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陸邊
2016年10月30日
很多人說,一首歌承載了他們某一段過去的時光。只要熟悉的旋律響起,記憶也會隨音樂涌來。至少,這句話對大部分忠于聽音樂的人來說是適用的。
第一次聽到Passenger的時候,是初一。我還記得很清楚,和同學坐在東湖圖書館的自習室里,一人一耳機的播著下好的歌。那是冬日的夜晚,學校邊的梧桐樹凋敝光了葉子,行人稀少并急速的穿行于傍晚的街道。還未脫離稚嫩的年紀,一部沒有電話卡的蘋果手機,一位能結伴看書的好友。我總是很期待周五,能在圖書館消磨掉放學到稍晚間的所有時間。
四年前,蘋果手機還支持調頻廣播這個功能。然而,估計大多數的電臺都不會有太多人收聽。那時候臨海人民廣播電臺有一檔欄目叫《城市晚風》,茉嵐主播。小城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冷,遠處巾山塔上的燈獨自亮著,它們是夜里能見到的最亮的光。當時在看《林家鋪子》至今還記得朋友學林太太的打嗝惹的鄰座投來嫌棄的眼神。當茉嵐姐姐的聲音出現時,我們才驚訝原來已經很晚了。走在不大寬的小巷,寒冷逼的我們走得僵硬且筆直。告別時,也是節目的間歇。此時音樂響起,清脆的前奏被星點的路燈點綴的恰到好處。鼓點的落下正恰我邁步上臺階??吹脚笥言阶咴竭h,漸漸消失在小巷的暗處,音樂也隨之歸于無聲。一切都是那么的契合。
所聽到的正是PASSENGER 的那首成名曲《Let Her Go》。
PASSENGER 這只樂隊早在十年前就成立。起初由歌手兼作詞者的邁克·羅森博格 和他最好的朋友 安德魯·飛利浦 組成。但在2009年,安德魯 離開了樂隊,PASSENGER只剩一人。邁克一個人接著以PASSENGER 為藝名接著創作和歌唱。
我覺得用吟游詩人的身份定義他最為恰當。一把古典吉他,一副沙啞的唱腔,總能道出人們無法直白的情感。PASSENGER 是最好分辨出國籍的樂隊,他的歌,從曲調到歌詞,幾乎從一開始便充滿著濃濃的英格蘭風格。英吉利海峽的浪花朵朵拍打著像極了被霧氣籠罩的大不列顛海灘。或許說,這樣的基調適合大部分陰天,自然有一番韻味。
冬日夜里,母親有時候會把房門推開一道小縫,看我有沒有睡著,或是有沒有蹬被子。冬日夜里,朋友總和我一路回家,在樓道下與他做告別,等我走到樓上時他正好消失在小巷的暗處。冬日夜里,那盞小臺燈會陪我寫完作業。再看看旁邊耀達公寓星點燈光,安然入睡。而他的歌,一直陪伴我不止于一個冬日,以至五年。
2014年,出現了一部以PASSENGER音樂為主線的微電影。來自臺州中學。引起了不小的反響。至今都還記得《Let her go》出現帶給我的震撼,這已經不是一首歌,是一種時間的烙印,一種無法言說但卻可以清晰讓人感知的復雜情感。
Only know you’ve been high when you’re feeling low
Only hate the road when you’re missing home
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n you let her go
漸漸的,學習繁重。我不再去圖書館。朋友也換了住處,小巷路燈的光亮處也見不著他。
We’re born with millions of little lights shining in the dark
我們與生俱來就擁有百萬個小燈,在黑暗中閃耀
And they show us the way
它們為我們指引道路
畢業后,母親時常問我那會兒一起回家同學的近況。我回答,很好啊,大家都很好。
只是聯系的少了。朋友確實很努力。我想,他在為目標奮斗吧。他應該也會這樣想的?,F在,看看周圍各式形態的同學,倒真想念那個時候。為了一個目標簡單純粹地奮斗著,有值得分享的事,有值得接受分享的人。passenger,不是一個值得大肆宣傳的樂隊。他的音樂更像是一首詩,靜靜的,等待你的遇見。
想念消失在小巷暗處的朋友,想念那一個個房門被輕輕推開一道縫的夜晚。
Don't you cry for the lost
Smile for the living
Get what you need and give what you're given
Life's for the living, so live it
Or you're better off dead
送給奮斗中迷惘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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