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一篇簡書都沒寫出來,除了這篇結(jié)束語。
2024年,我接了100多個咨詢時長,大部分是長程來訪。
有的說,我要把你寫到我的論文致謝中,有的說,我可以跟你合照后放到華師表白墻嗎,有的說,春節(jié)我不得不回那個長期帶來創(chuàng)傷的家里,如果我情緒極度崩潰,可以繼續(xù)約你咨詢嗎,有的說 ,那天我跟我媽吵架,我打電話問能不能臨時約你咨詢。也有的說,“你別說話了,讓我靜靜。” “我覺得咨詢沒什么用,誰都幫不了我。” “我之所以不選擇你當(dāng)轉(zhuǎn)介的下一任咨詢師是因為我厭女。”
不止一個來訪問:你在這里聽了那么多垃圾,不累嗎。—— 每一個來訪的喜怒哀樂,都是這個立體的、活生生的人的一個畫像,就像我們描述一個人外貌的高矮胖瘦長發(fā)短發(fā)戴眼鏡不戴眼鏡一樣,不是垃圾。我心里有很多個小盒子,每一個來訪放在一個盒子里,每一次離開咨詢室的剎那,盒子就暫時性關(guān)上。——當(dāng)然,現(xiàn)場我基本不回答這些問題,而是問:你為什么對這個好奇。
我的督導(dǎo)說,在心理咨詢中,咨詢師在所起的作用里只貢獻了8%,咨訪關(guān)系貢獻了30%+,剩下的幾乎都是來訪自己的力量。要說我哪里不開心吧,可能就是需要寫大量的咨詢報告。
奇特的是,很多時候,咨詢室是我充電的地方,在里面發(fā)生的事情,莫名會帶給我力量,我分析不出為什么。奇特的是,回顧我的這些來訪,仿佛都有一些共性,很思維化的共性。我一個咨詢師朋友,一個接近40歲有一個兒子的咨詢師,她的來訪大部分都需要一個母親。這可能是某種不知名的緣分和磁場。
當(dāng)然,很多人說學(xué)心理的人很多是自己有心理問題。我不確定我有沒有心理問題,但在做咨詢的這一年,我也看過無數(shù)次自己。我是個T人(雖然我的MBTI是F),我對自己情緒的感知力和表達很有限。所以我對重度情緒問題的來訪有時會有點慌,至今沒有能好好結(jié)束或轉(zhuǎn)介我那個邊緣性人格的孩子,對重度焦慮重度抑郁重度強迫集于一身的來訪也有些無所適從,對有復(fù)雜性創(chuàng)傷成長史是孩子面對閃回的情景陷入無盡的“僵”時也感到有點吃力。我努力讓他們直起腰桿靠自己,給予他們力量,因為我自己就是如此要強。但督導(dǎo)潑了個冷水:但他們已經(jīng)很累了,還要靠自己?
新的一年,開始進入我的付費咨詢時代,又是一個新體驗,也努力朝著我的新職業(yè)和新認證進軍。
2024年,我組了一個武漢團隊。
每年年初談話,老板總是語重心長地說,你只有一個左臂,你最好有很多左臂右膀,但你一直沒有。今年是第四年了。我沒有立下Flag(這是老板最不喜歡的,沒有Flag),但我確實有開始行動。也是緣分,去了武漢見了一個小伙子,99年的小伙子,眼鏡炯炯有神,說話邏輯清晰,一股子正氣和拼勁兒。我說那來吧,先在廣州跟大部隊磨合幾個月,然后武漢給你開個公司干活。99年的小伙子上崗了,打出了全司響亮的業(yè)績,他在這個行業(yè)和崗位上有很多理想,豐滿的理想。當(dāng)然,敵不過現(xiàn)實的骨感。武漢的團隊慢慢擴招后,我發(fā)現(xiàn),拼勁都來自于想買房結(jié)婚,都來自于想給女朋友好的生活,這讓廣州的小伙伴很不理解,這年頭為什么還如此渴望結(jié)婚。
新的一年,我想去成都工作。武漢的伙食實在讓我無法愛上這個城市。
2024年,我有個男朋友。
7年的獨立生活,習(xí)慣并且享受。所以突然闖進一個人,一開始還是挺不自在的,也委屈了肖,總在疑惑我貌似不太在乎他。但他是個很負責(zé)、很善良、很聰明、很細致周全、很帥的、很上進、很包容,的男人。
夸夸完畢,新的一年繼續(xù)保持這些品質(zhì)。
2024年,有很多失敗的 ,沒做成的。研三的我,論文停留在開題,讀書停留在四五本,體重停留在80,寫作停留在0篇。
但不影響我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