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往事(六)——你在的城市下雪了嗎

當你老了李健 - 我是歌手第三季 第8期


今年是我在南方過的第一個冬天,快到一月中旬了,天氣一點也不覺得有絲毫寒意,中午的時候,一件短袖足矣,天氣確實很舒爽,聽一些朋友說來深圳有些年了,幾乎沒有遇到過太冷的天氣,更別談見過下雪了,南方有南方的溫暖,北方有北方的皚皚銀裝。老家這個時候已經是三九的嚴寒天氣了,每日出門便要穿上厚厚的棉襖,手套,圍巾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不是夸張,室外的氣溫確實很低,北風呼嘯,寒意自然更重一些。

這幾天朋友圈的照片也大都跟雪有關,比如去哈爾濱看冰雕,滑雪,低頭看了看我身上的短袖,原來雪已經下了好久了,我老家湖北的第一場雪也已經下過了。你在的地方下雪了嗎,你喜歡冬天嗎,你喜歡雪嗎?

我小時候不太喜歡冬天,因為天氣寒冷,衣服總穿得很多,把自己包裹起來,少穿了一件毛衣,沒穿羊毛褲,母親總會檢查出來,并在她的監督之下把那些落下的衣服重新穿上。但我喜歡雪,老家農村天廣地闊,一到冬天,莊稼地里基本沒有什么作物,一場夜雪過后,清晨推開門便是白茫茫的的一片,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的舒爽,院子里也積了一層厚厚的雪,父親便會早早起來,把院子里兩邊走道的雪鏟開,鏟得很干凈,那樣母親方便去廚房做飯,我也方便到處蹦跶,以免摔倒。我小時候很怕冷,但卻很喜歡在雪地里到處打游擊。秋天剛過完,母親便會帶上我去附近幾里外的煤場買些蜂窩煤,一個圓柱體,中間有好多窟窿,想必這個東西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用了,但母親每年過年的時候總會把家里收好的爐子拿出來,用來鹵煮一些菜品,爐子里就必須燒煤,所以家里每年依然也會購一些蜂窩煤放著,不過現在一般人工上門賣的少了,必須去煤場下定,人家再送過來。關于煤這個東西的優劣,大家也都很清楚。父母結婚的時候家里買了煤氣灶和煤氣罐,但是在那個年代,沒有多的收入來源,平常燒水做飯若是用煤氣的話也確實奢侈了一些,所以家里燒水做飯一般就用蜂窩煤和土灶代替。

早上起來把爐子下面的門蓋打開,通風口大些,爐子里的火就會燒起來了,把飯煮好,母親便會把一些炒好的肉和蔬菜放到鍋里面一起煮火鍋,大雜燴,但卻美味無比,一家人圍坐在爐子前吃著火鍋,父親喝著小酒,把身子吃得暖暖的,特別舒服。早飯過后,父親便會帶上我去莊稼地里抓兔子。這個抓兔子不是前天做好了誘餌和陷阱,第二天去撿獵物,而是真正的去抓兔子。一般大雪過后,地里會有一些兔子出來找吃的食物,村里的好多人會帶上竹竿網和一些手制“麻雀槍”(彈弓),去地里抓兔子,槍法好的人可以用彈弓打中兔子,子彈一般就是拇指大小的石頭,兔子中彈以后,明顯跑得慢一些,這時動作敏捷的人會飛快的撲上去,用竹竿網把兔子給網住,若是被抓住的是幼兔一般會給自家的小孩喂養,但多半是拿回家吃掉,畢竟那個時代的農村人還沒有現在那么高的思想覺悟和大愛,能有一份新鮮的野味下酒也不會顧得上別的,當然現在的野味餐館那么火爆也同樣如此;若是抓住的是成年野兔就會拿回家腌制好,等到年夜飯的時候用來和家人共享;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是大自然的規律,人也是動物,也會有獸性。

冬天的雪要是下了,這就是人的盼頭,來年的莊稼定會豐收,瑞雪兆豐年。雪來的時候一般都在夜里,早上醒來看到窗外的雪花灑灑落落,我看到雪,起床就急切了。我很愛雪,潔白無瑕,讓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冬天若是能與雪相伴而來,那便是極好,寒冬已至,我也要回到家鄉,你在的城市下雪了嗎,迎著北風,在世間寒冷的鏡頭下我也會有兩掌的溫暖,看見你,也愿意陪你等一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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