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哥今年幼兒園最后一年,我盡量抽空早上送他去,一路上母子倆聊聊花為什么是五顏六色的,而葉子為什么是綠色的;蜘蛛俠為什么會飛檐走壁,而我們跳一下就會掉到地上,這感覺很不錯。
早上上學的時候在校門口碰到了西哥的同學,他的媽媽是一個非常健談的人,拉著我不停的說她兒子跟女兒的區別。
她說女兒中班就已經認識很多字了,簡單的字都能寫幾個,而兒子現在大班了連數字都不會寫,她擔心兒子是不是大腦沒發育好。總之,整個人焦慮得不行。
我告訴她西哥最近學拼音的音標二聲跟四聲總是搞不清楚,其實也沒關系的,慢慢來總會學會。
她非常吃驚的說:馬上就小學了,這些不學好到時候上學了老師一批評就會自卑的。
我非常認同她的觀點,但是,我仍然希望西哥學習任何知識都是為了充實自己,而不是為了取悅老師或者取悅父母。
我希望他能為了學習而學習。
著名的教育家陶行知先生說過:培養教育人和種花木一樣,首先要認識花木的特點,區別不同情況給以施肥、澆水和培養教育,這叫“因材施教”。
每個孩子有自己的愛好,要施以不同的教育方法,然而中國的教育總是把一個孩子的優劣用考試的分數來劃分,導致孩子學得痛苦,家長陪讀也痛苦。
我朋友丁姐,她前兩天很得意的告訴我她的兒子開學摸底考試又是第一,本來挺為她高興的哈,她后面說的話卻讓我大吃一驚。
丁姐兒子今年轉學了,換了新學校自然會緊張,那小子在原來的學校就總考第一,換了新學校以后特別緊張,每天都很用功,到考試結果出來以后,很傲慢的跟媽媽說:這個學校也不過如此嘛。
其實丁姐兒子不過三年級,小學三年級考滿分不代表以后的成績也會拔尖,而是他一定要考第一是因為他輸不起,這話我不敢跟丁姐說,我只說:你要打擊一下你兒子啦,不能這么傲慢。
丁姐頗有不悅,說:我倒不覺得,他這樣的心態可以讓他有壓力,更加愿意去學。
我不這么認為,因為丁姐兒子曾悄悄的跟我說過,他超級討厭學英語。
丁姐兒子輸不起,他沒辦法接受自己考第二,與其說他輸不起不如說是丁姐輸不起,丁姐不能接受兒子考第二,所以她的兒子便不敢考第二。
我這么說并非我自己瞎猜測,而是丁姐還有一個女兒,今年剛上大學,之前我并不知道丁姐有個女兒,因為她從來不提她女兒,直到她高考上了一本,她炫耀出來我才知道她有個女兒。
丁姐說她女兒中考時沒考好,沒能上重點高中,所以她當著女兒的面跟她老公說:我從小到大都是上的重點,不是重點的學校我不會上,從今以后你這個不是重點的人負責送她去學校吧。
于是,三年高中丁姐不聞不問,專心培養兒子,直到女兒考上重本才重新關注女兒。
丁姐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神情都非常的得意,一點沒有意識到她在自贊毀他,只管吹噓自己,沒意識到自己既傷了女兒自尊又折了老公面子。
我倒是覺得可能是因為她三年沒管女兒,女兒放松心態了反而學得更好了。
像丁姐這樣回回考試都要求第一,考得好就笑逐顏開,沒考上重點便冷嘲熱諷,作為子女壓力真的無法言說。
如果她兒子能夠承受住這個壓力,每次都發揮正常,考第一,考重點,倒也無所謂。就怕萬一哪次考不好,被媽媽嘲諷,再又是個輸不起的性子,后果我真不敢想象。
其實對西哥的學習我是很看重的,但是我看重的是他的學習態度和學習習慣。
我很少給西哥買玩具,給他買的書卻已經快裝滿他的小書架了,不管他能記得多少,至少買來的書都給他讀過了,書的內容涉及科學、歷史、生物、物理、地理。
靠著這些書他知道阿基米德的杠桿原理;
知道太陽系哪一顆行星是木星;
知道蛇的胃是長形可根據食物變化形狀;
知道植物的光合作用;
知道恐龍時代有三疊紀侏羅紀和白堊紀;
知道白細胞是幫忙消滅血液中的病毒;
知道發電廠基本的發電原理;
他知道很多我都不懂的東西,
他還會在聊天時文鄒鄒的夾帶兩個成語。
可即使他知道這么多,他依然分不清什么是二聲什么是四聲,也不會算十以內的加減法。
用西哥奶奶的話說就是:看那么多書有什么用?還不是不會做題。可是,會做題有什么用呢?我們不能為了做題而去做題,要引導孩子思考并喜歡做題。
法國哲學家盧梭說:問題不在于教他各種學問,而在于培養他有愛好學問的興趣,而且在這種興趣充分成長起來的時候,叫他以研究學問的方法。
都說不做作業的時候母慈子孝,家里一派祥和,一開始做作業就河東獅吼,后媽再現。
老實說,我也會焦慮。但是,焦慮沒有用,我們要做的是克服焦慮。
因為孩子學不會的時候,他比我們更難過,做家長的要幫他們排解這種難過的情緒,再幫他們從感興趣的點著手,找到適合他們的學習方法。
我相信他在探索書里面的知識的時候,為了搞清楚他想要的答案,會從他感興趣的點出發,也會琢磨自己不喜歡的部分,從而學到更多的東西。
要知道每個成功的孩子背后都有一個偉大的母親,陪讀再焦慮我們也要克服,誰讓我們為人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