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鼓勵吸煙。
吸煙有害健康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您還未接觸過,那最好保持健康習慣。
有的人吸煙是叛逆期追求個性,直到后來成為習慣。
有的人是經歷過人生低谷,借助酒與煙來麻痹自己。
還有人是借助吸煙來思考。
其實大部分人是自己不想戒掉。
發自內心想做一件事,又怎會不成。
自己雖不吸煙,但我不反感吸煙的人。
煙味,從某種意義上說,是文化氣息。
那些偉人領袖,或是作家,往往是從中尋找靈感與出路。
作家寫作與領導做決策,一方面會有壓力,一方面是需要思考。
尤其很多文學家在創作時會把自己關在小黑屋里,煙霧繚繞中,靈感就來了。
遇到煩心事,再抽根煙冷靜一下。
點支煙來拍照,或許也是個不錯的道具。
馬鈺有一篇《初次見魯迅先生》
其中就記述了她沒有見到魯迅之前的想象,和自己第一次看到魯迅本人的情形。
“他手里老拿著煙卷,好象腦筋里時時刻刻都在那兒想什么似的。”
魯迅不但在生活中離不開煙,在文章中也時時出現。
賈平凹1996年寫過一篇散文《吃煙》
他認為,吃煙的人太多了,有必要進行一番勸解。
又寫到:
“我是吃煙的,屬相上為龍,云要從龍,才吃煙吞吐煙霧要做云的。”
“杭州的一個寺里有幅門聯,是:“是命也是運也,緩緩而行;為名乎為利乎,坐坐再去。”忙忙人生,坐下來干啥,坐下來吃煙。”
不知道是煙真的發揮了作用,還是已經成為了心理依賴。
朱自清在《談抽煙》中寫了吸煙的各種好處。
即便他自己知道一支煙里的尼古丁可以殺死一只小麻雀。
“客來了,若你倦了說不得話,或者找不出可說的,干坐著豈不著急?這時候最好拈起一支煙將嘴堵上等你對面的人。若是他也這么辦,便盡時間在煙子里爬過去。各人抓著一個新伴兒,大可以盤桓一會的。 ”
朱自清的發現很有趣,吸煙可以在人際交往中緩解尷尬。
文學家吸煙的不勝枚舉。
最近很火的《人民的名義》匆匆看了一眼。
恰好其中有一個情節。
祁同偉與高小琴在喝茶聊天時,在談論陸毅扮演的侯亮平時說了一句話。大概意思是
一個男人能把煙戒了,他對自己得多恨啊。
戒煙的過程是痛苦的。
能有戒煙的毅力,讓人敬佩。
煙癮都可以戒掉,其他誘惑就不足提了。
徐志摩曾經寫過一篇文章,提到了牛津大學在世界上享有盛譽的原因是它的導師制。
具體的導師制是什么樣的呢?
就是 “對準了他們的徒弟抽煙”
許多政治家、學者、詩人,藝術家都是煙味熏出來的。
徐志摩回憶自己在康橋的學習生涯,散步,劃船,騎自行車,抽煙,
閑談,吃五點鐘茶,牛油烤餅,看閑書。
就是在英國的教育體制下,他睜開了眼,有了自我意識,也有了求知欲。
對于英國教育的“煙熏方式”,從徐志摩的敘述中可以體會。
而我本以為在國內不會有如此待遇,今早偶然看到陳平原先生寫的一篇文章有了意外發現。
文中記述了陳平原先生讀博的經歷。
他是北大歷史上的第一屆博士研究生,那時制度雖未健全,學術訓練不足,卻有了更多自由活動的空間。
導師王瑤先生去世后,陳平原先生在《為人但有真情在——懷念王瑤師》一文中,提到他自己去向先生請教的情形。
王瑤先生隨手抓過一個話題,就能海闊天空侃侃而談。無所謂學問非學問的區別,得意處自己也哈哈大笑。
“暮色蒼茫中,庭院里靜悄悄的,先生講講停停,煙斗上的紅光一閃一閃,升騰的煙霧越來越濃——幾年過去了,我也就涮被熏陶出來了。”
徐志摩和陳平原所講的熏陶教育,當然不僅僅是指向吸煙。
他們強調“閑”字,一種讀書做學問的心境。
沉潛把玩,心平氣和。
薛寶釵在說賈寶玉“富貴閑人”名號時就提到,人生難得一個富貴,一個閑。
偏偏他都占全了。
康橋的煙熏貴族教育,也離不開這重要的兩方面。
文化不是一定要在煙霧中彌漫,但的確需要一個可以熏陶你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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