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著,期盼著,冬去春來,曉雪依然沒有回來。原本計劃在家呆一個月,母親的腿有所好轉,由阿姨幫忙照顧著,她就回來上班的,畢竟也不可能請假太久。可是,春節都過完很久了,她還是沒有回來。
宇樺不知道曉雪是不是因為不想見她,連畢業證都不要了。
過了年,他又老了一歲,母親更加焦急,三天兩頭地催,問他與曉雪處的怎樣,什么時候可以結婚。上次竟然還說,她找人幫忙算了一下,今年結婚最好,想把日子先給挑好。
宇樺疲于應付,只能合盤托出。母親聽后,立刻要過來看看。
就在母親到的第二天,曉雪來了。雖然沒見過面,但母親立刻認出,這就是床頭照片里的女孩。一下子心生歡喜。
可是曉雪卻尷尬了,“阿姨,不好意思,請問宇樺在家嗎?”
“你是曉雪吧?宇樺他上班去了,我是他媽媽。”
“阿姨,你好,我是過來拿東西的。”
“來來來,快進來坐。”
“阿姨,我不坐了,我拿完東西就走。”
“不急不急,來了至少要喝口水吧?”說著,把曉雪拉到沙發上坐下,并給她倒了杯水。
曉雪不好推辭,聽著阿姨拉起家常,“曉雪啊,你媽媽的腿好些了嗎?”
“嗯,好多了,已經可以上班了。謝謝您的關心。”
“那就好,難怪你這么久都沒回來,一定是不放心媽媽吧。可把宇樺給急壞了。我也說過他了,你母親腿受傷,他怎么著也該跟你一起回去看看呀。這是他考慮不周。”
“沒有,當時是我沒讓他去的。”
“曉雪啊,我昨天剛過來,你看我對這附近也不太熟悉,想出去買點菜,不知道哪里有菜市場。我也不會像你們年輕人導航什么的,你能不能幫阿姨一個忙,帶我去菜場買點菜?”
“哦好,就在旁邊,我陪您去。”
為了多拖延一會兒,老太太精挑細選,一個小菜場轉了兩個半小時,回到家,天都快黑了。
“阿姨,您先忙著,我去收拾東西了。”
“曉雪啊,你先別急。再等一會兒,宇樺就回來了,等他回來了,你們聊聊再走吧。”
“我,我,我不太想見他。”
“你們的感情問題,我不是很清楚,但有什么事,我覺得還是當面說清楚比較好。總不至于,以后連面都不見了吧?吃完晚飯再說吧。”
曉雪從小聽媽媽的話,面對阿姨的熱情挽留,她著實沒有拒絕的能力。
宇樺到家時,看到曉雪坐在餐桌前摘菜,以為出現幻覺了。
“宇樺,你下班啦,曉雪回來啦。”母親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哎,我回來了。”
四目相對,恍若隔世。曉雪瘦了,眼神里一片黯然。
晚飯后,房間里。
“真的還是要走嗎?”
曉雪低頭不語。
“你現在住哪?”
“昨晚去看小青家的寶寶,住在她那里。”
“還去原來的公司上班嗎?”
“請假太久,昨天已經辦了辭職手續,正在找新工作。”曉雪后悔自己的任性,因為逃避感情問題,不回來上班,現在沒地方住,連工作都丟了。
“別去小青家了,他們有了孩子,家里也不太方便,你還是先住這里吧。”
“我......”
“你睡臥室,我睡沙發。等找好工作和房子再搬走,就這么定了。”
不想聽到反對意見,宇樺快速轉身出門。明明那么多話憋在心里,現在卻不知從哪說起。只能盡力讓她多留一天是一天。
月光如水,透過窗臺,傾泄在床上,熟悉的空間,熟悉的味道。曉雪很難入睡,她來到客廳宇樺的身旁,近距離看著這張熟睡的臉,靜默良久,心中滿是不舍。
宇樺從被子里伸出手,輕輕握住她,“不走了,好不好?”
曉雪慌忙別開臉,抹眼淚。
“那個女孩叫子木,我們相互陪伴度過了學生時代,三年前,她去了英國,后來再也沒有聯系。上次她回來,我們見過幾次,但只是見面。過去的已經過去,不可能再回來,我現在只有你,不想放開。她已經回英國,也許不會再回來了。”
“我相信你,主要的問題是出在我自己身上。”
“嗯?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你知道,我很小的時候,爸爸就去世了,我媽一個人把我養大,我了解她的辛苦,所以一直很努力。但是,從小缺少父愛,家庭環境又不好,讓我一直很自卑。大學時,談過一個男朋友,是高中一直暗戀的男生,但是后來突然就斷了聯系。毫無征兆,沒有原因地被分手。我甚至連追問原因的勇氣都沒有。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盡力做好,但面對感情,因為害怕被傷害,總是很容易患得患失。那張照片是我同事,在學校里碰巧看到,拍下來的。當時,我無法控制地胡思亂想。我不知道,以后還會因為神經過敏,發生多少次這樣的事情。所以,我退縮了,已經失去再繼續走下去的信心了。”
宇樺抱住她,“雪兒,我很想你,你也很想我,也舍不得我,對不對?我們一起努力,再試一次吧?”
“對不起!”
“不要走了,好不好?沒有誰是一帆風順的,遇到問題,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可是,我太過敏感,下次還是會因為一點點小事責問你。”
“我們認真溝通就好,我相信,所有的不安,都是源于愛。”
夜色朦朧,相愛的人兒相擁而眠,嘴角上揚美麗的弧度,進入甜美的夢鄉。
(完結)
365訓練營第18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