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村里選舉工作如火如荼,我們鄰近幾個山麓小村合并了,幾班人馬你來我往,晝夜不息,讓人不厭其煩,唏噓不已!
期間,偶聞繡堆的鄉(xiāng)鄰議論村里96歲的安徽亳州逃荒來我村的老奶奶可能處于彌留之際。
昨日中午,抱著小兒村里胡亂轉(zhuǎn)悠,得知老奶奶剛剛駕鶴西去,風平浪靜,一切都自自然然,好像沒有鄉(xiāng)親驚愕喧嘩。
唯獨村里抱著小兒胡亂轉(zhuǎn)悠的我,思緒萬千,久久不能平靜。
今日,門前街頭院側(cè)下杏裝杏的人們喧囂如流,我不由得想起自己前些年和媳婦打理村里已故黃奶奶家老品種大黃杏的滴滴點點。
那年那月,此時此刻,我采摘大老品種大黃杏,媳婦在環(huán)山旅游路上售賣,由于老品種大黃杏,口感濃郁,香甜可口,較為稀少,自己和老婆環(huán)山路上賣杏沒有競爭,幸福自由,窮并快樂著。
我時常采摘杏子給老婆送往環(huán)山路途中,經(jīng)過安徽亳州來此的姓智的老奶奶門前,看到老奶奶靜寂的坐躺在椅子上,就忍不住取些許熟軟黃大的梅杏送給老奶奶,老奶奶淡淡輕輕的問詢我是誰家的娃娃,我回答過后,老奶奶緩緩徐徐的點點頭,我感覺老奶奶耳聰目明,就問對面人家對聯(lián)老奶奶能否看見,老奶奶很自信的說那字很大,看得清清楚楚,毫不費力,而眼睛近視的我艷羨不已,感慨萬千。
轉(zhuǎn)瞬十年風逝,娃娃生了一大堆,不敢思量,不堪回想,激蕩著情感,蹉跎了歲月。
想起自己小時候村里全都是土坯房時,一天到晚精球浪蕩,一絲不掛時,看到老奶奶時常坐在土坯房南院,那個時候,土坯房較矮,南面蒼翠連綿的終南山歷歷在目,遮攔不住,西天巍峨崢嶸的周戶界鷹嘴崖狀元樓,夕陽沉落時分,美輪美奐,盡收眼底,余輝脈脈的傾瀉在我們童年裸體上,老奶奶在繽紛的云彩下,晚風的輕拂中坦然淡然,陶然若醉,時至今日,記憶猶新,猶似往昔,其情其景,揮之不去。
現(xiàn)今,村里當年的土坯房全換成了各式樣的小樓閣,一生命運多舛,逃荒至此的老奶奶,來我村都40多歲了,后來又生了兒子,兒子勤能刻苦,又是匠工,又是優(yōu)秀的果農(nóng),日子紅紅火火,一家人和和美美,令人艷羨不已,自嘆不如。
此時此刻,屋外熾熱異常,裝杏的人們移至我屋窗外裝杏,我家郁郁蔥蔥的柿子樹蔭蔽著鄉(xiāng)親,我和母親給牛牛娃沖洗過后,竟有些慵倦無力,想想過去足蒸暑土氣,背灼炎天光的割麥拉麥打麥曬麥,還要看狗腿眼色交公糧的艱苦歲月,再看看田間地途給葡萄獼猴桃疏果疏粒披星戴月,不辭辛勞,風風雨雨,日日曬曬的眾鄉(xiāng)親,想起自己一家老小,難以坦然淡然。
索性所見所聞,所感所思,拿起手機,流泄下自己這一時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