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愿意呆呆地怔在這陣秋風里的,熱淚滾滾又或不動聲色……
2017年10月10日? ? 星期二? ? 陰雨
推薦配樂: You Have Loved Enough-Leonard Cohen
01
秋意真的很濃了,一到秋天,心也竟不由地柔和起來了。
一早睡眼惺忪地醒來,盡管還迷戀著被子的溫軟,但不得不讓自己理智、果斷地整理完后又面對接下來這一天的學習、生活。
走出寢室,大風吹啊,吹得大樹嘩啦啦地響,吹得周圍的人都略帶興奮地埋怨著這個鬼天氣。人們紛紛把手伸進了衣袖,幾個結伴同行的人也手挽起了手,好像這樣才能與狂風對抗。大風的到來,讓人們多少有些興奮,好像太過平靜的生活終于等來了一點波動。
這個秋天來得猝不及防,又來得恰如其分。好長一段時間我的心如同夏日像被沸水燙了的蟬聲一般,煩亂、冗雜,秋天的到來總歸讓人能平靜一些。所以當這場大風向我襲來時,我竟那般快樂,像關了很久的門終于被敞開,風透進來了,陽光滲進來了……
這個季節冷得不像秋天,反倒像充滿寒氣的冬天。手總是冰涼的,撲面而來的寒風也是徹骨的,行走在風里的人們搖搖晃晃的像一不小心就要摔倒。
02
在我的印象中,這個秋天來得比以往都早。昨天看到一個朋友發的一條動態:在這個秋天,我的信心掉得比樹葉還快。看到這句話,我真是一時陷入一種不可自知的氛圍里,說不上來的悵然若失,說不上來的郁郁寡歡。
我們被這個世界包圍,我們總能從別人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有些話,我們沒說,但并不代表我們是麻木不仁的,只是當別人說出來時,就仿佛心里的陰郁被擊中了一樣,這才明白,我們都和他、她一樣。悵然若失與郁郁寡歡總是有針對性地襲來,很多時候我們竟沒有一點反抗的力量,這就是所謂的無奈吧!
盡管我們明白什么都不可能永恒的道理,但仍不辭辛勞地去追尋著一勞永逸的幸福,總盼著純粹的快樂與安適,說到底,這究竟是一種積極的努力還是一種自欺欺人似的逃避?到現在,才愈加發現一直支撐著我們的,不是幸福,反倒是那些悲沉、苦楚。
03
在這個秋天里,我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起“大風吹綠樹”、“郁冬”、“倚在深秋”。
去年的冬天,我偶然看到了錢紅麗的書《萬物美好,我在其中》。韓松落給這本書寫了篇序《大風吹綠樹》,這里面有這樣一個句子:我的世界觀的底色,是大風吹綠樹,我的佛,是大風吹綠樹。這句話像有魔力一樣,把我深深抓住了,去年冬天的我,甚至現在、未來的我。這個秋天的早晨,大風吹得不顧一切,像在歇斯底里地呼嘯,像要每一個人都對它臣服。我真是愛這種硬氣與熱烈,這種性情在人是少有,世間其它的一草一木更是難得了。后來,我又在沈從文先生的《貴生》里知道了這句話:時大風發木,猛雨打窗。我真是慶幸至極,這么些柔和、溫愛的話進入了我的生命,這真是人生的大歡喜。這風吹起來時。我挺愿意意呆呆地怔在那陣風里的,熱淚滾滾又或不動聲色……
04
郁冬,一個一到秋天就讓我想起的名字;郁冬,像極了秋冬季節的人。我第一次知道郁冬,是在鐘立風的書《在各種悲喜交集處》里,我已經忘了鐘立風怎樣寫了郁冬,怎樣寫他的性情,只是我那樣深的記住了“郁冬”這個充滿神秘感的名字,像烙印般不可磨滅、揮之不去。后來,我聽了他的歌《紅色天空》、《時空流轉》、《露天電影院》……
時間會讓有些愛發酵,我對“郁冬”這個名字,以及這個名字背后的人更加著迷。只是,我一直不愿意刻意去了解關于他的更多消息,仍愿像從前那樣,記得郁冬,記得那些歌聲就好!一直以來都極其信奉張愛玲所說的這句話:人總是在接近幸福時倍感幸福,在幸福進行時卻患得患失。對一個人的期待更是如此,當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時,多少會有些悵然若失,很多時候不如都讓彼此有所保留,那不是故意營造的神秘,只是人總歸得有自己的領地。若是“赤裸裸”地把自己所有的過往、悲喜等都不留余地地剖給他人看,總會有些悔意與厭煩吧!可能這也正是叔本華所說的:得與失是在痛苦與無聊、欲望與失望之間搖晃的擺鐘。真是欲望不能滿足便痛苦,滿足便無聊,人生就在痛苦與無聊之間搖擺。
我必須坦誠地說,正是基于此,這19年來我錯失了很多,或許是更有趣的,或者是不堪的、沉悶的,總之我總是自己給自己圍了高墻,也在走進別人的心里或者生活的門檻時主動上了枷鎖。想起來,不那么遺憾可惜,也不那么歡喜慶幸,世事不過有得有失,人生本就是在患得患失中晃晃前行的。
我只愿在某陣大風吹起亦或秋冬時節,心里不由地輕喚:郁冬、郁冬……
05
在秋天,我會想起黑毛衣、捧在手心覺得暖意無限的一杯冒著白煙的開水、暖和柔軟的毯子,一個人就這樣倚在深秋,安詳平和的、歡愉踏實的……“倚在深秋”這幾個字我第一次知道,是在譚詠麟的歌《愛在深秋》里,說來到是覺得有些奇怪,這么久以來,一直把《愛在深秋》記成了《倚在深秋》,可能這就是“倚在深秋”它自帶的魔力吧。我一直貪戀著這種愜意,這種愜意好像只有秋冬才能有,可能這就是我對這兩個季節的著迷的原因吧!
夏天已經過去了,愿我們都能在秋天快樂起來,倚在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