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鳴鳳在竹
1-
淼是被你傷得最深的女人。為了你她離開父母的城市來到你所在的城市，這樣的抉擇對一個女人來說需要很大的勇氣。
那時候你已經是一個火車司機了，淼對你的工作總是不能深入了解，你不開載人的火車，那一定是開載貨的火車了。
每次問你你總是嘿嘿笑，可能是你覺得說也沒什么用吧。其實淼是很崇拜你的，盡管你只有21歲，比淼還要小3歲。
但是你給淼的第一印象卻是很成熟的，你總是侃侃而談，不管是什么樣的話題，總能發表一點深淺不一的意見，每次這樣的聊天都不至于會冷場。
第一次見面淼就愛上了你，愛來得太猛烈了，洪水野獸一般。大概你也是真心的，因為那時候淼還很瘦，眼睛大大的很有神，睫毛也很長，配著齊齊的劉海兒像一個洋娃娃。
第一次見面你就吻了淼，淼沒有拒絕，但還是很羞澀，雖然在網上已經說了很多情話，但見到真實的你，淼還是感覺很陌生。
淼是矛盾的，其實認識已經三個多月了，彼此通過網絡說了三個多月的心里話，情話，但真的見面在一起，還是感到彼此之間橫亙著什么看不見的東西。
頭像被烏云籠罩著，沉沉的不清醒，不能夠理智地去思考眼前的一切。
索性就不去思考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大概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淼堅定地想。
淼就打電話告訴爸媽，說不回去了，已經找到了工作，打算在這個城市定居。盡管淼的父母很是不舍，還是尊重了女兒的意愿。
最初的日子是溫馨又平靜的，你開你的火車，淼做淼的話務員。對了，淼的聲音很好聽，大概當初就是淼聲音的甜美讓你難忘的吧！
你們倆個的工資都不太高，房租和應付正常的生活開支后就所剩無幾了！
根本沒有看電影喝咖啡等等那樣奢侈的浪漫。但淼不在乎，有你就夠了！
淼比你大三歲，處處都大度，處處都寬容。
你喜歡背對背的夾克，淼攢了錢買給你，你喜歡三星手機淼也買給你……淼看不得你受一點委屈，只要你提出的要求都會盡量滿足。
你從來不算一算兩個人的收入是否能讓你過上隨心所欲的生活。后來你知道淼為你買東西的錢都是淼離家的時候媽媽偷偷塞給她的。一萬多塊錢，差不多兩個月就花光了。
剛開始的時候你也有點不好意思，時間久了就習慣了。
你說你喜歡大口吃肉大杯喝酒的感覺，你總嫌棄工作的不得意，總想著有一天能過上人上人的生活，總羨慕別人的紙醉金迷。
此時的你讓淼不得不重新審視，光環漸漸褪去，還沒有結婚，生活就已經滿地雞毛。
其實我知道你的父母為你找這個工作已經盡了全力了。生活在一個小鎮子上的你，有一個幸福的家，有愛你的父母。
你不喜歡讀書，就把你送到了部隊。兩年服役回來又為你在省城鐵路局找到了一份火車司機的工作。
這在你家鄉人的眼里已經是不錯的工作了，畢竟不用自己打食吃，也算得上是公家的人了。
可是你總想著富貴的生活，父母已經把所有的都給你了，再給你的也只能是無盡的關心和愛了！
可是關心和愛都是虛擬的東西，看不到摸不著，總是感覺不實在。你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感官刺激，你要的人生是快意和豁達。
你的父母給不了你這些，淼也給不了了。在把淼的媽媽給的那一萬多塊錢揮霍完了之后，生活陷入了新的困頓。
如果只是貧困淼不會想著離開，她一定會和你同患難的。但是你的頹廢和不思進取讓淼看不到希望。
淼痛苦地想，或許這不是真愛吧！看著你無所事事，每日除了玩游戲就是瀏覽黃色網站，淼很無奈。
淼總想鼓起勇氣說我們結束吧！但話到嘴邊，總是說不出口，淼發現盡管你不學無術，還是那么不可遏制地愛你。
這時候淼發現自己懷孕了，可是這種狀況怎么能夠結婚呢！淼說要不把孩子打掉吧，其實淼只想試探你，可是你想都沒想就同意流產。
淼的心沉到了海底。做流產沒有錢，辦法想了許多，最后你看到了淼脖子上的金項鏈，你用項鏈換了錢殺死了你和淼的孩子。
當然你也有好的時候，你好的時候就是對淼的甜言蜜語，信誓旦旦。每每此時淼就想，你還小，或許過幾年就好了。總是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
2-
這些淼都能夠忍受，可是你突然間又出現一個姐姐讓淼無法忍受。
不是淼小心眼，你們兩個曖昧的短信淼早就發現了，只不過沒有更加確鑿的證據，不想貿然說出來。
可是聰明如你，你的保密工作做得一點也不好，或許是你根本不在乎淼，也不怕她知道，不怕傷害她。有的時候早晨還在睡夢里，淼就會被你的手機短信吵醒。
你跟淼說是那個女人勾引的你，淼信了。淼拿起手機就給那女人發了一條短信“真不要臉，不要勾引我的老公。”
冷靜下來的淼知道罵人并不能解決問題，淼就多了一個心眼，記下了那個女人的聯系方式。
那個女人比你大11歲，其實在你和淼認識之前你們就交往了，女人有家庭有老公還有一個十歲的女兒。
你在和淼交往的時候還和那個女人藕斷絲連，這一點讓淼很難接受。但淼知道你說的話有水分，溫柔如你，你的情話總是信手拈來，沒有哪個女人能夠抗拒。
盡管你很渣，但是在愛里的女人眼睛都是渾濁的，看不清是非，淼是，那個女人也是。這或許就是“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吧”！
后來淼知道，那根項鏈賣的錢你花在了又一個女人的身上。此時的淼和長十一歲的姐姐成了一個戰壕里的戰友，彼此互說著你的點滴。
你瘋狂地尋找女友，原來是想找一個又有錢又有顏的女人，年齡不是問題，只要有錢給你花就好。
你原來是吃女人軟飯的……這一點讓淼很難接受。你花完了淼媽媽的一萬元錢，就漏出了本相。
你和那個姐姐在一起，其實目的也是一樣的，當你發現對方不能滿足你的要求，就想抬腿走人。淼很難過，如果說沒有那一萬塊錢和那條金項鏈可能你和淼早就結束了。
這樣說你可能有一點狠，其實你的目標是有錢有顏年齡又相當，這樣最理想。可是魚和熊掌哪能兼得，古人都懂。這樣的人有，但是你不一定能夠遇到。
所以你就尋尋覓覓，你的年齡本來就不大，妹妹們還都十幾歲，都很窮，所以你的身邊都是姐姐，各種姐姐來了又走，絡繹不絕。
讓淼徹底心死的是淼知道了你太多的事情，你不用再偽裝自己。有一天淼又提起這些瑣事，引起你的不滿，你揮起了巴掌，紅紅的掌印落在淼的臉上，淼的心徹底死了。
過去的不能重來，這段孽緣就當他是一個教訓吧！淼沒有打招呼就走了，她去了上海。先療傷又交了新的男朋友，用淼的話說，再找男朋友不用挑，是個男人就比你強。
3-
而你離開淼后聽從父母之命結婚了，然后生了一個兒子。
淼算了一下，從你和淼分手到你們兒子的出生，時間夠用，但還是很緊迫。不知道你父母給你找的媳婦是不是你標準之內的。
那些姐姐都成了過去時，你也好好珍惜吧！
但戲劇性的是你兒子出生后兩個多月你就死了。別人說你是死于心臟脫落。
不管什么原因，你死了卻是事實。大家傳言是你媳婦懷孕生產，你在外面找女人用春藥所致。用了多少沒人知道，你的死讓你周圍的人揣測了好久。但是淼知道你雖然有點壞，但還不至于用藥，你和淼就從來沒有用過藥。
你都死了，淼心里的怨恨也沒有那么強烈了，只是默默地祈禱“在天堂你一定要做個好人。”多么好的女人啊！
后來淼找瞎子算了一卦，你倆八字不合，而且你的名字是“鑫”，這么多的水和這么多的金，兩個人承受不起，分手是必然的結果。有點唯心了，但這也是后話……
4-
早就想對你說那句話：不要為了愛，只是為了愛而否定了人生的其他全部要義。我想，這句話總是會有機會說的，當時沒有說是因為你把我的一切勸慰都當成是說教，想說的話終究沒說出口。
我還報有幻想，總有一天你會慢慢明白其中的道理，自己參悟總會比別人的勸慰來得深刻。
我不知道這一切你已經了解多少，或許已經是全部。你還沒來得及說我也沒有來得及問，你就匆匆走了。
得知這一切的時候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眼淚是幾秒鐘以后流出來的，雖然只是幾滴，但我知道那一定是什么東西刺痛了我的心，才會有的結果。
我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始終是不相信，你走了，真的走了。這樣的想法始終折磨著我，而此時的我不是因為愛，而只是在痛惜。
因為我對生活的熱愛，我期望周遭的一切都會安定和諧、詳和美好。如此年輕鮮活的生命會在瞬間如流星般隕落，我不能接受，真的不能夠。
你也是那樣熱愛生活，心中還有那么多美好的愿望沒有實現。你的生命旅程才剛剛開始，額頭還在閃著光，嘴角的雛黃還沒有褪去，剛剛開始就已經結束，這未免太殘忍，但這可能就是世事的無常。
不敢相信這一切，其實是不愿意相信，陰陽兩隔的現實就這樣發生。快十年的光陰已經過去，我沒有寫下一點有關你的字句。
現在我終于相信，你是真的走了，我說的話你已經聽不見，盡管你討厭我對你的說教，不敢說“不”，還要怯怯地喚著我“姐姐”。
但我知道你的心里不服，我那樣做只是希望你能好啊！不愿意你過那樣紙醉金迷的生活。
上帝對每一個他的孩子都是公平的，你如此瘋狂地透支著自己的生命，有誰能夠阻止呢！
做為姐姐，我只能站在遠處，默默地為你祈禱，在上帝的面前，姐姐的祈禱微不足道，你還是不聲不響地走了，據說是在一個清晨。
真的想知道這是為什么，是你的兄弟告訴我所發生的一切，他邀我去你的墓前焚香，我拒絕了。因為我已經把你葬在了心里，這樣每天都能夠感覺到你。送你一束帶著露水的鮮花，寫下你的名字。
我想起了鍵盤上的刪除鍵，我已經刪除了你的種種不是，唯把美好留在心底。
我知道再也不會感受到你的氣息和溫度，但你會感受到我的祝福。在那里你會學會善待自己和愛你的人，這已經足夠了。
兄弟，走好，我知道那條路很冷，少了親人的呵護，一定要學會照顧自己！
你是一個博愛的人，這話真的不是在夸你。每一個你愛過的還有愛過你的女人在經過你以后，明明知道你很渣，卻都恨不起來。這說明什么呢，不是說你有多好，而是你很幸運，總是遇到好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