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子就這么突然地消失了。一瞬間,我有萬念俱灰的感覺。坐在床邊,摩挲著床單,想想昨晚那情那景,氣不打一處來。
”究竟是為什么?“
”哎,還用問!人家就是不喜歡你唄。“
”老媽啊,你怎么不把我生得再帥一些啊!“
。。。。。。
折騰夠了,我一個游泳的入水式趴到床上,用床單用力把頭裹住。
我要睡覺!!!
”咚咚咚,咚咚咚!“
我正迷糊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難道是栗子回來了?真的嗎?“
一個鯉魚打挺,我從床上躍起。對著臥室外的房門,喊了一聲:”來了,來了!“轉身急忙跑到洗手間,照了照鏡子,抹了抹眼睛。然后,喜滋滋地跑去開門。
”當--當--當--當--當(最后一個字三聲)!早餐天使來啦!“
我去,竟然是小艾。我還沒回過神來,她一個華麗的轉身飄進了房間。
一臉燦爛的笑容,一口潔白的牙齒。這貨,左手豆漿油條,右手一袋果蔬。
”我說姑奶奶,你怎么一大早就來了?不能讓哥睡一個懶覺嘛?“
我一臉苦狀,沒好氣地看著她。
“你個豬頭,看看都幾點啦?別以為不接電話,就可以不吃早餐了。不要忘記了,你媽媽可是給了我尚方寶劍的。你不吃早餐,我就拿油條砍死你!”
“哎呀我去,我媽就那么隨口一說。你還當真了!”
上次媽媽來深圳看我時,見過小艾,倒挺喜歡她的。
“少啰嗦,快去刷牙洗臉,出來吃東西。沒時間跟你啰嗦,下午我還要去敬老院呢。”
說著,她放下手上的東西,把我推向洗手間。
“哎哎哎,慢點。我還沒穿拖鞋呢!”
“就不,就不,就不讓你穿拖鞋。”
哎,這貨啊。有時潑婦,有時萌妹。真是,拿她沒辦法。
推開洗手間的房門,我的拖鞋已經擺在了門口,心里不由的一陣小溫暖。罵歸罵,鬧歸鬧。小艾這貨,確實好貼心。
”你準備把自己臭死在馬桶上嗎?你知道你進去多久了嘛?豬頭?“
小艾一邊拖地,一邊壞笑著看著我。陽臺上,還有水龍頭放水的嘩嘩聲。
”你啊,跟我媽似的。“
我笑著說。
”你撒謊,有這么年輕美麗的小媽嘛?“
小艾停下手中的拖把,叉著腰,仰著頭,斜著眼睛看著我。那表情,好像一個剛入行的平面模特,面對鏡頭無所適從的樣子。
”哈哈哈哈!“
我沒忍住。
”不理你了!“
小艾繼續拖著地,臉上微微地泛紅。
說實在話,小艾的外形其實很不錯。165的身高,苗條的身材。尤其是她很白,我們常說的那種歐洲白。但又不會,白的沒了血色。五官精致,頭發齊肩,平時總是披散著,走起路來,忽閃忽閃的。好像,春日里起風后的離離原上草。
尤其是她那雙單眼皮的眼睛,靈秀而俏皮。
簡單說,小艾不是第一眼美女,但絕對經得起歲月長久的審視。
其實,小艾并不容易。她老家在無錫,父母是普通工薪階層。大學畢業后,她隨男朋友一起來了深圳。可那傻逼男友,最后尼瑪攀了高枝。小艾拒絕了前男的分手費,燒了所有她們共同的回憶。然后,去了一趟西藏,回來跟沒事似的,重新開始了新的生活。
可,蛻變總有代價,雖然說不上好壞。小艾情變之前,溫婉恬靜,是個典型江南女子的性格。那是一次酒醉后,她告訴我的。
平時,她從不談起這段過去。
小艾忙了一中午。
我們一起收拾了房間,一起吃了午飯。當然,是小艾下的廚。她燒菜,真心有一手。關鍵是,她還不讓我進廚房。哈哈!廚房里叮叮當當,我則在陽臺的藤椅上,倚著微風,看著好書《菜根譚》。
午后,小艾急忙忙地走了。
那會是下午一點多,太陽正大。我勸她午睡一會再出發,可她說跟深圳義工的朋友們約好了時間:兩點趕到蓮花山敬老院,看望那些孤寡老人。
我塞了一瓶涼茶給她,送她到了樓下的地鐵口。下臺階前,她扭了扭腳踝,把鞋子往我跟前翹了翹。
“瘋子,你看我新上的趾甲顏色好看嘛?”
我痞痞地低下頭大量,故作猥瑣狀。然后,壞笑道:
”我覺得不是好看,而是相當的好看哇!“
我沒說假話,她白皙干凈的腳丫,配上藍色的趾甲色彩,有種調皮的小性感。
小艾的臉又紅了。
“算你有良心!你回去再睡一會吧,你昨晚肯定熬夜了,眼白那么紅!我走啦,瘋子。”
我站在地鐵入口,看著小艾沿著臺階匆匆地走了下去。走了沒幾步,她回頭調皮地沖我擺了擺小手。那是一襲碧綠荷花連衣裙,瘦削的肩,柔弱的脖頸。
漸漸遠了。
沈先生曾說:“生命都是一種太脆弱的東西,并不比一株花更經得住年月風雨。用對自然清新的眼反觀人生,使我不能不覺得熱情的可珍,而看重人與人湊巧的藤葛。”
我確實并不知道,我跟小艾之間未來會怎樣。但我必將看重,珍視我與她之間的藤葛。
確實有些困倦了。我轉過身,慢慢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未完待續,下節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