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不得不走的時候才發現今天限號。妻子咕噥著:“真是的,都說讓她早點回來。”
妻子口中的她是“岳母”。她今天早上騎著三輪車去賣菜了。
家里只有那輛脾氣極不穩定的帶頂三輪了,誰也不知道它什么時候要罷工,或者怠工。你越是著急,往下踩油門,它越是若閑庭散步一般。
妻子在給岳母打電話,我說,“就開這個吧。”說著我把車倒出去了。
“還行,它今天還算正常。”停好車,我上屋里叫他們母女倆出來。
她們一上車它就開始作怪,不好好工作。妻子特別著急,“停停停停停,讓我下去。”
她一下車就往屋里跑。她下車后,我又開了幾米,感覺又正常了。
我忙下車去找她,走到門口,見她已拿了車鑰匙出來要去開車,說:“我送你到天驕學校那兒,然后你再走過去。”
我說:“走吧,好像又正常了。”
“是嗎?”她有些疑惑,卻還是跟我出來上了三輪車。
這一次可以走了,但是速度很慢,像還沒睡醒的人走路。往死里踩油門它也無動于衷,真想拍它腦門一下,讓它醒一醒。
所幸開了200米后遇到了岳母。她今天的還有好多菜沒有賣完,一筐一筐的菜籃子堆在后面。
前面是一個人的座位,后面全部堆滿了菜。妻子二話不說,就要去坐在菜筐上。后面沒有圍欄,菜筐堆得又高。我覺得很危險,就攔住她,“坐這兒。”我往右挪了一點,示意她坐到我旁邊,但位置仍然很小。
她說:“哎呀,坐不下!趕緊走吧!“
我干脆半立起來,坐在椅子的圍欄上,這樣她就可以坐了。我說:“快來!”她拗不過我,終于坐了過來。
后面的菜筐很重,三輪車的剎車不太好使,必須踩到底才有用,我們小心翼翼地在公路上走。
我溫柔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前面的路:“你回去千萬別跟你媽媽急。”
“我懶得跟她急。”
“遇到緊急情況你也別太著急。那么多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點事不算事。”
“我知道,”她說,“這不是前幾天剛遲到過嗎?”
我們邊往前行邊說話,一路逆行著,這樣迎著風和妻子在一起的畫面我覺得很美好,我將它放在了腦袋中回憶的空間。
剛好趕上火車。坐定后,我打開電腦記下了上面的事。現在,到了公司,還有點時間,我想記下昨天晚上的事。
機緣巧合,我能得到“鱷魚不是魚”的寫作指導。她/他(后文用她指代)對我說了很多讓我似懂非懂的話。我很感謝她,也詫異這種不期而遇的“交談”。通過這次長達1個多小時的交流,至少我肯定了自己這種記錄的價值,也明白了今后需要努力的方向。末了我在簡信中對她說:“很高興和你走過這場精神之旅”。確實是這樣的,從上地鐵一直到下高鐵,恍惚間就到了,下車時就像從另一個時空中走出來一樣。
出站后,妻子和女兒仍來接我。我們一家三口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晚上我和妻子一起看了技術相關的面試題,一直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