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妮和劉燁十幾年前拍過一部電視劇《向天真的女孩投降》。印象挺深的,里邊披頭要和幾個在一起的小混混合起來要奪他老板的位置的時候,他老板說了句錢難掙,屎難吃。
大學畢業后
前年在我們這邊的一個小酒店做保安,這個酒店離我們縣的車站很近,算是車站周邊比較經濟實惠的酒店了。在我們縣這邊的報紙上看到的,去應聘后前廳的一個主管告訴我工資只有1000塊一個月,想了幾天,我心里確實有些猶豫的。畢竟自己三十多的人了還吃住在家,墮落,就想爭氣一下,選擇過去上班。就騎著家里那輛破得不能再破的愛瑪牌電動車去了。我當時主要有這兩個考慮,就是既想打球,又想利用上班的閑余時間寫點東西。
于是,就去了。
剛開始干得還可以,畢竟有免費的無線,我在那里睡一夜第二天還可以接著打球之類。干了十來天后,岳老板開了我。臨走時的那天,我作為一個夜班保安岳總請我和另外一個老保安,還有一個小伙子我們一起去吃牛肉面,因為前一天晚上我和這個老保安還有一名從外地請過來的修鍋爐的技術工人修了一夜的鍋爐,我和這個老保安以為早上吃點鍋盔,喝點羊肉湯會很不錯。可岳總卻說,叉叉家的黃酒很不錯。我和師傅頓時傻眼了,于是一行五人浩浩蕩蕩開著卡宴去吃面。在我們這個豫西南小鎮上小碗的羊雜湯20元,大碗30元,堂堂一個開卡宴的暴發戶,四個人在一起吃個早飯也才八十塊不到。我和那個老保安我倆給岳總和那個技術工打了一夜的下手,早上拉著我們一起去吃面。可能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會說你沒技術,打打下手就可以了,你不值那么多錢。在我看來這根本不是錢的問題,要知道之前我和前廳的主管去一個房間里修房間里天花板,他讓我爬梯子,用手去夠天花板的一塊木板,因為我站在梯子上兩手空空根本找不到著力點,就去扯天花板上一塊木板尋求支撐,結果這放在地上我可以一腳把它給踹個稀爛的隔層霎那間掉落,人頓時摔在了床上。這個岳總恐怕不知道。
還是去年夏天,想創業辦個籃球培訓班就一個人在大街上發傳單,湊巧就在車站那里碰到岳總了,寒暄幾句后,岳總給我留了電話。我覺得岳總已經把我當朋友了,就很大方地和岳總談起自己夢想。
“岳總,我想在咱們新野這里開個演唱會。”
“……”
“請讓我為你代言,我可比縣長牛逼多了,新野縣的人沒有人不知道我,如果誰敢動你,我一定要他好看。”我表情異常嚴肅而認真。
“這個呢,不需要你這個小兄弟操心了。我在咱們這里經商這么多年,要是有人想在我身上動什么歪心思壞我的話,一些小道消息自然有人透露給我。”說完,岳總眨巴眨巴眼睛,讓手底下的人陪我坐在酒店聊天。于是,我這種傻逼就做了個陪聊,和岳總手底下的人在酒店多聊了半小時。
過了些日子,我在縣城白河邊的跑道上跑步碰到岳總,于是上前打了個招呼。岳總夾著雙胳膊宛如鴨子般在跑步,我上前打了個招呼。
“岳總,跑步呢?”
“啊!”岳總同時露出了雪白的牙齒。
“岳總,你一般都跑多久啊?”
“我一般就跑七八里。”
“那你不用手機測一下嗎?這么瞎跑?”
“我一般都看旁邊的樹,十米一個柱子。”
這時,我明白過來,搞工程出身的岳總顯然很有經驗。他一個親兄弟在車站旁邊一開始賣鎖,后來開始賣小刀牌的電動車。有錢人的錢也是來之不易,他們要核算成本,我只看到他開卡宴,小氣到置我危險于不顧讓手底下的人讓我爬梯子。其實,他們精明能干,該省的錢能省則省,對于我們旁觀者來說,看不到人背后的付出,這就是我在那個時刻實力不如人家的原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