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薛家少爺出世就出現(xiàn)天狗食日的事情,一孤道金磚全變成青磚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不幾日便是眾人皆知了,就連外地來的商賈也恨不得避著薛振霆,怕沾了晦氣,若不是孤道是進入碧霞鎮(zhèn)的必經(jīng)之路,各地的商賈怕是也要繞道了。薛家往日的紅火頓時不見了蹤影,薛家上下都是愁容滿面。
“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兒燝元啊。”薛振霆苦苦哀求著從清遠鎮(zhèn)請來的名醫(yī),雖說薛振霆經(jīng)營藥材很有一套,對藥理病理也有很深的造詣,可看著奄奄一息的兒子燝元,卻沒了任何對策。
“薛老板,不怕你笑話,我也盡力了,可也沒看出另公子的病因啊,你也算得上藥理界的行家了,想必你自己也診治過了,你看,貴公子身體冰寒,雖已輔以外熱,裹著厚厚的棉衣,房里也生了這么多香碳火爐,可你發(fā)現(xiàn)沒,這屋里卻比外面還冷啊,就仿佛貴公子身體里的寒氣將整個屋子里的熱量都吸收了一般。”名醫(yī)無奈的搖著頭。
“哎,是啊,我起初想著給我兒燝元熬些驅(qū)寒散濕溫潤生熱的藥湯,可選了最最上等的藥材,卻也無濟于事啊,就連調(diào)些上揚元氣攻心火的外敷膏藥也沒有一絲起效……”薛振霆幾日沒合眼,一臉的倦意,背著雙手在房里踱來踱去。
管家也一臉愁容:“老爺,我看那日的瘋老道肯定會什么妖法,而且不是來幫咱的,是來誆你黃金的啊,一孤道的金磚啊,等天狗食日一過,他人不見了,整地的金磚也不見了。”
丫鬟春絞也跟著道:“是啊,老爺,那日明明看見老道把十八年陳年葉秋香都喝完了,擺在他身邊的那壇二十年的也被他破曉時給倒進火爐了,哦,對,還把夫人送去的狐裘也燒了……哦,我想說什么來著……妖道,絕對的妖道啊……”春絞數(shù)落著那老道的種種,有些語無倫次了,“明明老道把葉秋香都喝完了,一壇不剩,晌午日過三竿時,卻有從懷中掏出一瓶葉秋香來,又故技重施倒入火爐,肯定是使了什么妖法。”
“對對對,那日公子出世時又是太陽又是鵝毛大雪的,肯定也是那瘋老道施的妖法。”管家道。
頓時薛家上下都把種種罪過全加在了老道身上。可薛振霆聽到管家說的又是太陽又是鵝毛大雪的,不僅回想起坐化的梵竹大師說的話來,心中道:梵竹大師說燝元出世時必然是太陽高照大雪紛飛的,那這一遭定不是老道所為,即使是老道所為也是在住燝元出世,但是就在夫人難產(chǎn),夫人和燝元生命岌岌可危的時刻,出現(xiàn)了天狗食日,沒有了太陽,也就沒有了光亮,那按照梵竹大師的指點,燝元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出世的,只有等到太陽再次出來,有了光亮燝元才能出世,但是太陽遲遲不出,沒有光亮的話燝元就會因為夫人的難產(chǎn)而夭折,估計夫人的性命也不保,這么推測的話,老道用黃金鋪地,用火光加上遍地黃金的反射代替天狗食日時的黑夜,應(yīng)該就是為了制造梵竹大師所說的太陽雪,幫助燝元順利出生啊。可還是有些疑點,那關(guān)鍵時刻的一壇葉秋香倒沒丫鬟春絞說的那么玄乎,懂點修行法術(shù)的人,這點障眼法和道行還是有的,老道肯定是將他佯摔的那壇十八年葉秋香趁眾人不注意藏入了懷中以備用。可老道施完法術(shù)住了我薛家為何人就不見了,那一地的黃金為何也不見了,既然要助我薛家,救燝元,在現(xiàn)在這樣的危急時刻,為何老道卻不露面……
“薛老板,我憑著這些年的經(jīng)驗,又開了個方子,要不你再看看,試試吧……”名醫(yī)道。可薛振霆依舊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并未聽到,薛振霆感覺他現(xiàn)在所有的疑問都和一件東西有關(guān),答案呼之欲出卻始終隔著一層窗紗一般,“對,這件東西一定和那老道有關(guān)!”薛振霆自言自語道。
“老爺,你說什么東西呢,是那瘋老道沿街叫賣的那塊石頭么?”管家不知薛振霆言語的意思,問道。
“石頭!”薛振霆頓時豁然開朗,心里道:老道不是在關(guān)鍵時刻把那石頭塞給了我么,難道石頭有什么玄機……薛振霆開始回想老道的話語,他隱隱約約記得老道當時說“我算是把這寶貝賜給你了,等你日后不想活的時候,就撞死在這石頭上吧,嘿嘿~” ‘不想活的時候’?現(xiàn)在薛家一片雞飛狗跳,燝元的小命也危在旦夕,按照一般的常人還真是痛不欲生的時候!‘撞死’? ‘撞’,難道老道的意思是讓我現(xiàn)在撞開這石頭,石頭里暗藏玄機!
薛振霆也顧及不了太多,從懷中拿出石頭就朝自己的腦門撞去,咚的一聲,薛振霆的額頭滲出血來,薛振霆有些頭暈但是還是撐住了,趕忙扶著房中的圓桌。
“老爺,您別想不開啊,這時候您再有個三長兩短……”管家和丫鬟春絞都紛紛驚呼,名醫(yī)也一臉驚愕,忙準備紗布準備給薛振霆止血包扎。
薛振霆哪里還來得及顧忌這些,忙低頭端詳手中的那塊石頭,只見那石頭有了一絲裂縫,就在薛振霆低頭的那一瞬,額頭的血剛好滴下一滴,流進了石縫之中,頓時從石縫中發(fā)出刺眼的光芒,刺的薛振霆睜不開眼,薛振霆下意識的忙用衣袖去遮擋光芒,一個趔趄,石頭順勢跌落到了地上。屋里人被刺眼的光芒耀的都睜不開眼,此時只聽傳來了老道的聲音,聲音仿佛就是從石縫里傳出來的一般:“我沒有看錯你,你終于還是找到我了,說明你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可惜你那一地的黃金再也回不來了,我已用這些身外之物從麒麟獸那里給你換回了炎玉,此玉乃上古火麒麟開心的眼淚和憤怒的鮮血所孕育而成,此玉炙熱無比,可解你兒之劫數(shù)也……”
老道的話音剛落,那刺眼的光芒也消失了,眾人紛紛睜開了眼睛,都看向了那塊石頭,此時,那石頭已經(jīng)裂為兩半,只見石頭中間裹著什么,薛振霆蹲下仔細查看,見是一形狀奇特的墜裝物,原來這就是那老道說的炎玉。薛振霆救兒心切,忙準備伸手去取炎玉,可當靠近炎玉的那一剎那,感覺灼燙無比,使得他不能再靠近,正當他一籌莫展的時候,只間一道虛無縹緲的紫氣一絲絲的從炎玉散發(fā)出來,轉(zhuǎn)而飄向床上葉冰秋抱著的奄奄一息的薛家小少爺燝元身上,感覺那炎玉的熱量仿佛被燝元給吸收了一樣,這紫氣從斷斷續(xù)續(xù)慢慢連貫起來,就像一條紫色的絲帶一樣,一頭連著燝元,一頭連著炎玉,慢慢的燝元睜開了眼睛,開始哇哇的哭了起來,屋里的也暖和了起來。
“天下竟有如此神奇的場景,老夫算是見識了。想必這炎玉已經(jīng)被另公子所馴化,大家看,屋里已經(jīng)不冷了,那炎玉也沒那么炙熱了。薛老板,我看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可以把炎玉給另公子帶上了,此物也只有另公子能馴化,而另公子卻恰也離不開此物。看來另公子的病得救了。”名醫(yī)捻著胡須道。
薛振霆見炎玉果真不再如剛才那般灼熱,忙取了上等的天蠶墜絲,將炎玉給燝元佩戴上,燝元身體也暖和了起來,但羸弱的身體依舊經(jīng)不起哇哇的啼哭,不一會燝元便累的安然入睡了。
薛振霆將抱著的燝元交到夫人葉冰秋懷里。忽的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身對名醫(yī)道:“鵲陀名醫(yī),您看我兒幸得高人指點暫時幸免劫數(shù),但身體依舊羸弱,還需要您的搭救啊,且您德高望重,遠近聞名,學富五車,不僅僅在行醫(yī)之道上造就頗高,文韜武略亦是眾人莫及啊。在下有一不情之請,還望鵲陀不要推辭的好啊~”薛振霆一臉憂慮的望了往熟睡的燝元,繼而轉(zhuǎn)過頭殷切的看著鵲陀。
“哪里哪里,薛老板客氣了,鄙人才疏學淺,不過只要薛大老板不怕誤了燝元的大好前程,我倒是很樂意收燝元這徒兒的。”鵲陀與薛振霆四目對視,繼而兩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不愧是鵲陀啊,鄙人正是此意,小兒燝元算是拜托給你了。”薛振霆如釋重負,轉(zhuǎn)身囑咐管家去準備拜師宴。鵲陀倒是直爽之人,拉著薛振霆的手道:“薛老板太客氣了,能收燝元如此高徒也是我的福分啊,薛老板,不如以后我二人以兄弟相稱何如?我早就聽聞薛老板善人善心,仰慕許久了。”
“哈哈哈,在下求之不得啊,只不過現(xiàn)在我已不再是昔日的薛振霆了,家財殆盡,幾盡僅剩這座宅子了……”薛振霆一向輕視錢財如糞土,想想那逝去的一孤道的金磚卻也沒有一絲愁容。
“薛兄,想我鵲陀也不是那攀貴逐富之人,倘若你還是那富庶一方的薛大老板,我雖仰慕薛兄品德學識尚久,但顧卻猛于餓虎之世俗流言,卻還真不敢開結(jié)金蘭之口”鵲陀也明白薛振霆的顧慮,邊收拾著藥箱邊說道;
“那……鵲陀兄,看來咱還得添個結(jié)義宴了,咱兄弟倆好好聊聊~”薛振霆道,繼而示意管家開始置辦宴席了。
葉冰秋臥在榻上,抱著羸弱的燝元叫住了管家,道:“老爺,別忘了讓鵲陀兄嘗嘗我釀的葉秋香啊。”
“對對對,咱那還有壇二十年陳年葉秋香,春絞,去把那酒拿了醒了來~”薛振霆也似乎已經(jīng)忘了額頭傷口的疼痛。
這時薛家大廳卻來了位不速之客,這人正是那日用些許金磚要換薛家那幾間鋪子的書生林牧之。薛家小廝攔也攔不住,忙過來給薛振霆通報。薛振霆笑著道:“千金散盡還復來,我和清秋也想過些安穩(wěn)日子了。”薛振霆想起那天老道攔住他并把那神石塞給他的時候耳語的話來--“你以后還是不再經(jīng)商的好,千金散盡,返璞于貧對你和燝元都有好處。”薛振霆這才想起老道話中的味道。薛振霆對鵲陀道:“鵲陀兄,來者非善呀,千金是小,但為了我兒你徒燝元,看來咱得演場好戲了。只可惜要委屈那位黑衣道長的圣名了。”
鵲陀心領(lǐng)神會,呵呵一笑:“想必道長不會在意那些虛浮名聲的。”葉冰秋也懂了薛振霆的意思:“振霆,你和鵲陀兄先去,待會我抱著燝元也去會會那書生罷”,留下屋內(nèi)管家一臉的困惑,但又不好發(fā)問,忙跟著薛振霆和鵲陀的步伐,緊隨二人之后向大廳走去。
眼看快要到大廳了,薛振霆的步伐突然開始蹣跚起來,鵲陀趕忙攙扶著薛振霆,薛振霆在鵲陀的攙扶下?lián)u搖晃晃的來到大廳,有氣無力的對林牧之拱手道:“想必林兄是為我薛家那幾間鋪子二來吧。”
林牧之放下手中的茶盞,起身拱手道:“君子愛財而以道取之,咱明人不說暗話,在下正是為我名下的那幾間鋪子而來,”林牧之見薛振霆額頭還有血跡,且步伐如此蹣跚,忙假惺惺的噓寒問暖道:“薛大老板這是……身體有怏……”
“有勞林兄掛念,在下還算硬朗,只是……”薛振霆在鵲陀的攙扶下入座,半坐半靠在椅子上。
“薛老板有何難言之隱……”林牧之擔心眼看就要到手的那幾間鋪子化作煮熟的鴨子給飛了,忙窮追不舍的問道。
“哎,希望林兄能夠?qū)捪奘眨罩笱δ潮貙佔与p手奉上,眼下薛家算是著了那妖道的魔道了,被騙去了一孤道的黃金,那可是我薛家所有的財產(chǎn)啊,這事倒是罷了,那妖道為了我薛家的財產(chǎn)竟是恬不知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薛振霆佯裝憤憤道。林牧之聽了感覺薛振霆是在指桑罵槐的說自己,一臉的尷尬,忙端起茶盞以飲茶來掩飾自己的尷尬之情。薛振霆倒不以為然,繼續(xù)憤憤道:“林兄啊,那黑心的老道為了騙的那身外之物,竟然妖言惑眾說我兒燝元有大劫,然后在我內(nèi)人即將臨盆之際施妖法來了個太陽雪,接著又施妖法喚來天狗食日,差點害的我兒和我內(nèi)人的性命。到了卷了一地的黃金逃之夭夭,可惜讓我兒背了污名,現(xiàn)在大家都認為我兒出生之日又是太陽雪又是天狗食日的,說我兒不祥啊……哎……”
林牧之見薛振霆不是擔心那幾間鋪子,便也安了心,安慰道“薛老板大可不必擔心,謠言雖說猛于虎,但卻經(jīng)不住真相的考驗,我那日便也覺得那老道古怪,薛老板大可放心,在下愿意擔當起為另公子澄清謠言的重任來,不日,便可讓眾人明得真相。”林牧之怕薛振霆一日不澄清謠言便不會將鋪子給轉(zhuǎn)手出來,為了薛家的鋪子,林牧之自告奮勇起來。
鵲陀喜道:“林兄真乃明道義之人。這事還有勞林兄了,薛大老板被這道人騙的太慘了,你看,那日那妖道臨街叫賣的破石頭,就這么騙去了薛老板一地的黃金,又讓薛公子背上了污名,薛老板剛才一時想不開竟用那破石頭撞了自己的額頭,為薛家小公子昭雪之事非林兄莫屬啊。哎……春絞,速速取我的藥箱來,容我給薛老板醫(yī)治。”管家這是才明白了薛振霆的用意,趕忙去喚了春絞取藥箱去了。
這時葉冰秋也抱著熟睡的燝元出大廳來,見了林牧之就道:“想必這位就是當日臨危之時傾囊相助盡出自己黃金救我薛家的林大恩人吧,小兒的冤屈就靠你來昭雪了,請受我和小兒一拜。”說著抱著燝元便給林牧之深深鞠了一躬。林牧之豈敢受得起,忙還禮并應(yīng)聲許諾幫著燝元昭雪。接著見一屋的人都忙著薛振霆額頭的傷勢,林牧之便識趣的走了。
果真沒幾日的功夫,在林牧之和薛府上下的一起的傳播之下,眾人開始把矛頭指向了黑衣老道,紛紛咒罵老道的惡毒與不仁。之后薛振霆便將薛家最后那幾間關(guān)系經(jīng)濟命脈的鋪子轉(zhuǎn)與了林牧之,用剩下不多的細碎銀兩在薛家僅剩的宅子開起了豆腐坊,而燝元也跟隨鵲陀學醫(yī)學藝,只可惜在鵲陀的醫(yī)治下燝元身體依舊很虛弱,體內(nèi)的寒氣猶如傳說中的碧霞鎮(zhèn)東山絕頂?shù)暮兑话悖菜茮]有盡頭,但好在有炎玉的抑制。由于燝元身體依舊羸弱,便也從未出過門,且但逢雨雪時節(jié)燝元連屋子都不能出去,燝元的十指但要碰了冰冷的雨水,那雨水就瞬間成了斷了線的珠子凍作冰珠啪啪的掉了下來,要是碰了雪,燝元受了雪的寒氣,身體就更加的寒冷,非得裹上厚厚的棉衣病上數(shù)日不可。
碧霞鎮(zhèn)的人們從未見燝元出過門,只是偶爾在孤道薛家宅子的閣樓窗口見個裹著厚厚棉衣的瘦弱少年,時間長了便以訛傳訛開來,說燝元出世的時候著了那黑衣老道的妖術(shù),所以身體羸弱怕是妖術(shù)還未清除殆盡。而那黑衣老道卻再也沒出現(xiàn)過。時間一過就是十七載,燝元也長成了個大小伙了,可他的師父神醫(yī)鵲陀卻撒手西去,留下個年方二八的女兒,名為黛仔,無依無靠,便投奔了薛家做了薛振霆的義女,黛仔從此便和燝元兄妹相稱,時常幫著薛家打點薛家豆腐坊的生意…………
林峰一手托著腮幫子聽著王媽講述薛家的故事,津津有味。王媽講完便默不作聲了,沉寂了許久林峰才緩過神來,追問王媽道:“你怎敢把我爹說的如此不恥,按你的意思我林家在碧霞鎮(zhèn)的威望都是十八年前仰仗薛家而來?王媽你休要胡說!”
“天地良心,王媽我句句實話,不過當時也聽之前的薛老爺教誨過,在商言商的道理,王媽我并無說林老爺?shù)牟皇前。@不是少爺你讓王媽我說實話的么,王媽也活了大半輩子了,這得些話也不想帶到土里去,但句句屬實啊,少爺是懲是罰我王媽也沒啥可畏的了……”王媽不知何時眼角已經(jīng)泛著淚花,用衣角輕輕的擦拭著。
林峰基本也是王媽帶大,深知王媽是個實誠人,便也不再深究:“王媽,今天你說的事情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切記……對了,那你說的今日歸還狐裘的那漂亮妮子就是鵲陀的女兒咯,叫黛仔對不對~”林峰還是不忘黛仔。
“是啊,這姑娘和燝元少爺一樣,命都也挺苦的……”不知何時王媽眼角再次泛著淚花,王媽趕忙擦去。
“燝元那小子還有個這么清新脫俗的小美人天天陪著,左一聲小哥哥,右一聲燝元哥哥的,多幸福的,倒是可憐了我那黛仔小妹子,這么小小年紀就得天天在豆腐坊干粗活,還得照料個病秧子。”林峰才半日不見黛仔,便止不住相思之情來。
王媽算是看出了端倪,道:“林少爺,黛仔可是個命苦的孩子,你可不能……”
“知道知道,我豈是那種亂來的人,王媽你是看著我長大的,別人不懂我也就罷了,王媽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往昔我也就是看不慣那些不平之事,偶爾打抱不平下罷了……就是有時候稍稍過了性子,做的有些欠妥……”林峰說道自己之前做的那些蠻橫荒唐之事卻出乎意料的有些認錯的意思,王媽都有些看不明白了,林峰繼續(xù)道:“以后我才沒時間打理那些無趣之事呢,打今兒起我一定讓黛仔不再受苦了~”
王媽聽了不知是搖頭好還是點頭好。忽然林峰又對王媽發(fā)問道:“王媽……那豈不是說我家現(xiàn)在那幾間鋪子十八年前都是那病秧子燝元家的……”林峰開始莫名的有些嫉妒起燝元來。
王媽點了點頭。林峰開始抱怨道:“哎,我這老爹,看來要不是他收了病秧子家的鋪子,那病秧子家就不會去苦命的賣什么薛家豆腐,那我那黛仔妹子現(xiàn)在在病秧子家也不用天天干苦力啊……哎…… 對了,王媽你怎么對病秧子家的事情了解的那么透徹呢。聽你故事里很多場合你都不在啊。”
“王媽當年一直在薛家當丫鬟,和我一起的還有個同鄉(xiāng),就是故事里的春絞,很多事都是她跟我說的,王媽今天之所以跟林公子說這么多,就是想讓你知道薛家和黛仔都挺不容易的,還望林公子以后高抬貴手啊。”王媽又開始擦拭眼角的淚花。
“放心,王媽,我不都說了么,以后不會再管那雜七雜八的事情,我以后要好好保護黛仔~ 聽你這么說 我們林家還挺對不住那病秧子尤其是黛仔的。我去問問林老頭去!”林峰又顯露出少爺脾氣,又突兀的準備去就十八年前的事情質(zhì)問他爹林牧之,王媽趕忙拉住林峰:“我的少爺啊,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你現(xiàn)在去質(zhì)問老爺,老爺會責怪我多嘴的,我這一把年紀了……且薛家現(xiàn)在也挺好的,而且黛仔丫頭我看著日子過得也挺開心的,王媽我不騙你,我昨兒個去集市買菜還看見她了呢,走路一蹦一跳的還唱歌呢。”
林峰信了王媽的話這才打住,“那黛仔是不是經(jīng)常去集市買菜呀,或者她經(jīng)常去什么地方呢。”
“也不經(jīng)常吧,那天聽她說好像是燝元身子比較虛,所以她去集市買了只雞燉給燝元喝。畢竟現(xiàn)在薛家大不如以前了,聽黛仔說她還在薛家園子里種了些菜,所以很少買菜的吧。黛仔大半時間就忙著做豆腐和照顧燝元了。”王媽道。
林峰知道了黛仔的行蹤便有了進一步的想法,招招手讓王媽去忙活了。自己開始盤算起來,想起妹妹林楓的雪狐裘怎么會出現(xiàn)在黛仔手里,要不是有這么一遭還不知自己什么時候能有緣碰到黛仔。便忙找妹妹林楓想一探究竟。恰巧碰見林楓在花園里堆起雪人來。林峰上前佯怒道:“好啊,小小年紀就背著父親和你哥我在外面私會男人,今天還把母親給你留下的雪狐裘給送人了,你看我不告訴父親去。”
林楓聽了生氣道:“哥,你休要亂說毀了我的清白,我見已入寒冬,碧霞湖的湖面凍的結(jié)實了,就喚著醒翠去碧霞湖溜冰了。”說著林楓團起個小雪團朝林峰擲去,林峰竟也不閃躲,啪的一聲雪團在林峰身上綻放出一朵亮麗的雪花來。林峰彈去身上的雪,笑著道:“莫想騙過你哥哥我的法眼,那你說說看雪狐裘的事情,我看呀,最近咱碧霞鎮(zhèn)來了形形色色的江湖浪人,都為了找個神馬長生不老之泉,我估計肯定會有一場腥風血雨要發(fā)生,父親說的對,你這時候往外跑多不安全的。可父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看你肯定是被哪個長著俊俏外表的江湖騙子給騙了感情去吧。難不成只是騙取了雪狐裘,更難不成那江湖騙子又良心發(fā)現(xiàn)好心給送回來了?”
“你才江湖騙子呢!”林楓爭辯道。
“哎喲,為了心上人急了啊,你快跟你哥我說說看,我看靠譜不,要能配得上我林家,那起碼也得良田千頃,家財萬貫才成,門不當戶不對的可不成啊。”林峰見妹妹急了,繼續(xù)半開玩笑道,就等著林楓自己招出是如何結(jié)識黛仔的。
“哥,你休要胡說了,哪兒來的事兒,就算我以后嫁人了,那也要嫁那俊朗通心知我意的,我未來的夫婿肯定文能做賦吹簫,武能威震天下,而且很有愛心的那種……”林楓不禁又想起薛家閣樓窗前燝元的模樣,頓時小臉緋紅。
“哎呦,臉都紅了,還不速速招來,該不會是今日來送還雪狐裘的那小少年吧……”林峰怕妹妹沒看出一身貌似男人裝扮的黛仔,就這么突兀的喜歡上黛仔了,豈不滑天下之大稽,且壞了自己的好事,忙試探并暗示道“你可知今日送還你狐裘的黛仔可是女兒之身呀。萬不能……”
“哥,短短時間你就知道人家姑娘的芳名了啊,該不會你一見鐘情吧……哈哈哈”林楓迅速的轉(zhuǎn)移話題。
“莫得胡說,哥這……這是為了你好……”輪到林峰語無倫次了,“那你說這狐裘是怎么回事。”
林楓見也瞞不過,且見自己一提及黛仔,林峰的眼神就多了份異樣的曖昧,便也明了了許多,就將如何在孤道與燝元和黛仔相識一一訴說開來。兄妹倆一個喜歡上了黛仔,一個愛慕上了燝元,兄妹倆都怕被林牧之知道了受到責備甚至阻撓,便相約互相保守秘密并互幫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