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重聲明:本文系原創首發,文責自負。本文參與【四聯彈|守護】主題征文「奇幻想象」組。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叫有華氏的部落,分布在黃河以北處的大山上,這里終年森林茂密,到處都盛開著各色的野花,我們的故事就發生在這里。
(一)
這天,部落里的守護者狩來到了大祭司的木門前,他在這里等了許久,才看到木門打開,走出來一位年輕的姑娘。
姑娘叫李娃,是大祭司的孫女,她穿著一身褐色粗布衣,烏黑的頭發隨意地披散著,頭頂戴著各色野花編織的花環,一雙眼睛很是明亮有神。
李娃看到了狩一臉憨態地看著自己,配上他高大強壯的身材,李娃眉毛一挑好奇地道:“狩,你怎么來啦,是又有什么好東西啦?”她朝著狩伸出了右手,掌心向上。
狩抓了抓后腦勺,嘿嘿一笑,他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了手掌大小的蜜糖塊,那蜜糖塊里還夾雜著蟲卵,將它遞給了李娃。
這是狩出去抓野兔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李娃最喜歡吃甜甜的東西了,為了取這蜜糖塊,他連追了半天的雜毛野兔都跑掉了。
李娃看到后眼睛一亮,她拿起蜜糖塊,把蟲卵扣了出來,輕輕舔了一下,滿嘴都是甜甜的,她心情好極了。
之后又掰下一小塊喂給狩,狩搖了搖頭,粗聲粗氣地說:“我不吃,你吃。”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哼。”李娃仰起頭看天空不理他。
就在這時,前方忽然傳出了一聲悠長的號角聲,兩人同時睜大了眼睛,互相看了一眼就迅速朝黑水河邊的空地跑去。
近來天氣十分燥熱,已有三個月沒有下過雨了,黑水河的水位都下降了很多。河旁的空地上已經聚集了很多族人,大家都好奇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兩鬢斑白、神情嚴肅的族長拄著樹桿拐杖緩緩走了出來,他看向眾人,示意大家安靜下來。
族長清了清嗓子,開口道:“今天召集大家過來,是要宣布一個壞消息。”
他頓了頓,然后眉頭緊皺:“大家都知道,已經有三個月沒有下雨了,昨天晚上我已得到確切消息,是因為妖獸肥遺馬上就要來了!”
這時眾族人立馬喧鬧開來。
“族長,你說的肥遺就是那個能帶來旱災的妖獸嗎?”
“你說啥,肥遺會給大家帶來大旱,傳說妖獸肥遺生性嗜血,它待的地方會變成大沙漠,方圓百里連只鳥都不可能活下來!”
“天哪,這是天要亡我們有華氏,族長,我們該怎么辦哪?”
眾人一起看向了族長。
“今天來只是宣布這個消息,大家首先都要冷靜,回去做一下準備,最近盡量不要隨意外出。”族長摸著花白的胡子吩咐眾人。
“好了,除了族中的十大守護者留下來,其它人都散了吧。”
村民都面露愁云,三三兩兩地走了。
留下來的十個人,狩就在其中,他們個個身體強壯,肌肉發達。族長看著他們,語重心長地對他們交代著……
(二)
離族長通知眾人只有短短十日,干旱開始越來越嚴重,土地出現裂紋,野草們也枯死了,大樹一個個變得光禿禿的,連狩獵也越來越難了。
種種跡象看來,肥遺這妖獸離這里越來越近了!
食物已經相當緊缺,以前大自然給予的足夠大伙過得很好,現在女人、孩子們也都待在家里,外面已經沒有野果可以采摘了。
狩以前兩三天就可以抓住一只肥美的小型獸類,現在五天過去了,他只抓住了一只瘦小的野雞。
狩打算回去做好后,給李娃也送一碗。剛走到村口,族里最強壯的守護者轅急匆匆地拉著他大喊:“快,跟我來,你阿爹他……”
狩他們來到黑水河邊的空地時,老遠就看見上面有六具燒焦的尸體,已經分不出原本的樣子了。
聽到首領解釋后,才知道原來是那邪惡的妖獸肥遺干的,今天它忽然出現在領地的邊緣,看到值班的族人就從口中吐出一把火來,將他們燒成這樣子。
狩看到了其中的一個尸體,腳上有六個腳趾。狩大吼了一聲,趕忙跑過去摸向尸體焦黑的腿骨,那骨頭在狩的手里竟然化成了粉末。
狩緊緊得握住了拳頭。
危險即將來臨,必須要面對了。族長招來十個守護者,一一給他們分派了任務。
到了給狩分配任務時,族長看著狩難過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這是有華氏部落生死存亡之際,大家必須齊心協力對抗妖獸肥遺。
狩,你要趕快振作起來,明日一早你就去飄渺山尋找始祖女陰大神,務必將她找到,然后懇求大神的幫助,這至關重要。”
“是,我一定完成任務!”狩鄭重地點了點頭。
次日清晨,天還沒怎么亮,狩剛起來就聽見有人在敲門,他打開門看到門前一個褐色的身影,竟然是李娃。
“李娃,你怎么來了。”
“聽族長讓你去尋找女陰大神,我也要去。”
“不行的,你還是留在部落和大家一起比較安全。”
“就要去,你快點收拾,別磨蹭了。”李娃打心里就知道,只要她堅持要去,狩肯定會帶著她的。
很快,兩人便離開了部落。
(三)
有華氏部落離飄渺山大約有兩百多里路,兩人日夜兼程,在第六日早晨終于到達了縹緲山腳下。
兩人看著高聳入云的飄渺山,開始攀爬起來,按照日程到晚上就可以到山頂了,根據族長的吩咐,女陰大神就住在山頂的乾坤洞中。
只是兩人越往高處走,山路越陡峭,大霧越彌漫,兩人眼前白茫茫一片,前十米之外有什么也看不清楚,蟲鳥的聲音都開始變得空曠起來。
狩在旁邊撿了一根樹枝將一頭遞給了李娃,李娃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狩走在前面,李娃拉著樹枝緊緊地跟著,她不由得眉頭皺起,身為大祭司的孫女,她能感覺到危險即將來臨!
忽然,狩停了下來,他還沒有來得及轉過頭,就感到腳下踩到的不像是石路,而是軟綿綿的,李娃還來不急大叫,他便立刻丟了樹枝,深深得陷了下去……
“狩……”李娃大聲地喊道。
這是狩在耳邊最后回響著的聲音。
狩覺得非常得熱,他口干舌燥,氣都快喘不上來了,他動了動僵硬的身子,感受到身下一片綿軟的細沙。
狩猛地睜開眼睛,入眼的只有一輪似乎離得極近的太陽,他趴了起來,四周竟是寸草不生,一片無邊無際的大沙漠。
對了,李娃呢,剛才不是和他在飄渺山上嗎?
正當他疑惑之時,耳旁響起李娃的尖叫聲。
“啊,不……”
狩抬起頭就看到高空中,竟然飛著一個巨大的怪物,它長著一個頭,卻有兩個粗壯的碧綠色蛇身,背上長著四個翅膀,有六只黑色的利爪,莫非這就是族長說的妖獸肥遺!
“不,快走……不要管我……”李娃吃力地大聲喊著。
那空中的妖獸肥遺張著尖嘴,露出鋒利的獠牙,一雙銅鈴般的圓眼睛陰狠地盯著狩。
狩手無寸鐵,他想在旁邊找一個大石頭去砸肥遺,這一轉身才發現他身后橫尸遍野,首領、族里最強壯的守護者轅、族人們……離他最近的是阿爹焦黑的尸體,再一次出現在他的面前。
狩面目扭曲,雙目發紅,他狠狠地攥緊了雙手低語著:“不,這一切不是真的……”
“啊……”空中再次響起李娃撕心裂肺的叫聲,狩回頭,那妖獸肥遺直接用黑色的利爪捏碎了李娃的腦袋!
“啊……”狩承受不住了,他抱住自己的頭狂吼了起來。
啪,啪,清脆的聲音在飄渺山的山腰響了起來。
狩睜開雙眼,他捂著自己的臉看著眼前的李娃,不可置信。
“你終于醒了。”李娃高興得眉開眼笑。她看著狩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以為狩生氣了,連忙解釋道:“你……你剛才莫名其妙得昏了過去,我一直叫你叫不醒來,實在沒辦法才打你的。”
狩卻猛地坐了起來,緊緊抱住李娃,幸好李娃沒有事,真是太好了。
李娃被他的舉動嚇呆了,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不能這樣子,快放開我……”她立刻推狩,身為大祭司的祖母警告過她不可以和男人這樣的。
狩連忙放開李娃,轉過頭去,他有些不好意思,耳朵尖都發紅了,幸虧狩長得結實黝黑看不出來。
他以為李娃生氣了,偷瞄了一眼李娃,卻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睛,李娃在懷中摸了摸,將狩前些日子給她的蜜糖塊,掰下一小塊遞給狩,“你剛醒來,吃點吧。”
而后李娃甜滋滋地吃了起來。
狩這才驚喜得發現,剛才四處彌漫的大霧竟然奇跡般地消失了。
一切不過是一場夢,真好,李娃還在,不知道部落還好嗎?他得盡快找到女陰大神,夢中的情形讓他打起了寒顫,趁現在一切還來得及,他必須保護好她,守護好部落。
(四)
黃昏時,倆人終于來到了山頂,遠遠就看到女陰的洞府——乾坤洞,他們跑過去跪下俯身在地。
“女陰大神,我們來自有華氏部落,我是部落中大祭司的孫女,我身邊的是部落里的守護者狩。
現如今妖獸肥遺出現在黃河以北地區,有華氏部落已深受其害,我們受族長派遣,求您獻身,求您賜妙法,救我們有華氏部落,救救您的子民吧,始祖啊,求您現身吧……”
作為下一任大祭司,李娃收起平時活波的樣子,一臉嚴肅地請求著,狩在她的旁邊同樣神情肅穆。
兩人就這樣從晚上跪到了第二天黃昏,一陣狂風刮了過來,兩人趕緊閉上眼睛,等睜開眼,眼前出現了一只渾身漆黑有兩米多高的黑色巨鷹。
那巨鷹的嘴微微張著,發出了人聲:“哪里來的無知小兒,趕緊走,你們以為誰都能見女陰大神嗎?”一雙鷹眼直勾勾地盯著兩個外來者。
“您是……您是女陰大神的仆從神鷹嗎?”狩不確定地問道。
李娃一聽趕緊拉著狩一起懇求起神鷹來,說明來意,求它稟報女陰大神關于有華氏部落的滅頂之災。
神鷹看兩人的態度十分虔誠,聲音冰冷道:“想要見到女陰大神,必須要經過一道生死考驗,能不能度過考驗就要看你們的造化了。”
兩人趕緊點頭,神鷹帶他們來到了一處懸崖邊。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您們誰從這里跳下去,如果還活著,那就可以見到女陰大神了。”神鷹冰冷地道,“不過我要警告你們,凡是跳下去的凡人必九死一生,你們考慮清楚!”
狩和李娃看著眼前的萬丈深淵,他們都明白跳下去肯定尸骨無存,但部落里數千個族人還在等著他們呢,倆人都面色沉重。
狩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堅定地對神鷹道:“我來。”
李娃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不,你不能去,你要是死了,我…… ”李娃聲音哽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