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兒么?”陳長生看著白落衡,又一次詢問道。
而此時的落落正看著遠方的落日“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師傅,太陽就快落山了,你看。”她伸出一只手,指著西邊的天空默默出神。
陳長生把她的手拉下來,走到他的身前,半跪著,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嚴肅的問道:“落落,告訴我,到底什么事兒?”
“師傅,徐姐姐和你很配,以后你們就好好的吧!”語氣里帶著哭腔,卻是極力忍耐著。
陳長生略帶慍怒地指責道:“落落,你這說的是什么話?終歸我們才是夫妻!”但看到落落這楚楚可憐的模樣,終究還是心有不忍,“是不是因為在凌虛閣看到有容對我……所以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已經和有容說清楚了,她以后不會再這樣了?”
“是我……誤會了么?”白落衡吃驚地問道。
“嗯!”陳長生堅定地點了點頭,接著道:“有容確實對我有情,所以才會那樣,但我已經和她說清楚了,我心里只有你一個!”陳長生拾起落落的一只手,放到了自己的心口,“我的心只為你而跳動。”
“我的心只為你而跳動?”白落衡喃喃自語道,“多么美好的情話啊!就是這心跳聲,對我而言,任是世上最華美的樂章都比不上它。”
“落落……”陳長生一把摟過她,使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如雷的心跳聲傳入白落衡的耳朵中,“落落,你聽,它是因你而跳動的。”
陳長生發現落落的身體正在止不住地抖動,他雙手扶著她的雙肩,使兩人分開少許,才看到落落的臉上竟已滿是淚水,“落落?”
“師傅,已經來不及了!”在她第一次出動神女之力的時候,便已知這一切皆為幻境,而在她第二次出動神女之力救陳長生時,這個幻境便要崩塌破碎。
“什么幻境?”陳長生隱約覺得落落是遇到了無解的難題,可卻不知這難題是什么?他真的很想和她分擔。
“師傅,這個地方我是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你看那邊有一株曇花,不知道它今晚會不會開花,你陪我一起等等看,好么?”白落衡叉開了話題。
“落落,你先告訴我。然后,你想讓我陪你做什么,我便陪你做什么。”陳長生隱約覺得這個答案,他今晚必須要知道。
落落知道當師傅臉上這么嚴肅的時候,心里一定比臉上表現的還要嚴肅一百倍,于是只得撒嬌道:“哎喲,師傅,你先陪我看曇花,看完我就告訴你,好不?”
陳長生真的很無奈啊,落落一來這招,他只得繳械投降,“那落落,今晚你必須告訴我?”
“嗯!好的,師傅!”白落衡呵呵笑著點頭,一掃剛才的愁容,又變得如此無憂無慮。
日落西沉,夜幕降臨,今晚的月亮被云層所籠罩,朦朧朧的,相對的,反而星光卻十分璀璨,閃耀著刺目的光芒。可是,等了半夜,曇花卻并未開放。
“看來,它今晚是不會開了。”白落衡遺憾地說道,“我們還是沒能一起看上一次曇花盛放。”
“落落,沒事兒,你想看的話,以后我再陪你看。我們可以自己培育,然后一起等它盛放,好么?”陳長生寬慰道。
“師傅,你知道曇花的故事么?你那么博學多識,肯定知道,給我講一講吧?”白落衡央求道。
“傻落落。”陳長生點了點她的額頭,低低一笑,慢悠悠地講述道:“據神話記載,曇花原本是一位花神,它每天都開花,四季皆燦爛。因與一名凡人相愛而被玉帝降旨懲罰,自此,她便成了每年只能開放一次的曇花,且花期十分短暫,轉瞬即逝。”
“那個凡人呢?后來如何了?”白落衡問道。
“那個凡人被玉帝送去靈鷲山出家,賜名韋陀,玉帝使她忘記了前塵,忘記了花神。”陳長生接著說道,“但是花神卻忘不了他,她知道韋陀每年暮春時分,總要下山給佛祖采集朝露,便集聚整整一年的精氣在這一瞬間綻放,希望韋陀能夠記住她。”
“曇花一現,只為韋陀,原來是這個意思。那么后來呢?韋陀有沒有想起花神?”白落衡詢問道。
“沒有,千百年過去了,韋陀始終沒有記起她。”陳長生答道。
“師傅,你以后會忘了落落么?”
“傻落落,無緣無故的,我怎么會忘了你呢?”今晚的落落是怎么了,竟問些莫名其妙的話。
“是啊,是啊,思落,師傅是不會忘了我的。”白落衡眼神渙散,有些神思不屬,“那么,如果我忘了你呢?你當如何?”
初稿:2017年8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