云中鶴不是等閑之輩啊,他的暗器已經(jīng)放到了旁邊草叢中的6條人命,咱要不沖出去和他拼了。”
“休要魯莽,你們誰能敵的過云中鶴的暗器啊,藏在草叢里都被暗器干掉了,這么沖出去當活靶子喂那廝的追魂鏢啊。咱派出去的那幾個盯梢怎地還不回來,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通知幫主前來了啊……”一個年長些的老者道,話音未落只聽嗖嗖兩聲,又是兩片銀晃晃的飛了過來,只見老者在自己胸前和那持刀的漢子眉前那么一晃,手中竟夾住了兩片銀晃晃的追魂鏢。
“師父,看來還有獵物想跑啊,容我給您打來當下酒菜。”精靈猴聽到追魂鏢發(fā)出的聲音不對,知道應(yīng)該是云中鶴的鏢被人接住了,精靈猴心里暗道:師父的追魂鏢獨步武林在暗器上誰人能及,現(xiàn)在竟然能有人接的住他的鏢,定也是個高手,我要是這么貿(mào)然前去,敵暗我明,我豈不是白白當了活靶子。 于是精靈猴只是叫喚著,卻不敢向草叢一步,屏住了呼吸氣運丹田,兩腳微曲,雙手攥了一把猴毛金針,他早已看好了身旁左側(cè)一丈開外的那棵老樹,只要對方一發(fā)難,他便能施展猴子過橋的招式,騰空在空中旋轉(zhuǎn)一周跳于那可老樹枝上拿老樹當掩體,且在施展猴子過橋的招式時他的雙手會同時發(fā)難,向草叢中投出細雨般密集的猴毛金針,金針上早已浸滿劇毒的霜血紅,霜血紅由六種毒蟲六種毒花所配置,見血封喉。 正當靈精猴打著自己小算盤的時候,藏匿在草叢中的老者發(fā)現(xiàn)剛才接鏢的手指開始刺痛,原來霜血紅不單單見血封喉,就是沾到皮膚上時間一長也會腐蝕皮膚進而奪命,這霜血紅也是云中鶴馳騁武林的殺人利器之一。老者忙嗖嗖的將一枚飛鏢發(fā)到自己右側(cè)三十米開外的草叢將另一枚發(fā)到自己左側(cè)五十米開外的樹林中,原來這里藏匿的還有其他的人馬,老者看著陣勢怕是撐不住了,便想挑起其他人馬和云中鶴一等對決,一來能保全自己的性命,二來能拖延時間等自己幫主的到來。只聽老者剛發(fā)完這兩鏢,便紛紛聽到哎呀的倒地之聲。老者發(fā)完鏢取過身旁持刀漢子的刀眼睛不眨一下就將自己接鏢的雙指削了去,然后撕開衣襟將手裹住。
而靈精猴本就做好了時刻發(fā)難的準備但見草叢中飛出兩鏢趕忙使出猴子過橋的招式,沒想 飛鏢一打到自己右側(cè)的草叢和左側(cè)樹林中均有人應(yīng)聲倒地,生怕自己被左右夾擊,便在騰空翻轉(zhuǎn)的時刻雙手左右開弓,分別向右側(cè)草叢和左側(cè)樹林發(fā)難,擲出了密密麻麻的猴毛金針,然后蜷于老樹枝上做著警戒狀態(tài)。老者的這一招果然起了作用,只聽草叢和樹林中哎呀聲一片,然后沖出了一群人來,頓時安靜的東山腳下熱鬧了起來,各色的江湖人士以刀劍相見,一開始各路人馬紛紛向靈精猴和云中鶴發(fā)難,但打著打著各路人馬也紛紛廝殺開來,原來,今日在集市各路人馬聽林峰一說長生不老之泉在這東山的寒潭之上,便也紛紛前往,但因東山峻峭且山路錯綜復雜,并沒有人知道寒潭的確切路徑,各路人馬都想著螳螂捕蟬黃雀在后,想著尾隨云中鶴一等便能找到寒潭所在,誰想那老者一幫最先到達,所以其他人馬的藏匿位置老者心如明鏡,老者本想等著本幫幫主來了再和云中鶴一決高下,不料他的下屬被一條剛冬眠睡醒的毒蛇嚇到現(xiàn)了行蹤。老者無奈不能眼看著自家的兄弟做了云中鶴一等的鏢下之魂,才頓生一記,挑起各路人馬對云中鶴一等的同仇敵愾。但豈料各路人馬都恐他人上了寒潭取了長生不老泉,便左右開弓。
云中鶴見山腳下廝殺一片,便做出一聲長兩聲短的咕咕之聲,原來這是他門下的暗語,示意他的倆徒兒不要戀戰(zhàn)速速歸巢。倆徒兒明白的云中鶴的私語,紛紛且行且戰(zhàn),不一會就和云中鶴回合,云中鶴示意趕快上山,三人邊打邊退,等天徹底黑的時候,三人已經(jīng)到了山腰之上,路也越來越陡峭,且錯綜復雜,到了半山腰,又是厚厚的積雪,三人已是氣喘吁吁,后面緊跟云中鶴三人的已為數(shù)不多,算得上江湖高手了。
而山下的老者幸虧削指止毒才保全了性命,他這一招隔山觀虎斗的確高明,保全了自家兄弟的性命,數(shù)個時辰之后,東山腳下再次陷入沉寂,放眼望去尸橫遍野。老者這才帶著自己幫派的兄弟出來,持腰刀的兄弟從草叢中起身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老者深深的一拜:“副幫主不虧有情有義,今日救小的一命小的銘記于心,來日必報。”老者也不和他客套:“我千手佛啥時候虧待過兄弟,只可惜今日千手佛卻丟掉了兩根手指,云中鶴,此仇不報我就不是千手佛!”原來老者就是江湖人稱千手佛的神偷,對暗器一類也有很高的造詣,老者轉(zhuǎn)身對手下人速速吩咐道:“速速去孤道口迎接幫主去,想必幫主現(xiàn)在應(yīng)該趕到碧霞鎮(zhèn)了。”千手佛的手下便有人匆匆朝孤道入口奔去。
持刀的漢子起身道:“副幫主,那我們現(xiàn)在是上山追還是……”
千手佛幽幽道:“說了多少回了,不要叫我副幫主,直接叫我千手佛便是了。 且不追了,讓弟兄們修整下,等幫主來了天便是也亮了,到時候再上山吧,且讓那廝們在山上再廝殺一會兒。”千手佛對‘副幫主’這幾個字甚是敏感,尤其是那個‘副’字,千手佛自認為無論論資歷還是功夫自己都不比幫主差,只可惜現(xiàn)任幫主的父親是濟善幫的前任幫主,便把幫主之位傳與了現(xiàn)任的毛頭小子。
持腰刀的漢子見千手佛不悅便也不再言語,送上了金瘡藥和濟善幫的解毒驅(qū)瘟散便就準備退下了,千手佛叫住了持腰刀的漢子,低聲道:“刀舞,下午散出去的跟蹤那揚言知道長生不老泉的青年的兄弟們回來了么?”
持腰刀的漢子刀舞湊過來低聲道:“佛爺不是讓他們打探到下落之后直接去通知幫主了么。”
千手佛環(huán)顧四周,低聲道:“旁邊幾個都是信得過的弟兄,說吧。”原來千手佛在集市看到林峰和那蜇人蜂糾纏時從林峰口中得知其知曉長生不老泉的所在之處,便派了幫里的兄弟尾隨跟蹤,被林峰打跑的那幾個便是千手佛派去的,那幾人被林峰一頓痛打倒也識趣,其中有個聰明點的識得林峰是鎮(zhèn)長林牧之之子,畢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那幾人便去通知濟善幫的幫主速速趕往碧霞鎮(zhèn)的東山去了。 然而千手佛暗中派的還有另一人跟蹤,此人人稱鬼影,輕功甚是了得,且是千手佛的心腹。 千手佛一直悶悶不樂,苦悵自己在副幫主的位置坐了那么些年,本以為前任幫主為了修煉長生不老的功夫一命嗚呼就該輪到自己做幫主了,沒想前任幫主卻讓自己的毛頭小兒做了新幫主,且還在千手佛身邊安插了眼線。于是千手佛只能苦苦等待時機,并處處防著眼線,所以千手佛在下午在集市上支開了那眼線讓其跟蹤,表面上看是對其的信任,實則是為了支開他。
刀舞將腰刀往地上一戳,貌似閑聊的樣子輕聲說道:“鬼影剛才已經(jīng)趁著混亂神不知鬼不覺的跟著云中鶴等人上了東山了,他一路會做上咱之前約定好的特殊標記,不過咱也得快點了,如果云中鶴一等早早的找到并霸占了長生不老泉,據(jù)說那里機關(guān)重重,雖然有鬼影做的標記,可那是長生不老泉也不是我們的了啊,論輕功鬼影無人可及,可要是鬼影和云中鶴一等交起手來,討不得半點便宜啊。”
千手佛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刀舞,這個你大可以放心,東山這么險峻,而且長生不老泉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這本就耗時,加上天黑,再加上云中鶴一等后面還有其他替死鬼的追兵,拖也拖到天亮了。”
“還是佛爺高明,哈哈哈哈哈……”二人哈哈笑起,笑聲在這尸橫遍野的東山腳下和著一絲涼意四處散開……
天邊微微泛起了魚肚白,濟善幫的新任幫主也恰如其分的在幾個隨從的擁隨下到了東山腳下,只見新任幫主長著一個鵝蛋圓臉,身著一件紫色長衫,看面相確是稚嫩,但卻有一雙與常人不同的眼睛,倒鉤鐮刀眉下是一雙藍色的眼睛,眼神洞幽卻也深邃,一時讓人也琢磨不透這新任幫主的深淺。千手佛見幫主來了忙陪著笑臉迎了上去,并輕描淡寫的匯報了東山腳下一戰(zhàn)的經(jīng)過。
“幫主,你看我們是否現(xiàn)在就上山去追殺云中鶴,搶在他前面找到長生不老泉。”千手佛拱手道。
“佛爺,你為何遲遲不上山,卻是非要等了天亮我來,你就不怕丟了云中鶴的蹤影,他的輕功可是江湖聞名的。”新任幫主的眼中露出一絲不悅。
“幫主,你有所不知,這東山之大量他云中鶴輕功再高也不可能在黑夜里跟一幫不要命的江湖朋友邊廝殺著邊就尋得了長生不老泉來。再說,讓他們斗個你死我活,咱濟善幫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更好。最重要的是,那云中鶴的毒鏢著實厲害,老夫險些就見不到幫主你了啊,所以還得請幫主來,有幫主的濟善神功,那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啊。”千手佛滔滔不絕的說道。
“濟善神功打遍天下無敵手,這句話倒是不假,我先祖可不是一般人物,那可也是見識過長生不老泉的,哎,只可惜家父還未找到長生不老的傲決便就這么走了,”新任幫主說道逝去的老幫主,一臉的憂傷,轉(zhuǎn)而又霸氣十足的說道:“我現(xiàn)在就要繼承家父的遺愿,好好撐起這濟善幫,并一定找到長生不老泉! 上山!”新任幫主振臂一回,濟善幫的從眾們便開始朝東山進發(fā),在眾人之中卻有三人均馱著個麻袋。
眾人在濟善幫新任幫主帶領(lǐng)下一路走到了東山半山腰,路愈行愈陡,到了半山腰已經(jīng)接近了晌午十分了,這一路上來倒也沒見云中鶴一人的蹤影,只留下一道的尸體。大多面色暗黑,一看就死在了云中鶴一等人的毒鏢之下。來到了岔路口處,東山分為左右兩峰,眾人一時不知該往何處行進,紛紛駐足歇腳聽候新任幫主的決定。千手佛大聲對眾人道:“幫主,昨日我們藏匿草林時聽云中鶴的弟子靈精猴打探來報,說是長生不老泉應(yīng)是在右峰之上。不如……”
“怕只怕云中鶴等人是虛晃一槍,素聞云中鶴奸猾猶如一條泥鰍,他們打探的消息為何這么輕易的讓我們聽得,可若真是在右峰……”幫主猶豫中。
刀舞適時湊上前道:“不若我們兵分兩路罷,幫主~”
“我看當下只有這樣了,幫主。”千手佛道。
就在幫主和千手佛商量的時候,只聽哎呀一聲,有人跌入了石路旁的懸崖,眾人紛紛拔刀警戒的聞聲望去,卻見一年輕人從一長著樹木的大石后提著褲子一臉驚恐的走了出來,青年一身的臟破衣服,發(fā)髻也有些凌亂,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我同鄉(xiāng)王五和我一起去大石后面方便,誰知他一轉(zhuǎn)身看到條黑哨蛇一個驚慌往后退了一步,給跌下崖去了……”眾人見青年提著的褲子大腿處濕了一大片,紛紛收起武器哈哈笑起,有人笑道:“不就是條蛇么,能把你嚇的尿褲子,你同鄉(xiāng)就更是沒用,被嚇的下了崖去,不過也好,我們濟善幫豈能容得你等鼠輩。”另一人不然,幫著那青年說著好話:“兄弟,話不能這么說,這小兄弟一看就是才入咱幫不久,英雄也是起于莽伍呢,你敢說你年輕時沒膽小過? 小兄弟不要怕~咱濟善幫就是你的家,有啥事 找你哥我~” 那年輕人依舊提著褲子,唯唯諾諾,點著頭連連道好。卻不時朝五十米開外新任幫主身后的那幾人扛著的三個麻袋望去。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峰。原來林峰在送完黛仔回林府的途中,跟蹤他的靈精猴一個不小心被林峰發(fā)現(xiàn)了,于是林峰沒有直接回林府,倒是到了個林家的鋪子佯作若無其事的給停了下來,直到靈精猴轉(zhuǎn)身離去了,林峰來了個反跟蹤,一直到了東山腳下親眼見了東山腳下那血腥的一場廝殺,就當他擔心起黛仔的安危想轉(zhuǎn)身離去時,濟善幫的幫主卻來到了東山腳下,還讓人背著三個大麻袋,頓時讓林峰起了疑心,便一路跟蹤到了山上。為了打探消息裝做小解和人搭話,卻被去小解的濟善幫的人給認出了是之前在集市和蜇人蜂打鬧的林峰,林峰無奈將其打下懸崖,然后將自己的發(fā)髻和衣服弄亂再喬裝打扮一番才出來。由于山路狹窄陡峭,所以濟善幫的隊伍拖得很長,林峰為了防止千手佛等濟善幫的首腦人物發(fā)現(xiàn),便一直混在隊伍的后面,林峰匆忙歸入隊伍之中。
濟善幫幫主見只是跌下去了個無關(guān)痛癢的小弟,便繼續(xù)考慮著是走左鋒還是右峰的問題。最終選擇了不相信云中鶴的陰謀,選擇了左鋒,“佛爺,這樣,你我兵分兩路,我去左峰你帶另一隊兄弟去右峰。若誰找到了云中鶴一等,以煙花為號。”
千手佛用余光看了看身旁大石下得三顆聚在一起的碎石,心中有些許的不愿意,原來鬼影一路跟蹤云中鶴,沿途坐下了標記,而當下的標記顯示云中鶴一行正是上了左鋒。可千手佛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答應(yīng)。眾人分成兩隊人馬繼續(xù)前行,林峰盯著那三個麻袋,繼續(xù)尾隨濟善幫幫主一行朝左鋒行進。
濟善幫幫主肖木石果非等閑之輩,剛到碧霞鎮(zhèn)就從探子那里得知了林峰家的府邸,本打算潛入林牧之家將林峰擒獲進而威逼出長生不老泉的具體位置,可在林府轉(zhuǎn)了一圈卻也未發(fā)現(xiàn)林峰的蹤影,他怎會想到林峰早已跟著靈精猴早早的去了東山腳下。就在肖木石在林府游竄尋找林峰的時候,卻碰到了林峰的妹妹林楓,尾隨的探子提議將林楓給捆了去,以此要挾林峰,肖木石在屏風后靜靜的凝視了林楓半盞茶的功夫,打發(fā)探子道:“休要打草驚蛇,多帶個包袱上山豈不嫌累,本幫主自有一計。”
林楓難得有興致做起了針線活,正一針一線的繡著一只香囊,時而陷入沉思猶如發(fā)呆一般,只見身旁一陣疾風略過,林楓呀的一下叫了出來,林楓感覺到應(yīng)是自己的發(fā)簪不慎滑落到了地上,忙放下手中繡著的香囊在地上尋找,可怎得也找不到。而這時,濟善幫幫主肖木石早已將林楓頭上的發(fā)簪妙手空空的揣入了自己懷中,帶著探子和幾個隨從扛著三個麻袋朝東山奔去;
那袋中不是林楓又是何人呢,各位看官莫及,且看東山越來越陡峭的山路之上,肖木石的幾個隨從扛著麻袋也愈發(fā)的吃力起來。“放我出來,你們這些賊盜不去劫富濟貧行俠仗義,抓我們貧苦老百姓作甚!”一個還帶著幾分稚氣的女孩的聲音從一個麻袋里傳出來,在死寂的東山左峰的山谷里開始回蕩,引得濟善幫在東山左峰攀爬著的幫眾循聲望去。
“你們怎么辦事的,連個小姑娘的嘴都塞不牢實。這大呼小叫的要是引發(fā)了雪崩看你們有幾個腦袋!”肖木石一臉嗔怒。一個隨從趕忙伸手準備透過麻袋去點袋中人的穴位,可手指剛碰到麻袋只聽哎呀一聲,那人的手指連同手腕的關(guān)節(jié)猶如被抽了骨頭一般,軟噠噠的提溜了下來。“這小女娃會分筋錯骨手!”那隨從一臉的痛苦和無辜的表情。
“你們把我燝元哥哥怎么了,快放了我們,你們這些壞人!”原來麻袋里的不是別人,正是黛仔和燝元,原來濟善幫的探子雖挨了林峰的一頓暴揍,卻也偷偷跟到了薛家宅子,看著林峰和黛仔關(guān)系貌似不一般,想著強擄了來后續(xù)也能要挾到林峰,這也是濟善幫幫主肖木石到了碧霞鎮(zhèn)的第一站后做的第一件事情,所以待肖木石去了林府卻也懶得再多擄一個林楓了,再加上擄黛仔的時候碰到了燝元,肖木石一記火焰燒重掌本打算草草結(jié)束了燝元的小命防止節(jié)外生枝,怎奈一掌下去只是把燝元打的一個趔趄,僅此而已~
肖木石這下在隨從面前面子掛不住了,他看燝元羸弱不堪,一眼看過去也沒什么功夫底子,剛才的那一記火焰燒用了足足五成功力,就連一頭牛也能五臟俱裂,碰到個有著十年修為的功夫小子,在毫無招架下怎得也能打個重傷,渾身由里及外滾燙猶如胸中有一口沸騰的油鍋在煎熬一般,可燝元只是一個趔趄,然后爬起來阻止他們綁架黛仔,看著比之前更有精神了。肖木石出掌的手猶如一掌拍在了千年寒冰之上,緩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悠悠的透著寒氣,礙于面子也不好再來補一掌,加上他也很好奇一個不懂功夫的羸弱之人怎得就破解了在武林也算一絕的火焰燒烈掌,便示意隨從將燝元也裝進了另一個麻袋。
肖木石手一揮,黛仔便也不再說話了,原來肖木石竟會隔空點穴的本領(lǐng)。手臂脫臼的隨從連連拍馬屁道:“幫主好功夫幫主好功夫!”肖木石也不以為然,聽著黛仔剛才喚著燝元,也多往裝燝元的那個麻袋看了一眼,只見裝燝元的那個麻袋一動不動,麻袋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結(jié)了厚厚一層冰霜,扛麻袋的隨從早已凍的直哆嗦,渾身也被裹起了一層冰霜。肖木石不僅心里開始犯嘀咕:“不好,難道我看走了眼,這叫燝元的少年莫非竟會失傳了幾百年的冰蠶顫……傳說冰蠶顫能夠源源不斷的吸取接觸他的人的陽剛內(nèi)里和熱量,直到把對方內(nèi)里吸干,把對方活活變成一個大冰人……倘若如此,燝元萬萬不能留,冰蠶顫正是火焰燒的克星!”想到這里,肖木石心一橫:“反正燝元現(xiàn)在還在麻袋里蠶休,不如把他從這東山峭壁扔下崖去斬草除根以防后患!”肖木石運足掌力將燝元連同麻袋朝深不見底的斷崖拍去。燝元連同麻袋應(yīng)聲朝斷崖下飛去,肖木石出掌的手心竟也被瞬間冰凍了一般,蒙起一層霜雪。
這時麻袋里的燝元吸收了肖木石十成的火焰燒掌力,卻也暖和了許多,竟也蘇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在一個漆黑的麻袋里,感覺自己在急速墜落,不禁驚慌起來……
就在這時數(shù)仗開外的一個濟善幫弟子一聲長喝蜻蜓點水的朝崖邊燝元的麻袋飛去,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喬裝打扮混入濟善幫的林峰,原來林峰聽到山谷蕩漾的黛仔的聲音,果不其然,如他所料麻袋里是他擔心的人,當他確認了三個麻袋中一個裝著他的心上人黛仔,一個裝著病秧子燝元時,不禁心里嘀咕,另一個麻袋中定是裝著自己的妹妹林楓了,感情這濟善幫幫主為人如此險惡綁了他的妹妹和心上人來引他現(xiàn)身。正當林峰思量如何營救她們的時候,見肖木石將一個麻袋擲于峭崖,林峰哪里還顧得上許多,一個鷂子翻身就朝墜落的麻袋撲去。眼看林峰就要觸及麻袋的時候,只聽又是一聲長喝,一股強大的寒氣從麻袋中四射而出,麻袋也應(yīng)聲破碎成殘麻四散開來。原來燝元在黑暗驚慌中竟無意將體內(nèi)浩似無盡的寒氣釋放了出來,寒氣將麻袋撕成了碎片。好在林峰自幼拜了不少高手為師,功力也算身后,被突兀的寒氣擊中卻也暫無大礙,林峰一把抓住仍在下落的燝元的臂膀使出了登云梯的輕功,不一會就再次躍上了峭崖,林峰將燝元找了塊較平坦的地方放穩(wěn),這才朝肖木石喝道:“好一個惡毒的邪教幫主!速速放了另兩個麻袋的姑娘!”
肖木石正差人把被燝元亂打亂撞放出的巨大寒氣所傷的弟子安頓,被林峰的訓喝說的那么一愣,進而哈哈大笑:“另兩位姑娘?好!自古英雄愛嬌娘,你終于還是現(xiàn)身了。你若速速帶我們?nèi)ズ墩业介L生不老泉,我便把這兩個麻袋里的姑娘歸還與你,林峰少俠意下如何,這個買賣你可不虧啊,哈哈哈……”
“休要得意!快放了她們!”林峰道。
“你就是林峰啊,多謝相救,還煩請救救黛仔,對了,你是說另一個麻袋裝的是你的妹妹林楓?”燝元站起道,“我看另一個麻袋外形魁梧,不像你妹妹林楓的體型,里面應(yīng)該是一個男人。”
肖木石不禁暗嘆燝元的好眼力,但看當下情況林峰誤以為另一個麻袋里綁的是他妹妹林楓,肖木石想著多一個談判的砝碼也是好事,原來他在林家林楓香閨里看著林楓刺繡的時候便也一時被林楓所吸引,進而不忍綁了林楓,還使出了輕功順走了林楓頭上的發(fā)簪。這下發(fā)簪倒是派上了用場,肖木石從懷中掏出發(fā)簪朝眾人眼前一晃,道:“不知這個發(fā)簪閣下是否認的……啊哈哈”
“卑鄙,快放了我妹妹!”林楓看到發(fā)簪的確是妹妹的,更加確信麻袋中的便是林楓,林峰鄙視的瞥了燝元一眼:“虧我妹妹相中與你,你連我妹妹的體型都辨別不出,還道是什么男人的體型!”
燝元欲言又止,搖了搖頭,便也不爭辯了,對肖木石道:“不知閣下何人,我等與你近日無冤往日無仇,你卻頻頻出手,綁我小妹,又欲傷我性命,現(xiàn)在又擄了林家小姐……”
“休要廢話,林峰,這買賣你到底是做呢,還是做呢?”肖木石的話語容不得半點質(zhì)疑。
“你放了我妹妹和黛仔先! 否則在這偌大的東山上你也休想找到寒潭!”林峰蓄足內(nèi)力準備強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