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我都是不愿去碰安妮寶貝的書的,她的文字里有我年少時所不愿觸碰的陰郁,這種陰郁旺盛的植根于心底,容易讓人跌入其中,不能自拔。
想來歲月是可以改變一切的,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我昨日用閑暇時間看完了她的《月棠記》,想著安妮寶貝是否也像故事里的重光,整日穿著一雙紅繡鞋,一身素衣,正如她說:沉默寡言的重光,帶著她身上某種尖銳明亮的費解的部分,看起來似乎不和諧,但十分真實。
重光對于人的穿著很是看重,她覺得一個有涵養的人選擇的衣服定是低調樸素的,隱隱蘊含著一種高貴。她相信自動選擇傾向的衣服,跟一個人的內心是基本符合的。
我不禁陷入困境,如今我還沒有找到自己的穿衣風格,由于上班要穿工裝的緣故,就很少買衣服,即便需要時也是在網上買某寶里的衣服,沒有很講究。
這一點,我該同重光學習,亦或是同安妮寶貝學習。
品味里隱藏了你的素質和才情,而一個給人舒服的人往往都是低調樸素自然和諧的,不會讓人體會精神上的暴力,也從來不制造尷尬的局面。
重光談過好多場戀愛,卻總是容易厭倦,她覺得自己并非一個挑剔的人,只是無法被輕易的降服。
記得我對一個人說過:你或許此時喜歡我,但是時間久了你才會發現,喜歡不是愛情,我允許你喜歡,卻也只限于此。
多么不知天高地厚又驕傲犀利,那是過去的我,如眾星捧月般的,不曾為生活為夢想而奔波,也從不渴求一定要成為什么或是做到什么。
安妮寶貝的文字深沉靜默,帶著一種宗教般的神秘,想要揭開它的面紗,卻怕驚擾它背后的神圣,讓人忍不住虔誠地閉上雙目,雙手合十,跟隨,皈依。
那是我曾年少輕狂時不會讀懂的文字。
在無休止的獨自一人經歷塵世浮華后,倦了,迫切需要一個人的懷抱和肩膀,重光想結婚了。
她去找了一個高人算過命,那個隱士高人說:她會遇見一個命中注定的人,那個人且很尊貴。他會自己來到她的身邊,她不必做任何努力。
他還說,人與天地交流靠的是德,有德的人在任何環境中都可以無畏無懼,不受束縛。一個有德的人,自然也會得到適宜的婚姻。
重光什么都不做,只是修正自己,旅行讀書健身。
她遇到了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子,從樣式和質料上來看,這是一件價格不菲精工細作的衣服,穿在那個男子身上十分合襯。
他是宋清祐。
我曾一度失落迷茫,身邊的朋友都已有良人,而我卻形單影只,很難愛上一個人,也不再容易輕信一個天長地久的誓言,我總會不屑也很快遺忘心動過的感覺。
閑暇時間逛貼吧,看到八字吧里有駐站大師,專給人看八字命理的。于是我也留下了自己的八字,些許期待大師能說出點什么來。
算命先生說:生帶德秀,貴人也。只是神煞里有陰差陽錯,婚姻憂心一些。說我一切都會有的,26歲結婚。
如此,我心下一陣寬慰。至少,我還不至于被剩下。卻也是將信將疑的。
重光和宋清祐只認識了十五天,見了三次面。
重光說:我想結婚。
宋清祐給她想要的婚姻。
她婚后不外出不公作,全部依賴托付于他,而他也極盡溫柔體貼。他說我們可以不要孩子,去她想去的地方看風景和旅行,我們會有一個很輕松愉快的余生。
可是重光懷孕了。
她說當很愛一個男人時,最想為他生個孩子。
孩子逐漸在肚子里變大,重光也一天比一天美麗平和。
她性格曾是那樣乖張,叛逆,吸煙喝酒紋身,說走就走頭也不回的人。
而懷孕后的她溫婉賢淑,十分美好。宋清祐問她可給孩子取名字了?
重光說:叫月棠。花園里有兩棵西府海棠,是清祐去年種的,今年開滿重疊的粉白花朵,如云霞般綿延,十分芳香。“月上海棠”是一個詞牌名,因為它美,重光一眼便記住。
曾幾何時,我只單純的等一人來娶我,形同自虐般的一人去了一所城市,他說等我安排好一切,卻等來了“聞君有二意”,所以才有我的“故來相決絕”,到如今春暖花開,我自芬芳,一人閑聽棋子,細數芳華。
重光說結婚便結婚,因她做好了結婚的準備,她獨自買了所房子,有獨自舔舐傷口的居所,私人空間,底氣十足。
而我,如同春天的芽,還等待綻放,也在為了能夠成為人妻而努力,為自己貼上標簽,盡力做那個無可替代,一眼就能識別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