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認識高虹楠的時候是我大學最難過的階段。專業課成績連開了幾門紅燈,感情也格外不順,每天晚上一回到宿舍就把東西從書桌砸到陽臺,從不消停。室友們都不吭聲,都是壓著氣等我鬧夠,然后再默默收拾。有時候躺在宿舍的下鋪床上,看著臟兮兮的天花板,感覺自己像條狗。
? ? 我生活的舊城很小。而我的學校就在一個算偏不偏的郊區附近。學校不算大,吃完飯走一圈30分鐘就能遛個遍,也沒有什么特別值得夸贊的地方。想起剛進學校的那天,我以為上了大學可算是自由解放了,仔細看看周圍的人,發現和當初高中的同學也沒什么兩樣。可非要雞蛋里挑骨頭說點區別,其實還是有的,就是他們都太矯情。
? 我生來就不喜歡矯情的人,覺得都做作。走路姿勢也刻意,吃飯也緩慢。如果這種人走到我面前,我指定會躲得遠遠的。可我卻偏偏就是這種類型。說來也怪,人往往會討厭的東西,自己卻一點也不會落下,也不會自責嘆息。
? 不過高虹楠不是這樣的人。她果斷成熟,灑脫的像一個男孩,什么事都像耍大旗一樣舞弄,從不會把任何東西藏在心里。這點與我也算是互補。我們兩個就像兩塊破成半塊的玉石一樣,拼一起就完整無暇。
? 認識她的那天天上下著暴雨,之所以記得那么清楚是因為我有一個看天氣預報的習慣。我特別喜歡看這種報告天氣的節目。閑來沒事的晚上,我總會半躺在沙發上,用一個手枕著頭。一邊聽著電視機里主持人陰晴不定的匯報,一邊喝著霧氣溢滿整個屋子的清茶,心里霎時就特別安逸自如。
? 不過偏偏是那天晚上我沒有拿傘。我當時是要見我一個高中同學。我一接到他的電話,就趕忙打了出租車往外沖。剛從車上下來,天上的雨就像誰家水龍頭沒關一樣往外倒。出租車司機收完錢,回頭露牙一笑,一腳油門就竄得沒影沒蹤。
? 我于是就往火車站旁邊的小超市跑。剛跑到小超市棚子底下,就聽見旁邊的一個大媽喊:“打架了,出人命了。”我回過頭,看到超市門口圍著黑壓壓的人。便沖過去扒開人群一看,剛好看見一個穿黃衣服的男孩正拿著一瓶啤酒往地上砸。
? 黃衣服旁邊的女的罵罵咧咧,瞪大了眼睛指著躺在不遠處的女的說:“你也不打聽打聽,這一片我叫什么名。”躺在地上的女孩卻一點也不示弱,嗖的一下就站起來,用手指著黃衣女,臉漲的通紅,說“你們碰傷我的手了,你們反倒有理了。”這個時候黃衣男還想往外竄,但是被旁邊有個禿頭大叔給用手擋住了。聽我旁邊的人說,大叔是超市老板。
? 大叔倒沒說話,單手就往懷里摸。摸出兩根玉溪煙,一根硬塞給了黃衣男,一根自己放到嘴邊給點了火。
? “都是成年人,那么多人看著呢,趕快回去吧,別鬧了。”大叔吐了一個眼圈,喃喃自語道。這不說還好,一說完那個黃衣男就跟著了魔一樣往超市里沖,出來的時候提了一把刀,瘋子一般的喊:“今天誰要是攔我,我就讓他去見祖宗!”
? 圍觀的人立刻往后退了好幾米,卻都沒有走開。
未完待續。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