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古人,一輩子連自己的家鄉都走不出去,更別說遠游了。向李白這樣,從25歲出蜀開始,足跡遍布大半個中國的人,實屬少數。據說有人做過統計,李白先后去過206個縣,80多座名山,能去的中國之地他幾乎都去了。但他可不是像司馬遷、酈道元那樣是為了搜集史料和考察地理,人家沒有什么具體工作,純粹四處游歷。悠游閑逛,沒有日程,這才是旅游的心境!
李白也太瀟灑了,哪怕是他從長安黯然離開后的低谷期,他特地跑到東魯去郁悶,順手寫出了“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這樣的句子,給自己打氣。寫完后這位仁兄把筆一扔,又跑到吳越玩去了。所以《夢游天姥吟留別》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別東魯諸公》。
我一直猜想,李白的詩之所以如此豪放,想象奇絕,一定是和他豐富的游歷分不開的。這個觀點并不新鮮,“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嘛!之所以說羨慕他,是因為在唐朝生活節奏慢,也沒有隨身聽、手機、電子書可消遣,旅游業也不發達,通常一個人在孤獨的游山玩水,哪像現在啊,出去根本不叫旅游,而叫看人!在那時最好的消磨時間的方法就是腦洞大開。不要小看這些空閑,很多杰作都是在這樣的狀態下誕生的。比如《獨坐敬亭山》。更絕的是“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云山海上出,人物鏡中來”。“黃河西來決昆侖,咆哮萬里觸龍門”等等,皆是旅途中觸景生情,隨手揮就的大手筆。想想李白若是生在現在,肯定是拍科幻片的高手。
我們現代人鼓足勇氣說“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而李白用他的詩歌來誘惑我們:世界真的很大,快跟我去看看!真真是令人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