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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6日，幾千平米的車間一側鞋包櫃腳下，發現兩只未睜眼的幼貓。
中午吃飯時，不少人圍攏來，七嘴八舌地說開了。
“哪個還沒養尒的人帶回去做兒子罷。”長個子徐說的話，引得大家哄笑。
丁胖子跟著說：“現在計劃生育放松了，長個子帶回家當兒子養，還搞不好是龍鳳胎呢，政策上我跟計生委打個招呼，保證不罰款。”………
車間里的人都是46歲以上的年齡了，大家也都知道，上面的話里還有一層意思：七、八十年代以前，農村人對還沒正式結婚，而懷孕的孩子，稱為偷吃貓飯的孩子。大家心知肚明，只不過沒有明說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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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笑暫擱，見到了貓，不由得想起那“貓三狗四羊六月”的俗語：貓從懷孕到生產需要三個月；狗同理是四個月。一年四季，貓正好會產四窩仔。又有一龍二鳳等等之說。
我問了下同事們，幼貓從產下到睜眼要幾天時間？正好有位家里養過貓的告訴我：開始睜眼要一星期，到完全睜開是要半月之久。
這貓睜眼可能是動物當中，從出生至睜眼等待時間最長的動物了。也許是秉此屬性，夜間能睜眼視物成為捕鼠高手的成因。
據說在這漫長的半月當中，幼貓完全依賴母貓的舔犢之情而生存。
3
在農村，大家常說：貓來窮，狗來富。家里老鼠損耗多，就必須養貓來捉老鼠，因耗諧音孝，又因貓日間懶惰好吃并依賴于人的特性；而狗學會了忠誠和看家護院，又會搖尾乞憐，討得歡喜，二者對比，人們喜好立判。千年俗語流傳至今，積淀的源頭還是人們的意識決定的。
許多農家的母貓一年生產幾次，一年產貓仔十幾只，隨城鎮集約化發展，人們離開土地或打拼在外，或住進單元套間，養貓習慣也不習慣了。單元房一沒鼠害，二衛生方面大多也容不下貓了。
我不止一次看見，有人用蛇皮袋，一裝四五只滿月的小貓，偷偷地于早晨解開袋口，把貓散放在街道巷弄，這些小貓自生自滅，皆為流浪一族。
在老家田畈上，看到的老貓，貓的皮毛亦如電視里的變色龍，見到的大多有黃斑塊的體毛，體形雖很大，但更警覺，任你咪咪呼之，不但不近你前，反而扭回頭，不作聲不作息地鉆進斑竹林里去了，也如野貓差不離了，仿佛她也久不見人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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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傳言：九個和尚死后變成一只貓。可見貓命猶大。
這“九“、“和尚”、“貓”之間有何關連？人們也只見和尚頭上有3乘3，9點香疤而己，正規和尚死時坐缸的，還能變為貓？凡正我是不知其所以源的。
現實中，我聽開車李師傅說過：某天早晨6點多，大卡車裝滿6噸松樹段子，在小花橋轉彎處，正好一只貓往車輪下一鉆，稍無聲息地被壓死了。
他說當時只感覺右邊前輪壓著石頭，彈著起伏下，待下車一看，一只貓，血肉糢糊壓成一攤肉餅。
開車人最忌諱壓死貓呀狗呀。壓死一只貓盡管無人來找你索賠，但心中一直忐忑不安，也如貓爪撕扯。
師傅于牌桌上換方時告訴我的，他說：晚上在一張黃表上，用毛筆畫了一個貓像，燒了一捆黃表、三棵香，送走或超度被壓死的那只貓的靈魂。這也許是貓死后，享受的最高待遇了。
貓命幾何？一命嗚呼！
現在市面上買不到老鼠藥了，前七、八年去河溝池溏釣魚，經常看到老鴰楊的樹杈上，掛著誤食藥死的老鼠而喪命的貓，有惡臭難聞，有皮毛相連貓骨架。
盡管九個和尚才變成一只貓，有毒的老鼠擺在面前，貓亦莫辨，吃下死鼠斷送了貓命，貓命亦蒼白、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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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車間幼貓。
上午也不知何時，肯定是老貓叼出的這兩只未睜眼的貓仔。當發現時一只花貓白毛多些，一只白毛少些。
一只貓的頭搭在另一只貓尾部，不停地昂著頭一拱一拱的，四只軟弱無力的腳不歇地撐著地面，就這樣兩只貓你推著我，我推著你，在地下打著磨盤轉。
也不知又是何時白毛少些的小貓被老貓叼走了，但仍留下那只白毛貓仔。
車間里一臺涂膜機組，二臺制袋機組，十臺縫底縫口機組，數不清的大小齒輪高速傳動，機械摩擦的轟鳴聲，下雨打雷是聽不出聲音的，只能依閃電強弱判別雷聲大小，車間一切協調依靠手勢和電鈴聲，因而遠離工作臺的幼貓叫喚聲是根本聽不出來的。
也不知老貓呼沒呼小貓，更聽不見小貓的叫聲，只怨老貓選擇錯地方了。
半下午之時，我用一瓶蓋搞了白沙糖水，送至小貓嘴旁，小貓根本不喝，也許還不知道吃喝吧。
裁下一塊老布方巾，墊在地下，把貓放在布上。乖乖，小貓三瓣嘴吧張開了，小鼻子兩邊還沒有生出胡子，猩紅猩紅的嘴里，看見上下都有一對紅剌，也許是還沒有鈣化的牙齒。
一雙小眼的輪廓，眼皮緊閉，顯得肉嘟嘟的。放在墊布上，四條腳叭著，沒有力氣能支撐身軀，四個腳爪是散開的，爪尖自然沒變硬，小貓尾巴呈倒錐形，根部還是很粗呢。
第二天我沒上班。
第三天上班，看到白花貓還在櫃腳下，孤孤單單，腳仍站立不起來，相對于她身軀總是偏向一側，小嘴著地，勉強撐著頭部重量。
我想被老貓叼走的那只小貓，喝著母親的奶水，長得肯定要好得多，可能在爬行時能夠支撐身體，毛發也長得油光閃亮的。
時間己至第四天了，早晨車間一看，小貓吐了小灘水，四只腳仍不能站立，小嘴貼著地面，側著身子，我還以為小貓死了，用腳尖觸碰一下，又還有一口游絲的氣息，但嘴巴經三天貼地，根本上不見了那猩紅猩紅嫩皮，眼睛還沒有一絲要睜的模樣。
大伙都說，那有老貓不要小貓的道理？！
這都四天了，日間就說聲音大，老貓或不敢出來，難道夜里沒人時，老貓都不出來再找一找自己的孩子？這老貓也太沒有母性了！
又到中午了，一位吳姐告訴大家，車間外面另一頭死了一只小貓，我跑去看了一下，呀！這只小貓伸著四只腳，嘴吧張開著，確是死去多時了。
原來被老貓叼走的小貓，大家都以為長得很好，是個幸運的小貓，也不知什么原因，導致這小貓死亡？
唉！更有驚呀的事，一位同事還說：那老貓還算很好，不然老貓還會吃小貓呢！
不敢想像，虎毒還不食子。這傍依人類，馴良無比的貓也有如此殘忍的一面，我想這也是極少數貓所為。正如老虎不吃人，壞了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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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屬鼠，丑屬牛，寅屬虎，卯屬兔……十二個屬相不見有貓之份。
隨著社會發展，滅鼠害亦或產生更好工具和辦法。貓之不存或少存必然又是趨勢，愿貓回歸其野性，與人類共存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