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畢業(yè)
所有的故事起源于2015年12月27日。
我是一個即將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時間不斷的提醒我,我要畢業(yè)了,但我沒有理會。
生活這個東西總是過于溫柔,不舍得痛痛快快的傷害一個人,就像溫水中的青蛙,等到發(fā)現(xiàn)的時候,或許早已面目全非。
以前的學(xué)長學(xué)姐天方夜譚般的談?wù)撝髮W(xué)應(yīng)該怎么過,曾幾何時,聽著這些忠告,迷迷糊糊的度過的整個大學(xué)生活。大一的癡癡傻傻,拼酒跑腿;大二的匆匆忙忙,顧此失彼;大三的糊糊涂涂,摸爬滾打;大四的渾渾噩噩,朝六晚九。
但是,沒有人告訴我怎么畢業(yè)。就像人永遠也無法參加自己的葬禮,看到的永遠是別人的喜怒哀樂,不知道靜靜的躺在那里是什么感覺,雖然躺下的人也不知是什么感覺。
這樣說,可能有些自私。你可能反駁:生活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么,干嘛總是聽著別人的話走路。是的,你說的沒錯,一個人的人生終究還是自己買單。當(dāng)然,如果是一個上海人,這樣說就更不為稀奇了。因為口頭的那句:“關(guān)依啥事體”足以表現(xiàn)上海人的精明。
說起上海人,我想用四個字來描述,那便是:文定華亭。徐家匯是上海骨髓級的文明,一切源于文定君,發(fā)展于文定君。華亭的名字早在宋朝就有,這個名字的含義我卻不為考究。上海雄踞東方,背靠江水,無富野千里的沃土,亦無千百年璀璨的本土文化,卻充斥著縱橫交錯的世界先進思想,在瞬息萬變的時代潮流中踟躇前行。就是這樣的上海,造就了上海人的精明。當(dāng)你聽到上海人非要把一個你口中的外國人說成是那個外國人是美國人或者是德國人就不足為怪了。上海人的精明有時候也有些過頭,這也許是上海人的劇痛吧。上海人為了便宜幾毛錢的小商品的斤斤計較,而在計較的時候卻寧愿花比那幾毛錢多幾倍或幾十倍的錢給路邊的流浪狗買一根火腿腸。想要了解一個人,就去了解當(dāng)?shù)氐奈幕?,也許會了解的更加透徹。
關(guān)于上海文明暫且說這么多吧,已有有時間再去侃侃一二。這里我想到更多是我缺少的那一份上海精神。
讀書有時候會把一個人讀傻,倒不是說腦袋變的越來越癡呆。大學(xué)包容萬物,當(dāng)然也包容你我。包容著我的懶惰,包容著我的自私,就像一位母親一樣,溺愛著自己那可憐的孩子。當(dāng)我犯了錯誤,頂多是幾句口頭的批評,當(dāng)我遇到困難,她會最快的給我指導(dǎo)方向等等,直到有一天,我終于要離開這位母親,在襁褓中溫暖了四年的我走出母親的懷抱,才發(fā)現(xiàn)外邊的世界好冷啊。四年的包容磨平了青春的棱角,助長了空想主義的彌漫,矯情的內(nèi)心前一秒還宛如車蓋,下一秒,不得已猶如麥芒。
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從這個襁褓中出來,這位母親就迫不及待的將我重重的摔了出去。
甩到在被驕陽烤的炙熱的馬路上,我裸露的外表,痛苦的眼淚流的一塌糊涂。甩到滿是冰窟窿的薄冰上,稍不留神,就斷送了前程,心里滿滿的惶恐。
是的,我就要畢業(yè),我畢業(yè)了。
故事其實起源的時間更早,我可以將時間定在一年前,甚至兩年前或許更早的時候。我的大學(xué)生活離奇卻也算平淡,離奇的地方在于莫名其妙的做了無數(shù)的事情,就像一場完整的青春電影,有頭有尾,有愛又恨。平淡的地方在于四年的時光小事屢屢,日出日落,日復(fù)一日。這么平淡的時光中,我慢慢忘記了自己的未來怎么走。
繼續(xù)深造也許在當(dāng)初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至少那個時候的情況就是那樣,還有一絲絲的曙光。就是那一縷飄渺的彩霞,吸引著我不斷前進。都說人在追求幸福的路上,哪怕再累,也是快樂的。這句話說的真好,快樂的想要找到那幸福的美好禮物,在遍體鱗傷的途中看到鮮紅血滴也是吉祥的大紅色。想著有朝一日,一定會到達那座仰慕已久的大山頂峰,任憑日月交替,風(fēng)吹雨打,也要看到萬丈霞光,也要怒發(fā)沖冠。
去往未來的路上有人一路順風(fēng),有人一路坎坷。順風(fēng)的人歡天喜地的吃著想要的大餐,坎坷的浪者饑腸轆轆的等待著哪怕是貓兒狗兒的食糧。饑不擇食的忘記了那是貓兒狗兒的選擇,自己還是一個鮮活的人。餓暈了的食糧填補著呱呱直叫的肚子,卻沒有想過吃下去會不會消化,為什么不去另一條路上尋找依舊可口的食物,畢竟只是饑腸轆轆,還沒到有暈眼花,餓的走不動的時候。
終究還是吃下了那些糧食。因為不愿忍受那份饑餓的痛苦,不愿看到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
從今年的三月開始,就在中國的大地上孜孜不倦的熟悉著京廣線。23張車票記錄了這半年將近6000公里的行程。如果說流浪是一種美麗的代名詞,那一定是一個開心的流浪者;如果是流浪到居無定所,就像大街上的乞丐一樣,朝夕不定,想必沒有像像想象中那是一種自由的趕腳。
對于自己的畢業(yè),我總結(jié)出一個詞語叫做:后知后覺?;蛟S有些晚,或許不算太晚,早與晚的定論又有誰能說清楚呢。況且中國的中庸之道說的不就是西方的辯證思想么。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狗糧吃下去容易,吃進去后就沒有那么容易消化了。對于吃下的狗糧,如今也只能算是將就了。
有人說,孩子終究是個孩子,無論我多大,在父母眼中都是個孩子。但自己不能把自己總看成是那個孩子,我的眼里應(yīng)該有自己的影子,但在同時也要裝得下別人,裝得下這個社會。中國的父母大部分都是一個樣,擁護著自己的孩子,雖然說實話他們也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去擁護。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們希望孩子的未來越來越好。
現(xiàn)在體會到2015年《最后一刻》的情懷,之前我讀不懂的情感,在某一時刻瞬間釋然,就在那一刻,我仿佛看到緩緩落下的帷幕,揮手告別的四年青春。
是的,終于,我是畢業(yè)生。
2016年7月25日星期一
Curio-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