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倒地瞬間,小次郎再次舉刀劈來,我下意識地揮動洛泉去阻擋,小次郎順勢一挑,竟然將洛泉從我的手中擊飛出去!
金子還能和小次郎糾纏那么久,我卻被一腳就踹倒在地,現在連兵器都被打飛了,各種憤怒羞愧的情緒都涌上心頭。
不過我現在沒有時間處理心中的不良情緒,小次郎已揮動飲血連連向我刺來。
我沒有起身的機會,只得在地上打著滾躲避。不過我隨即發現,我的滾動方位有些錯誤,因為我離洛泉越來越遠了。
我不禁懊惱萬分,不過我發現金子就在不遠處,此時金子舉起手中的匕首,再次甩向小次郎。
小次郎一驚,急忙舉刀格擋開去,我趁機滾到一邊,一躍而起。
金子扔完匕首后,站在原地,四肢僵硬,神色無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我心里暗叫不好。
小次郎也發現了金子奇怪的狀態,舉刀沖向金子。面對小次郎的進攻,金子竟然不躲不避,只是臉上布滿了汗水。
糟糕!金子不能動彈了!如果被飲血刺中,這丫頭就要變成僵尸了!
此時我已來不及去拿回洛泉,只能拼勁全力沖向金子,準備保護住金子,避免她被刺中。反正我有軟甲護體,只要稍加小心,飲血不會傷害到我。
跑到金子面前,我毫不猶豫地將她撞到一旁,與此同時小次郎也沖到我倆面前,飲血直直地刺了過來!
推開了金子,我長舒了一口氣,但我已來不及躲開小次郎的進攻,只得挺身用胸膛擋住飲血。
然而人生在世,總是有太多的意料不到。飲血并沒有如我想的那樣被軟甲阻擋住,而是毫無停頓地直接刺進我的身體,劇烈的疼痛感瞬間襲遍了全身。
淚水模糊了視線,我眼前的整個世界都扭曲了。下一秒,我感覺到體內的血液被飲血迅速吸收著。?
遠處似乎傳來了大聲喧嘩的聲音,我卻無力回頭察看,在模糊的意識中,我抬起雙手胡亂地往前一抓。隨即便徹底失去了知覺。
嘀嗒。嘀嗒。嘀嗒。不遠處傳來一陣有節奏規律的聲音。聲音越來越清晰,我嘗試著去分辨聲音的來源是什么。
然后我感到一陣困惑:這究竟是什么聲音?我為什么會聽到這種聲音?與此同時,大段混亂不堪的記憶瞬間涌入我的大腦,日本之戰的一幕幕場景迅速在我腦海中閃過,直到定格在我被飲血刺中的那個畫面。
我倒吸一口涼氣,猛然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
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自己是置身于一家醫院的病房之中,此時的我正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各種輸液管子。而剛才聽到的滴答聲,正是與我身體相連的醫療器械發出的聲音。
我整理了一下思緒,在記憶的最后一刻,我是被飲血給刺中了,那我豈不是已經變成僵尸了?
我急忙擼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并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我又扯開衣服看了看自己的身體,也沒有任何要變成僵尸的跡象。
奇了怪了,難道我并沒有被飲血刺中,之前發生的只是我的幻覺?正胡思亂想著,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金子神采奕奕地走了進來。
“喲,離笨笨,你醒啦?”金子笑著對我說道。
“發生什么事情了?”我皺眉問道,“我不是應該變成僵尸嗎,怎么就躺在醫院里了?”
金子坐到我的身旁,道:“很簡單啊,你被飲血刺傷之后,并沒有變成僵尸,只是昏迷了過去,然后咱倆就被送到醫院里來了。”
“具體說說是怎么一回事?”我好奇地問道,“還有你之前怎么突然就不能動了?”
金子揚了揚眉,冷哼一聲,將我被刺中后發生的事緩緩道來。
就連金子自己也不否認,她是一個瘋子。特別是在和別人打斗的時候,她都是抱著你死我亡的心態去和對手拼命。而且在戰斗過程中,金子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很容易會陷入極度亢奮之中,所以在與宮藏小次郎的一番廝殺中,盡管金子早已耗盡了力氣,但強大的精神力量仍支持著金子去和小次郎對抗。或許這就是金子能和小次郎堅持戰斗而我卻一招便敗在小次郎手下的原因,我這樣安慰著自己。
當金子停止戰斗,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體力早已消耗得一干二凈,便退到一旁休息起來。結果我偏偏被小次郎打得節節敗退,金子豈是那種束手就擒的人?當她看到小次郎步步逼近,下意識地扔出了手中的匕首,緊接著金子感覺自己的身體瞬間變得僵硬起來,動彈不得!
金子心中暗叫一聲糟糕!眼瞅著小次郎擊開匕首向她沖來,金子想要躲開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絕望的恐懼感讓金子冷汗直流。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我撲到金子面前將她撞開。得救的金子跌倒在地,雖然還是不能動彈,但剛剛從死神手里死里逃生的經歷,讓她著實松了一口氣。
“我被刺中之后,發生了什么?”被飲血刺中本應變成僵尸的我,現在卻好端端地躺在床上,所以我很好奇那時候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金子被我推開后,雖然脫離了危險,但她立刻想到我極有可能無法躲過小次郎的進攻。金子轉動眼珠看向我倆,正好看到我被飲血刺中的那一幕。在那一瞬間,金子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
金子震驚地睜大雙眼,看著我臉上痛苦萬分的表情,那一刻她內心的想法和我一樣:離尹完了,要變成僵尸了。
然而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很短又似乎很長,我并沒有變成僵尸的跡象,只是繼續痛苦地哀嚎著,鮮血流遍了整個刀身。隨后金子看到我用雙手抓住了飲血,繼續怒吼著將身體中的刀一點點拔了出來。
小次郎也被震驚住了,愣了幾秒鐘隨即回過神來,雙手用力想要將飲血再次刺入我的身體,然而飲血就像在我手中生根一樣,無法前進半分。
小次郎還沒做出別的決斷,我已將飲血完全拔了出來,猛地向旁邊一甩,小次郎沒有站穩,竟然被我甩倒在地。
不過小次郎畢竟功力深厚,反應極快,迅速從地上躍起。但我并沒有給他反擊的機會,揮動飲血直直砍向了小次郎。
那一刻,小次郎感覺自己的心臟瞬間停止了跳動,他知道自己逃不過此劫了。在臨死之前,小次郎大吼了一聲,腦袋便被我砍了下來。
小次郎的腦袋咕嚕嚕滾到了金子的身旁。金子倒吸了一口涼氣。緊接著,我瞪著赤紅的雙眼來到金子的面前,目露兇光,舉起了飲血。
“啥玩意兒?”我躺在病床上叫了起來,“我要砍了你?”
金子露出委屈的神情,點了點頭。我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小妮子啥時候學會這一套了?
“那你現在怎么還好好的?”我問道。
金子看到失去理性的我要將她置于死地,拼命地掙扎想要躲開,身體卻依舊不聽使喚。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金子聽到我身后傳來一句粗粗的聲音:“金姐別怕!”話音剛落,只聽“砰”的一聲,我像沙袋一樣被人推出了老遠,翻了好幾個跟頭之后便昏迷了過去。
金子定眼一看,不禁大喜。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身高接近三米的超級壯漢小山!在小山的身后,還站著幾十個身穿統一服裝的男人,不用問,這些人都是少爺丁燦的手下。
“又是那傻大個兒!”一提到小山我心里就不舒服,“他怎么也跑到日本來了?”
金子笑道“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一個人就敢傻乎乎地跑來東京尋找飲血。就算我敢一個人來,丁燦也不放心啊。小山他們是丁燦派來保護我的。不過我不喜歡和這么多人在一起,所以就獨自乘著吳念的飛機來了。”
我突然想起在我中刀的時候,似乎聽到了有人駕駛汽車的聲音,難道就是小山他們趕來了?
金子看穿了我的心思,點點頭道:“我估計咱倆也就是和小次郎打個平手,勝算不多,便趁休息的時候給小山打了個電話,讓他支援咱們。”
“他們來的可真是時候。”我嘲笑道,“再晚來一步你就身首異處了。”
“這樣才刺激好玩嘛。”金子哈哈大笑起來。
我頓時一臉黑線。
小山將我打飛之后,見金子無法動彈,便將她扛在肩膀上。路過我身旁的時候,金子讓小山把我也帶走。小山倒也聽話,二話不說抓住了我的腳脖子,像拎小雞兒一樣倒提著我,扔進汽車后備箱然后離開了滿是殘肢斷臂的長興街。
“之后咱倆就被送到醫院來了。”金子說道,“你被小山打暈之后一直昏迷不醒,直到今天才醒過來。”
“我昏迷多久了?”我拿起旁邊的一瓶水喝了一口。
“一年零四個月。”
“ 噗——” 我將還沒來得及咽下的水悉數噴出,“你再說一遍?我的耳朵可能被那傻大個兒打壞了。”
金子指了指墻上的時鐘,我抬頭看去,時鐘上面赫然顯示著:
3051年9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