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的無可奈何,無非就是答應(yīng)了別人口中所謂的“不得已的請求”,然后往往在這一個過程之中強忍著無奈,完了就是成全了別人,惡心了自己。
小言以前和我說,前對象突然找她了,我八卦的問:“干嘛!找你復(fù)合么?”
小言看著我,然后轉(zhuǎn)過頭看著馬路對面,北方的冬天早已經(jīng)蕭瑟,到處都是大風吹著滿地枯黃的落葉。
“他說讓我?guī)€學(xué)生,教她學(xué)攝影”小言漫不經(jīng)心說著。
“原來不是找你復(fù)合的啊!”
“怎么會?”小言苦笑著說著。
“那你帶么?”
“帶。”
我當時以為真的只是來學(xué)攝影的,可是我并沒有猜到的是來者不善。
那天楊祎煊帶著一個小丫頭過來,在事先約好的地方見面,他們比我們先到。
見到久違了的楊祎煊,還是一副吊兒郎當?shù)臉幼樱驹谒赃叺目峙戮褪悄茄绢^吧!
“好久不見。”我先開口和楊祎煊打招呼。我怕小言會尷尬,畢竟,我知道小言和楊祎煊過去所有坎坷的經(jīng)歷。
“好久不見。”楊祎煊笑著。
“萌萌,這個就是你的老師,你可以和她學(xué)攝影。”楊祎煊轉(zhuǎn)身和那位丫頭介紹著小言。
“姐姐你好,我可以和你學(xué)攝影么?”
“當然可以。”小言的表情是微笑的,可是,我知道這一刻她心里無比難過。
“那你和她好好學(xué)哦”
“恩,好”說完小女孩對楊祎煊天真的笑著。
我在旁邊看著這一切,覺得小言教這小丫頭完全綽綽有余了,因為小言當時是進入傳媒影視行業(yè),學(xué)習(xí)攝影,如今也快畢業(yè)了,應(yīng)該沒問題吧!
第一堂課,我不知道小言怎么上的,但是我看到給丫頭講完課,楊祎煊和我都在外面,我等的小言,他等的是那丫頭。
吃飯期間,小言將手機推到我面前,我看著眼前的短信。
“小言,對不起,你心里有什么委屈可以罵我,但是不要傷害她,也麻煩你好好教她學(xué)攝影,她很喜歡,拜托你了,謝謝。”
短短幾個字,說的一個意思就是,讓小言不要傷害那丫頭。
我當時就炸了,我問小言“特么說話怎么這樣,那丫頭是什么人啊!這么維護。”
“女朋友啊!”小言反而坦然。
“什么?女朋友都敢讓你帶,他有病呢是吧”
“我也以為是朋友,可是,我答應(yīng)了后來才發(fā)現(xiàn)不是我們想的那樣。”
“那你還繼續(xù)帶么?”
“還有別的選擇么?”
這一刻我真覺得楊祎煊真特么惡心。
后來幾堂課,小言都是要求楊祎煊也來,我知道的是,小言更多的是想證明,自己真的不是那種人。
帶的多了,小言對小丫頭也沒那么冷漠了,漸漸的也會告訴她一些人情世故,為人處世,楊祎煊都是看在眼里的,這樣他也放心了。
“你和老師是同學(xué)么?”丫頭那天問著楊祎煊
“對啊,同學(xué),高中到大學(xué)的同學(xué)。”
“哇塞,那你們真有緣分啊!”丫頭笑著。
楊祎煊摸摸丫頭的頭,看著面前的小言,更多的是沉默。
這樣隱瞞著關(guān)系,最難過的是小言。三年的感情,到了最后,就是化作了朋友二字。可笑的是原來那三年,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小言沒有告訴那個丫頭這個秘密,當然楊祎煊之前也交待過,求她不要告訴那個丫頭,楊祎煊對小言的各種傷害,原來都只是為了丫頭能夠快樂不多想。
原來被愛的人才是王。
小言告訴楊祎煊讓他不要多想,甚至,不要提防她了,她覺得這樣整天被楊祎煊認為會傷害那個丫頭,三年的感情,最后竟然是如此的不堪。
丫頭慢慢的學(xué)會了很多技術(shù),當然小言也覺得欣慰。
丫頭帶來照片讓小言幫忙處理,開始是風景,隨手拍,甚至是她和楊祎煊的合影。
小言看著面前擺的這些合影,丫頭笑得笑魘如花,楊祎煊眼里漫漫都是愛。
小言看著這些,更多的是心里絞痛,手指攥在手心里,一遍遍幫他們做特效。
她也有那些照片,照片里小言還是十九歲的樣子,扎著雙馬尾,楊祎煊還是青澀的少年。也顯得格外恩愛,只是一切都是物是人非。
她將她和楊祎煊的合影放進盒子里,就讓它往事隨風,少年之事終究沉醉與心底夢。
可是小言從來沒有想過因為那些照片,故事就變成了另一個模樣,從此他們也不堪回首。甚至,天各一方。
當楊祎煊氣勢洶洶質(zhì)問著小言:
“不是答應(yīng)我不把這事情告訴她么?你現(xiàn)在又是算什么?”
“什么?你腦子沒病吧!”小言聽得一頭霧水
“張言言,你別太過分,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
“楊祎煊,我裝什么了。”
“你把那些照片拿給她看是幾個意思,都過去了你有意思么?”
“什么照片,我沒有拿給她看。”
“照片是你當你拍的,你還有什么好解釋?”
“我沒有給她看,我在說一遍,你要怎么才肯相信。”
“你真是個歹毒的女人,自己得不到還要毀掉我和她的感情。”
小言整個人癱瘓在凳子上,原來,她在楊祎煊眼里竟然是歹毒的女人!原來,楊祎煊那么不相信她!原來一切都是個笑話!
丫頭看到了照片后就哭著鬧著和楊祎煊說分手,楊祎煊怎么解釋和哄都沒用,最后在丫頭的家門口蹲了好幾個小時才看見丫頭,于是楊祎煊發(fā)誓從此和小言絕不聯(lián)系,甚至,不再見面。
丫頭是回到了楊祎煊的身邊,小言呢,小言還是沒有再去解釋,因為她知道,她說什么他都不會在相信了。
我問小言,真的就這么完了么?
“我不想在糾纏了,起碼,為了我自己。”
我沒有再說什么,過去抱抱她。我真覺得楊祎煊就是人渣,真特么惡心。
十月份,小言背著行囊,買了去南方的火車票,我在車站送她。看著她瘦小單薄的身軀,真的很心疼她。
“會不會忘記我啊!”我哭著問。
“怎么會?傻子”說完就擦干我臉上的眼淚。
“那你無論去了那里都要和我聯(lián)系。”
“好,你也要照顧好自己。”
盡管各種不舍,看著她上車到火車的開發(fā),列車慢慢駛出我的視線,我不知道它會在哪里停下來,可是它帶走了我最好的姑娘。
火車一路南下,那晚小言做了很長的夢,夢見十九歲的時候和楊祎煊一起踏馬路,手捥手去上課,以及經(jīng)常背著單反拍下楊祎煊的各種樣子,其中最好看的就是那張陽光下的側(cè)臉,真的很暖很暖。
她還夢見那時候,楊祎煊說“張言言我喜歡你。”
“二十一歲時候,張言言我們畢業(yè)就結(jié)婚吧”以及那個時候,一放學(xué)楊祎煊就會在教室門口等她,大學(xué)了楊祎煊也會占好座位給她。小言的生活里,都是楊祎煊的樣子。
那晚楊祎煊和丫頭在一起,下班后就去接丫頭放學(xué),滿懷欣喜,甚至想要早點見到丫頭。
楊祎煊走到路口,看到遠處的丫頭,自己躲在柱子背后,想要等丫頭過來了一把抱住她。
“哎呀,沒事,今天那女的走了我就終于放心了。要不是我聰明想到這個辦法能行么?”
“…………”
“之前我就偷看過那些照片,要不是我一直細心取得她信任,趁她不在拿到了那些照片,否則楊祎煊能相信是她給我看的么?”
“…………”
“那是,必須的,楊祎煊看到那些肯定是相信我啊,他這么愛我,肯定去問那個賤人了”
“…………”
“好了祝我大功告成,先不和你說了,我要去見他了,拜拜啦!”
丫頭開心的往前走,卻不知道柱子背后的楊祎煊,聽到了這一切,楊祎煊才明白,原來都是他自以為是。
聽著接近的腳步聲,楊祎煊也出來了,看見丫頭跑過來一把抱住自己。
“你來接你家小可愛了。”
“嗯。”
“我們走吧!”丫頭就挽著楊祎煊的胳膊。
“攝影學(xué)會了吧!”
“那當然了,老師教的可好了,我當然學(xué)會了。”丫頭天真的說著。
“那就好。”
楊祎煊送丫頭到樓下,讓她自己上去,丫頭有點不開心。
“你怎么了,今天怎么這么冷淡。”
“沒什么,你快上去吧,外面冷。”
“哼,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沒有,別多想,我只是今天有點疲憊。”
“那好吧,我自己上去了。”
“嗯。”
送丫頭回去之后,楊祎煊一個人走在大街上,點燃一只煙狠命的抽著,他走著走著眼圈開始泛紅,掏出手機撥通那個熟悉的十一位數(shù)。
“對不起,你撥打的用戶是空號,請核對后再撥。”
楊祎煊覺得自己真他媽混蛋。回到家中,看到桌上那些照片,一張張看過,自己的各種樣子,還有小言扎著雙馬尾的可愛以及清純。那些都是他們回不去的青春。
他開始瘋狂在扣扣好友里找那個兔子的頭像,可是翻了三百多個人的資料,唯獨沒有那個兔子頭像。他知道,他們的感情,只能到這里了,他和小言只能錯過,就像那些青春一樣,隨著照片只能停留在原地。
縱使有多少遺憾,我們也回不去從前……